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淳儿，刚刚，对不起。”楚润珏的声音嘶哑。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这个都是小事，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周淳安一点也不在意刚刚楚润珏的行为，她更关心楚润珏到底是怎么了。
楚润珏为什么要背对着她，为什么不让她靠近？
“我中了情盅。”楚润珏浑身颤抖，“除了你之外的女人靠近我，都会发作。”
“我之外的女人？那你现在是发作了还是没有发作？”周淳安看着楚润珏那剧烈颤抖的样子，有些摸不清楚楚润珏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清溪！不是现在的你，奕灵帝姬找了一个和清溪相貌一样的女子。”楚润珏说话都有些艰难了。
周淳安彻底地呆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楚润珏中了情盅，更因为奕灵帝姬……
她找了一个和清溪公主相貌相同的女子，一个和前世的她相貌相同的女子。整个大烆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刁蛮跋扈的前朝公主被烧死在了玉恒宫中。
当年奕灵帝姬用她的死拖住了楚润珏追击的脚步，如今她已经死了，奕灵帝姬居然还要利用她。
她忽然间明白了，明白楚润珏为什么会中奕灵帝姬的计了。
因为前世的她的那一张脸。
就算楚润珏知道她如今是周淳安，从前的清溪公主已经死了，尸体已经烧得没了个样子的，在见到活的清溪公主的时候，还是会迟疑吧？
周淳安所说的借尸还魂的事情，实在过于玄妙。如果说在清溪公主已经死了的时候，楚润珏会相信周淳安的话，还能说的过去。
可如果清溪公主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就出现在了楚润珏的眼前，那就算楚润珏再怎么样地相信周淳安，也会在心里迟疑周淳安从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会不会都是编造的吧？
当年她被烧死在玉恒宫里的时候，可是烧得面目全非，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的。所以楚润珏才会在见到她之前一直骗自己，说他救出的那具身子不是清溪公主，清溪公主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楚润珏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清溪公主是假的，也忍不住会去看个究竟吧？
按楚润珏的描述，那个女孩应该不只是和她长得相像，而是一模一样，如果一模一样的人真的那么好找，流云山庄也不会找了三年都毫无线索了。
“淳儿，对不起。”楚润珏的身子已经不抖了，但他的声音还带着颤音。
他在向周淳安道歉。
不仅仅是为他刚刚那禽兽一样的行为道歉，也为了他因为见到清溪公主的脸就中了奕灵帝姬的圈套而道歉。
他确实在见到清溪公主的脸的那一瞬间，对现在的周淳安产生了怀疑，怀疑周淳安是不是一直在骗自己，她其实只是安宁侯府的四小姐，根本不是清溪公主的转世。
他怀疑了周淳安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对他说的话都是安宁侯府安排好的。
虽然这怀疑指存在了短短的一瞬，但他确实是怀疑了。
他在为自己那一刻的怀疑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