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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要收回扇子,出入自如,那就必须学会第二式——驭风。
“何为驭风?”周淳安听得仔细,也完全明白第一式和风的意思了,可是这第二式是什么意思,周淳安就不懂了。
她主动发问,等着皇后娘娘来为她讲解一二。
“扇子拿来。”因着周淳安无师自通了第一式,皇后看周淳安就愈发地顺眼,这几日对周淳安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周淳安乖巧地将泣血扇抵到皇后的手上。
“看好了。”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一开扇面,将泣血扇扔到了空中,那扇面飞舞带去一阵清风,在空中转了半圈之后又回到了皇后的手上。
周淳安看得目瞪口呆,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出皇后娘娘这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那扇子从皇后的手上脱离出去的时候,就是绵软无力的,在空中也是飘飘荡荡的,怎么还能回来呢?
“不要觉得奇怪。”皇后娘娘见到周淳安呆愣愣的样子,呵呵一笑,“只要你用心练,学会收扇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觉得这可不是一瞬就能学会的功夫吧?”周淳安抽了抽嘴角,觉得皇后这是在为难她。
“淳儿,你是个聪明孩子,仔细想想,你是如何学会和风的?”皇后娘娘引导着周淳安。
周淳安拧着眉,她当时就是太生气的,见到流云山庄前正好起了一阵大风,就顺势扬起了扇子。
没有参悟到什么啊,这不是自然而然地就会了。
“但是风,可不止自然当中有。”皇后展开扇面,在周淳安的面颊前轻轻一摇。
周淳安当即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周淳安恍然大悟。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既然知道了,就好好练练吧。”皇后和起扇面,就泣血扇交回到周淳安的手上。
皇后甩出扇子的时候,看似随意,但实际上是却在扇子上加注了内力,扇面翻转间起了风,改变了扇子的方向,扇子才回到了皇后的手中。
如果没有加注在扇子上的内力,扇子也回不来。
风,只是变化泣血扇划过的方向。
这说得简单,但要真正练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单纯地让扇子产生风,当然是简单的,这世上的那一把扇子不是用来扇风的?
但想以此控制泣血扇,却不容易。
风是抓不住、看不见的,更不要说去控制风了。
周淳安独自一人练了七八日的时间,才勉强能站在原地甩出扇子再接回来,就好像是在用回旋镖一样。
但就是这样,十次也有七八次是失败的,而且扇子飞出去的距离都不远,不能像皇后用泣血扇时那样轻盈。
皇后手中的泣血扇一到空中,就如同一只停落花间将将要飞走的蝴蝶一般,看起来柔弱实则带着毒。
“不对,一定是哪儿不对。”差点被泣血扇划伤了虎口之后,周淳安摸着下巴盘腿坐在椒房殿前的树下。
她已经断定了,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
这些天她连驭风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往泣血扇上加注内力,但是她刚刚修炼玄苑心决没有多久,蛮力有不少,内力却没有许多。
如果照着这个法子练,那必须要等到她的内功如同安姑娘那样深厚的时候,才能练好驭风。
可皇后说了,驭风如果理解得透彻,一瞬间就能明白。
椒房殿内,苏白宁正和皇后下着象棋,隔着窗栏见到周淳安坐在了地上,“噗嗤”一笑,“这小姑娘,蒙头练了七八天,终于是泄气了。”
皇后娘娘抬起头,对他翻了个白眼,“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一抬眉毛,做了一个乖乖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见到皇后神色恢复,他才叹了口气道,“既然娘娘这么看重这个儿媳妇,为何不仔仔细细地将驭风的诀窍教给她,万一她是个愚笨的,三年五载都不能自己参悟出来,难道皇后娘娘还要等她三年五载吗?”
“我哪里看重她了,只不过发现她还有点天赋,就多教给她一些罢了,我可是后宫之主,干什么要费心费力地教一个小丫头!”
“还有,三年五年的我为何等不得?是她活不了那么久了?还是我活不了那么久了?”皇后娘娘睨了苏白宁一眼,颇为不满地道。
苏白宁摆了摆手,“娘娘万寿无疆,这不吉利的话娘娘以后还是少说。”
皇后完全不吃苏白宁那一套,目光悄咪咪地飘向了殿外盘腿坐在地上的周淳安。
苏白宁无奈地一笑,伸手拿炮吃了皇后的车。
“娘娘,该您了。”
“你刚刚下哪儿了?”皇后回过神,望着棋盘问道。
“娘娘刚刚没看棋盘吗?那看了哪里?”苏白宁故意道。
“窗外……风景好,我、我看看风景不行吗?”皇后支支吾吾地道。
“自然可以,娘娘落子吧。”苏白宁看破没有点破。
这么多年了,除了楚润珏,苏白宁就没见过皇后这么宠过一个人,就连皇帝她都是爱答不理的。
这么多年,帝后之间同床共枕的日子都少得可怜,皇帝想碰皇后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打不打得过她。
玄苑的功夫,比世上的那些寻常功夫不知道精妙了多少,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将玄苑的功夫练到了极致。
安姑娘可以单手抓拓跋云那样的彪形大汉,就是因为她的内功深厚,拓跋云落在她的手上,所有的蛮力都会被她无形地化解掉。而皇后的内功犹在安姑娘之上。
这天下,现在还能与皇后娘娘一较高下的,也只有远在北方戎族的奕灵帝姬了。
奕灵帝姬一手鱼骨鞭能以一敌百,可见她将玄苑功夫练到了何种境界。
这两个女人,都太过可怕了。
京都都流传帝后不和,可苏白宁却知道,皇帝从来没有停止过讨好皇后。
不是不想帝后和睦,是不敢啊。
皇后正要落子,树下的周淳安忽然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