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勾住他脖子,再到亲上他的唇角,一系列动作,快且狠。
让他猝不及防。
他品尝到了一丝咸涩。
心,紧揪。
大脑里有两道声音,一道是推开她,一道是回应她。
撕扯着,较量着。让他的神经,抽疼着。
两人离得很近,她能清晰看到他不戴面具的样子。确实很吓人,很狰狞,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不是她虚伪,也不是装圣母。
而是,她爱他。
不管是好的那个他,还是不好的。
乔砚泽察觉到岑曦落到他脸上的目光,他本能的退缩,想要将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拉开。
她却离开他,一下下亲到他的脸上。
他倒抽了口气。
“岑曦你疯了!”他用力将她推开,想将面具戴上,她却快他一步,将面具扔到一边。
他情绪又快要失控,像头受伤野兽般低吼,“不必用这种方式证明你不害怕我这个又丑又恐怖的怪物!”
他话音刚落,脸上就狠狠挨了她一个耳光。
清脆的一声响,让躲在暗处偷看的大左小左吓了一跳。
岑小姐也忒大胆了吧!
但大左小左心里清楚,现在的少爷,只有岑小姐才能搞得定。
乔砚泽脸廓绷得紧紧的,看上去愈显骇人,双手紧捏成了拳头,眼睛猩红的瞪着岑曦。
岑曦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她仰起下巴,和他对视,不退让丝毫,“你觉得我就是一个只看外貌的肤浅女人是不是?你又不是天生这样,何况还是为了我!我怎么可能嫌弃害怕,如果你觉得这副模样不敢面对我,那我也将容貌毁了行吗?”
她捡起身边一根锋利的树枝,朝着脸上划去。
乔砚泽瞳眸紧缩的将她手腕扣住,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抽回手腕,他紧握着不放。
“你放开!”
“不放。”
岑曦红着眼睛,“你不是要走吗?你走了,我就毁掉自己,难不成,你还能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乔砚泽瞳眸里裂出细细波纹,像是被她彻底打败了。
他叹口气,“岑曦,何必?”
“如果真的无药可解,也请让我陪着你。”
“你怎么那么倔——”
她抬起下巴,将小.脸凑到他跟前,“不想让我毁容的话,稳我。”
乔砚泽看着她那张被雨水冲得刷得泛白的小.脸,大掌扣住她后脑勺,低下头,稳住了她。
心口,好不容易筑起的厚厚城墙,因为她,塌陷了。
无处可藏,唯有妥协,投降。
一直躲着偷看的大左小左,心中既激动,又感慨。
还是岑小姐有办法啊!这一套一套的,他们是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的。
……
岑曦担心乔砚泽身体不能长时间淋雨,结束后,她站起来。
但脚踝真的扭到了,疼得走了不了路。
乔砚泽想要背岑曦下山,岑曦看着他清瘦的身子,摇了摇头,“我让大左和小左扶着我就行了。”
乔砚泽朝躲着偷看的大左小左看去一眼,“你最近跟大左走得很近?”
岑曦被他阴嗖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你装作不认识我,我才跟大左假扮情侣的。”
乔砚泽冷哼一声,“挺配。”
这话,好酸啊!
……
到了学校,乔砚泽跟校长说了一声后,离开了学校。
雨势转小了,几人回了别墅。
看守别墅的妇人看到乔砚泽回来,见他戴着面具,想问点什么,岑曦朝她摇了下头。
各自回房间洗了澡,岑曦洗好后,跟南栀发了信息。
他们明天会回都城。
跟南栀那边联系后,岑曦到主卧找乔砚泽。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岑曦进去的时候,他有些咳嗽,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点烫,会不会感冒了?”
乔砚泽脑袋确实有些发晕,他让岑曦扶他到床.上。
身体机能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只要受了凉,他就会生病。
但这次似乎来势汹汹,咳嗽止都止不住,一股鲜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岑曦正准备去找感冒药,看到他呕出来的血,吓得心脏好似要停止摆动。
她意识到,普通的感冒药可能对他没有效果,她连忙叫大左小左上来。
大左小左扶着乔砚泽上了车,他们连夜赶回都城。
乔砚泽靠在岑曦的腿上,岑曦弯腰抱着他的脑袋,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王室里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还病毒研究所,他们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
乔砚泽睁着眼眸,看着岑曦眼眶里盘旋着的晶莹泪水,虚弱的开口,“小曦,不要哭,你那么美,应该多笑。”
岑曦看着被她抱着的男人,唇.瓣发颤,“你喜欢看我笑吗?”
“喜欢啊。”
“那我笑给你看。”努力扬起笑弧。
“好美。”
“你好好的,以后我多笑给你看。”
“嗯。”
……
到都城时,乔砚泽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王室里最好的医疗团队,正在里面对他进行抢救。
情况紧急,乔砚泽危在旦夕,南栀不得不通知安凤。
手术室外,几个女人没有抱头痛哭,她们都希望乔砚泽好好活着,谁也不想流下伤心的眼泪。
一个多小时后,主治医生出来。
“怎么样?”
主治医生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乔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开始衰竭,我们估测的时间,最多七十二小时,他身体里的血管就会爆裂,短时间内,我们很难研制出解药。”
南栀闭了闭眼,压制着心底的难受,“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说出放弃的话!”
南栀已经联系了顾笙和灵儿。他们下午就会赶过来,如果医疗团队不能救小舅舅,希望他们二人能想出办法。
安凤听到医生的话,偷偷抹了抹眼泪。
岑曦站在一边,眼神空洞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