“娘娘,小女虽然想要在椒房殿陪同娘娘,但小女的家中还有一件心急如焚的大事,小女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周淳安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皇后的死亡目光落在周淳安的身上。
周淳安话里的玄机,她一听就明白了。
“你想要和我谈条件?”皇后娘娘嗤笑了一声,“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就直说吧,对一个小辈,我还不习惯兜兜转转地讲话。”
周淳安心里的白眼都已经要翻上天了。
什么不习惯兜兜转转的说话,明明刚刚让她学泣血扇的时候最兜兜转转不把话说清楚的人就是她!
“不敢。”心里的白眼只能在心里翻,周淳安只会让皇后看到恭敬的表情。
“你有什么条件就和娘娘直说吧,娘娘人美心善,定然会帮你的。”苏白宁在一旁半是揶揄半是嘲讽地道。
周淳安发现了,这个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贱不拉几特讨打的一人。
她转过头,对着苏白宁露出了一个兼具知性和温柔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地“和善”,却让苏白宁陡然间背后发凉。
“娘娘,小女家中的德阳商行如今亏空严重,还有一笔欠款在外,还望娘娘能帮小女追回这笔债款啊!”周淳安说着,就托起双手对这皇后娘娘行了一个大礼。
一旁的苏白宁听到“债款”两个字,面色当时就变得难看了许多,偷偷摸摸地就想门外溜达。
周淳安瞥见他的小动作,立即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苏白宁苏先生欠了我们德阳商行五百两文银至今未还,如今苏先生也在场,还请娘娘能下令让苏先生将这钱还给德阳商行。”
“五百两?”苏白宁的声音立即高了起来,“你胡说些什么?我明明就之欠了二百多两!”
“看来苏先生也知道自己欠了钱啊!欠了钱不还你还有理了啊!”周淳安又自己个儿站了起来,指着苏白宁就骂道,“你欠款如此之多,又三年未还,如今利滚利收你五百两又怎么了?”
“三年利息三百两,你放高利贷的吧!”
“你也压根没想过还钱吧?要不是今天让你还钱,你能拖上三十年不还吧!三十年不还钱收你三百两利息怎么了?”周淳安理直气壮地道。
苏白宁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觉得她说的不错。”皇后忽然间开了口。
“你听到了吧!娘娘也觉得你说得是歪理!”苏白宁像是得了支持一样,得意洋洋地道。
“我说的是我觉得淳儿说得不错。”皇后睨了苏白宁一点,“欠了人家的钱还不赶紧还了!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淳儿”表明了皇后娘娘现在的立场。
周淳安一答应和她学泣血扇,立马就成了皇后的自己人了。
“嗯?嗯?嗯!”苏白宁的面色巨变,仿佛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五百两,赶紧还了,你可是五皇子的老师,怎么能做出这么丢天家脸面的事情。“皇后娘娘哼了一声,勒令苏白宁。
苏白宁懵了,他欠钱的事情皇后娘娘可是知道的,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我没钱!”对苏白宁来说,还钱是不可能还钱,这辈子都不可能还钱的。
周淳安呵呵一笑,她初见苏白宁的时候刚刚给了他二百两,她可不相信苏白宁没钱。
“没钱可以啊!皇后娘娘,如今宛渠国和大烆交好,两国商贸刚刚开通,我家德阳商行的商队也准备带着中原的丝绸和茶叶前往宛渠国,商队里正好缺苏先生这样一位身强体壮的人一路看护。”
周淳安说着,挑衅地看了苏白宁一眼,“我们德阳商行的商队价钱很高的,我觉得苏先生只要在我们商队跑商十年,五百两银子一定能就此还清了。”
“我给你们家跑商?还是打白工?”苏白宁简直要气疯了,看看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苏先生要是不想跑商,那就给钱吧!”周淳安哼了一声,朝着苏白宁伸出了手。
一个时辰之后,两张银票交到了周淳安的手上,苏白宁给钱时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周淳安一样。
但周淳安只管拿到钱,管苏白宁想怎么杀了她。
拓跋云也立即就送到了肃王府。
周淳安一入宫就回不来了,这是安宁侯夫妇没有想到的。
这件事也在京都之中引起了巨大的震荡。如今大皇子失势,二皇子身体不好又受了长安之事的牵连,如今在朝堂上声音也小了不少。
皇后无子,在这个时候让肃王妃住进椒房殿,很难不让人多想。
相较于周淳安进入椒房殿,拓跋云的处置问题反而倒没有人注意到了。
再说也是楚润珏在负责彻查白衣教,拓跋云是白衣教的组长,让础润就是处置也理所当然。
肃王府。
时隔多年,楚润珏再次有了和拓跋云坐下来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两个之间隔了一道牢房的门。
不过拓跋云似乎不是很想和楚润珏说话,甚至不愿意去看楚润珏一眼。
楚润珏望着他,仿佛忘记了拓跋云对他做过的事情,淡淡地唤了一声,“哥哥。”
拓跋云的脸故意瞥了过去,但听到这一声“哥哥”,他的身形明显怔住了。
“我们有许多年没见了,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楚润珏低下头,也不去看拓跋云,而是玩弄着手中的匕首鞘。
拓跋云还是沉默不语。
楚润珏嗤笑了一声。身侧的左青开了牢门,将笔墨纸砚递了进去。
“哥哥,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的话,那就写下来吧。”楚润珏看着左青放下那些东西,“哥哥,我现在需要你,我需要知道白衣教的事情,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不希望用别的方式来审你。但是哥哥,我需要你。”
左青摆完了笔墨纸砚,还端上了一杯酒。
“如果你不想交代的话,我也给你另一个选择。”
那是一杯酒,却不是用来助兴的,而是真正的穿肠毒药。
这,就要看拓跋云自己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