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岑曦身上。
琳达听到岑曦的话,唇角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嘲讽,“岑曦,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是有人故意推了你?”
琳达暗暗给岑曦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岑曦像是没有接收到,她一只手紧裹着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的西装,一手将颊边凌乱的长发拂开,将一张没什么血色但无比冷美的小脸露了出来。
岑曦身上的气质偏清冷,与很多年轻小姑娘不同,她大部分时候是比较孤傲冷淡的一个人。
她微微挑起眉梢,“如果我现在报警,这应该会归为蓄意谋杀一案吧!如果方才不是乔少,我可能就死在泳池里了呢!”
琳达微笑,“岑曦,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谁会没事谋杀你?”
“不需要怕她们,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乔砚泽站在一边,低沉却又淡漠的开口。
岑曦朝乔砚泽看去一眼。
他浑身已经湿透了,衣服布料紧贴着颀长健硕的身躯,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以及肩膀轮廓。
尽管湿漉漉的,但他没有丝毫狼狈。
站在那里,如一尊天神,冷漠到凛冽的气场浑然天成,仿若与身俱来,凌乱的短发下,俊美的五官跟轮廓覆着一层淡淡的阴霾,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异常的犀利与淡漠。
岑曦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了,乔少救了她,竟然还来给她撑腰,简直…太不可思议!
琳达几人,看着矜贵冷艳,高高在上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乔砚泽,其中一位名媛开口,“乔少,我们真没有推她,她自己不小心崴脚掉下去的,你可别被她一副白莲花的样子骗了。”
“就是啊乔少,你吃过一次亏的,你应该最了解这种表面看起来羸弱,但心思其实很多的女人。”
她们在间接提醒,当年乔砚泽被小樱害得有多惨的事情。
虽然乔砚泽如今重振乔家门楣,外甥女又成了王后,大姐姐还是全球首富太太,但乔砚泽当初被一个女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事,还是成为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
方才这个开口的名媛,并没有奚落或者瞧不起乔砚泽,只是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出头,当然,更多的是不想乔砚泽参与到这件事。毕竟,乔砚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岑曦朝乔砚泽看了一眼,见他脸色阴沉,眼神凌厉,她心里有些打鼓,“我表面看起来很羸弱吗?如果我要搏同情装可怜,我还能在这里做一天的女佣?”
她如果不想来这里,不是没有办法的。她可以借着上次乔砚泽亲她的事,找他帮忙。或者找主君王后,只是,他们都日理万机,她也不想为这点小事麻烦人家。
“哟,当女佣还委屈你了啊?”琳达扯了扯唇,“你也不想想这是哪里,周家的女佣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你应该感谢周小姐,而不是在她的生日party上闹事!”
“琳达姐,我叫你一声姐,那是尊重你是前辈,没想到你竟是个满腹坏水的阴险小人。”岑曦走上前,站到琳达跟前。
看着岑曦黑宝石般清清冷冷的眼神,琳达被她的气场震慑了几秒,就是这几秒,岑曦一把拉起琳达的右手,“我被人推下去时,我想要抓住那人的手,不小心在她手背上抓出了痕迹。琳达姐,你说我不是被人推的,那你手背上的伤又是她怎么来的?”
琳达脸色微变,眼神闪躲,“我,我不小心被猫挠的。”
岑曦唇角勾起一抹冷讽,“琳达姐,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常识呢,居然扯到猫身上了,猫爪指尖细且锋利,抓痕一定是细长而且深的,三四道并排,间距小。而被人抓的,伤痕比较浅且宽,几道抓痕之间的距离也较大,至少,要比猫爪大得多。”
不待琳达说什么,岑曦又伸出自己的手,“何况,我指甲里,还留了点琳达姐的皮屑。”
琳达被岑曦堵得哑口无言。
想说点什么,看到乔砚泽阴沉冷漠的眼神,她垂下头,敢怒又不敢言。
岑曦见琳达没有再说话了,她又看向那个将她从宴会厅叫出来送酒的女人,“我为什么会在给她们四个送完酒后,往回走的时候脚下不稳,我想是因为站在后面的你,在地上倒了能让人滑倒的油吧!”
那个女人眉头一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你别随意污蔑人!”
岑曦轻轻扯了下唇,她走到自己滑倒的地方,蹲在地上用指尖抹了一下。那里被人用水冲过,但油也不是用水一下子就能冲干净的,她将指尖伸向那个女人,“不要说你没有看到我指尖上的油。”
“有油又怎么样?也许是其他服务人员不小心泼到这里的,你别血口喷人,将这种事栽赃到我的身上。”
岑曦朝四周看了一眼,泳池边上全都是种的花,没有垃圾筒,她掉下泳池后,这几个女人一直在岸上看好戏,所以——
岑曦看向那个女人手中握着的手包,“装油的,还在你包里吧!”
岑曦说的是肯定句。
“没有!我包里没有瓶子!”
“我没说装油的是瓶子还是其他什么呢?”
女人发现自己落入了岑曦的文字陷井,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牙尖嘴俐的狐狸精!
乔砚泽眯了眯细长深邃的桃花眼,他冷冷看向那个紧攥着手包的女人,“将包打开。”
“乔少,我——”
“打开!”
听到乔砚泽的怒斥声,女人吓得手一抖,手包掉到了地上。
装油的瓶子,从包里滚落了出来。
乔砚泽将那个瓶子捡了起来,桃花眼里闪过浓稠的深沉与漠色,“参与这件事的,跳进泳池,岑曦在里面挣扎了多久,你们就待双倍,不然,这件事,没完。”
他嗓音低低冷冷的,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偏偏给人一种血腥与暴力的阴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