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是还能坚持,实际上乔岚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除了心脏以外其他地方的知觉,他却还在水中停留着。
三十秒过去,乔岚的呼吸已经很慢了,他双眼紧闭,停于水中,意识还在,却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一处还属于他。
“气体呢?气体在哪儿?”乔岚催动意识寻找着气体。
内世界,书老婆的声音他也听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喊叫声环绕于意识中。
乔岚竟慢慢沉下去。
可是,在一刹那间,乔岚把双眼睁开了,周身的气如同喷涌而出,忽然大量附着在表面,乔岚单脚用力,整个人借助水波一跃而出,直接从寒潭中飞出来。
稳稳地落在寒潭岸上,乔岚大口喘气,身体浑身的冷水也不去管他。
“我的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书老婆无奈的说道。
乔岚吐了两口水,大口喘气,缓和身体状况。
片刻之后,他终于把最糟糕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乔岚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右手,一团气如同火焰一样集中在他的手上。
火焰的形状非常明显,而且温度也有所提升,这是通过身体极限的突破换来的。
乔岚开口了,他问道:“舒,以前的我,拥有什么气色的气?”
他这么问,是非常坚信当乔岚还是书老婆的夫君之时,一定是一名超过凝气师等级的气者。
书老婆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作为老婆,居然不知道自己夫君的气色,这可能么?
乔岚却相信了,他绝对感知的能力能够得知对方的话中,是不是带有说谎的语气,以及对方情绪的微妙变化。
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这其中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但乔岚又道:“刚刚我在水中完全失去知觉,本以为再也找不回身体联系,却因为一个东西回了神。”
他说得模模糊糊,让书老婆不知所以。
“从样子来看,类似碎片一样的东西吧,当我意识飘出身体之后,我看见自己的身体中,一个红色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乔岚一边说着,左手却不知从何拿出了一块类似玻璃片的红色物体。
这东西是虚无的存在,却又能用手触摸,乔岚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可一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之后,书老婆那儿,极大的情绪波动侵袭,让乔岚瞬间感知到了,他没有开口提问,而是在等待书老婆说话。
如乔岚所料,不到十秒,书老婆开口便道,情绪极为激动:“这!这是记忆碎片啊!”
“记忆碎片?”乔岚不知道书老婆所说是何物。
书老婆坚定道:“没错,这是记忆碎片,这是属于夫君你自己的记忆碎片,这样的碎片总共有七块,没想到你这里竟然有一块。”
乔岚点头,“这东西在我身体里发光,然后我便把他取了出来,是不是我把这记忆碎片吸收,就能恢复我原来的记忆?”
“是的,只不过这记忆碎片只为七块中的一块,你吸收之后,并不一定会恢复以前的哪一段记忆,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块记忆碎片握在手中,乔岚把白色气聚集起来覆盖在了上面,大概是知道气的主人就是乔岚,记忆碎片上的红光慢慢闪烁,最后与白色气同化,化成了一股红色气流往乔岚的头部流去。
不一会儿,乔岚的脑子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音像就如同泼水一般全部袭来,让他感觉到脑袋炸裂般的疼。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左右,这股疼痛感才从乔岚的脑子中慢慢消散,但他活活忍受了十多分钟的疼痛,依然没有缓过神来。
又过了十分钟过后,乔岚才开口:“舒……”
书老婆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得到的是什么记忆?”
乔岚继续道:“可能……也许……恐怕……或者……”
“快说!”书老婆实在等不及知道他到底获得了哪方面的记忆。
乔岚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我可能要变强了。”
接下来,乔岚没有过多的做解释,而是把行动表现在了用气方面,他单手露出一根手指,气在指尖聚集成一团,然后如同面团一般任意的改变形状,动作非常流畅。
再然后,乔岚把气收回,覆盖满整个拳头,一拳对着旁边的一块山岩轻轻一碰,然后迅速收了回来。
收回拳头,乔岚细数:“三、二、一!”
当数到一那一声的时候,那块巨大的山岩直接破裂成粉末,顺着微风轻吹,直接消失。
“你……你这是……夫君,你该不会找回了‘经验’吧!?”书老婆激动道。
她所说的经验,是作为七大记忆存在的其中之一,也就是乔岚之前一生所积累的经验,当然,这种经验包括了他之前修练气的所有经验。
刚刚这一拳,看似没用力,实际上是乔岚把自己的气在接触山岩的一瞬间,把成千上万的气传入石头中,让气发生延伸,穿透,最后碎石。
单说刚刚这一招,没有凝气师以上的等级,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缺乏的是对气的精准操控经验。
同样,有了‘经验’,乔岚很自然的就把气特性施展了出来。
要是说之前他的气特性属于燃烧的小火苗,现在的气在他的操控之下,直接变为了熊熊大火。
“可惜了,要是能觉醒气色,这个温度我还能让他更高!”乔岚冷静的说道,现在的他说话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关于这些经验,我还得慢慢的适应一下,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所以……”
仅仅是获得了一块记忆碎片,乔岚就如同发生了质的蜕变,因为获得了‘经验’,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说话更加沉稳,反而没有了那种闹市小混混的感觉。
“拿一个六连冰锥还不简单?”乔岚笑了笑。
紧接着就一头扎入了寒潭之中。
“碍事的寒潭水,给我让路!”
刚入水,乔岚便被寒冷逼近,不过他脸色不变,右手将气放了出去,如同触手一样在身为灼烧,寒潭水就像被拦住的孩子,被阻绝在了乔岚的身外。
一直往下游,乔岚来到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