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站起来,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然后又回到椅子里坐下,继续讲述那个雨夜发生的事。
她不依不饶,要求男子必须拿出有价值的东□□抵食物和住店的钱。
男子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伸手到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枚锈迹斑斑的小铜钱,中间有方形孔的那种。
这样的小铜钱卖给倒腾古物的商贩倒也有点价值,冲抵面条和荷包蛋足矣,但是住店的钱还没着落。
她说不够,必须补足。
男子没办法了,干呕了几声,从嘴里吐出一块脏兮兮的玉佩,递给她,说这东西值些钱,在这里吃住小半年都够用了。
她说不想占他便宜,不如这样弄,村子东边的王四是个混得不怎么样的古董贩子,可以去把玉佩卖给王四,然后拿着钱来住店。
男子说那就算了,吃点亏也没什么。
她把男子带到房间里之后回到楼下,拿出玉佩看了又看,打算过几天带着这东西去城里,到工巧品街上卖掉,然后把钱给儿子送去。
想到楼上住着一个不知是什么怪物的家伙,她不禁有些害怕,锁好门之后抱着观音陶像,又在枕头下面压了一把菜刀,这样才睡着了。
次日早晨,她醒来之后在裤带里别上一把剪子,上楼去看情况,发觉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空□□却留下一滩人形的黑色粘液,凑近些发觉臭不可闻,味道就像夏天死在路边几天生蛆的老鼠。
她在河边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确定床单和棉被怎么都洗不干净,还有一些粘液渗入棉花内部,黑色的印迹无法去除,无奈之下,只好扔掉。
回到家中,去喂猪的时候,看到养了两个多月的一头约克夏白猪居然死了,猪头完好无损,但是身体部分一塌糊涂,就像被狮子或者老虎啃过,到处分布着不规则的大洞,皮开肉绽,肠子拖在外面,心脏和肝不知去向。
要知道这附近狼已经绝迹八十多年,其它猛兽之类更是压根就不存在,最可疑的对象显然是昨夜住店的那位。
幸好旁边另两头即将出栏的大猪倒还活着,否则损失就太大了。
再去看收到的玉佩,打开包裹的纸,发觉竟然四分五裂,成为一堆小小的玉石片。
她满脸悲愤,坐在地上哭骂了半个多钟头才消停。
听到这里,赫雅问妇人:“那个诡异的男子住过的房间是哪一个?可以让我参观一下吗?”
妇人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就是这里啦,我这里地方小,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房,如果来的人太多的话,只好收拾旁边的杂物间让人住。”
赫雅没跳起来,连表情也很平静,最近神经已经被训练得很大条。
妇人又说:“你放心,弄得很干净,床板全拿出去晒过太阳,草帘子扔掉了,没有任何味道。”
一直依偎在他脚边的小花狗走到墙边,撒了一滩规模很小的尿。
妇人也没提意见,而是走到门外,稍后拿着一只拖把进来,清理了狗尿,慢慢悠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