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公放心,奴婢定然好生伺候主子。”
芙蓉应了一声儿,这会子见小德子镇定,她便也跟着稳住了些,不再急急忙忙的来回蹿着寻人了,忙叫了碧荷,她们二人一同在门前候着,免得主子醒了没人伺候。
小德子也不磨叽,这会子赶紧的叫了翊坤宫里的几个小公公一块儿分头寻寻,后宫这么大呢,谁知道被人扣在哪儿了,怕是且得费工夫寻呢。
小德子倒也没闲着,跟着人一并出去寻了,且别看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是一个劲儿的打鼓,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像是有预谋的,怕不是扣下珍珠是假,想对付主子是真。
不然也不会有人贸贸然的招惹主子身边儿的头号大丫头去,主子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是祯妃娘娘,是万岁爷的心头好,谁敢轻易得罪的,随随便便找了事儿,那不是找死吗!
这才刚过了翊坤宫后头的储秀宫,小德子抬头一瞧,正见远远的有人朝他奔了过来,跑近了一瞧,虽来人是一身普通的侍卫打扮,可腰间缀得那黑玉佩却是不一般,想来是粘杆处的人。
“您可是翊坤宫的德公公?“那人问了一句。
瞧着来人眼熟,像是额勒登手底下的人,小德子不敢大意了,赶紧的见了礼去:“奴才正是,敢问大人寻奴才何事?可是富察大人有什么吩咐?”
总算是找着小德子了,那人缓了口气,赶紧的回:“不敢叫公公称呼一声儿大人,臣是富察大人身边儿巴彦。”
“如今皇后娘娘也不知唱得哪出戏,将我们富察大人和你们翊坤宫的珍珠拘起来了,如今就在御花园靠东边儿那月季丛里的亭子处呢。”
“原臣兄弟们还还在堆秀山等着富察大人吩咐呢,可谁知道久久不见大人来,臣去寻了,这才瞧见,没敢暴露了去,便想着来赶紧的寻您寻祯妃娘娘了,万岁爷那儿兄弟们刚刚也报了信儿的,您叫了祯妃娘娘赶紧的去瞧瞧吧。”
“臣来的时候便已然见皇后娘娘不仅绑了人,还好似叫人拉扯珍珠姑娘的衣裳来着、、、、、、、”
巴彦也没敢多瞧,亦是不能当面制止皇后娘娘去,富察大人也因此不能直接顶撞了皇后娘娘,只能艰难地护着珍珠姑娘些,可巴彦瞧着,富察大人越是护,越叫人瞧着不对呢。
他不敢耽搁,只能赶紧的叫人知会了万岁爷去,虽他们粘杆处只听令于万岁爷,可他们也断不能不给皇后娘娘脸面去,说来这事儿还得叫万岁爷来作主才是,祯妃娘娘这儿他亲自来了,也是不想叫太多人知道了,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呢。
小德子一听这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也顾不上多问巴彦什么了,当即撒丫子就往翊坤宫跑,他虽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将珍珠和额勒登扯在一起,可人家都把这一男一女绑到一处了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宫女和侍卫私通的罪可大可小,若是不打眼儿的人也就罢了,直接处置了就是了。
可偏着一个二个的都不是什么不打眼儿的人,一个是万岁爷跟前儿的哈哈珠子,一个是自家主子的亲信丫头,乌拉那拉氏还明摆了要大闹,且甭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末了损的到底还是当主子的名声。
可这满宫上下谁敢说万岁爷的不是,到底名声受累的只有他主子罢了!
小德子不敢耽搁,一来是要主子马上知道这事儿,早些准备着,二来也是真真的为珍珠和额勒登挂心呢。
且都是从潜邸里一并出来的人,他从小跟在师父和万岁爷跟前儿长大,着实没少受额勒登、图克坦几人的照顾,后来跟了年主子,又没少受了珍珠姐姐的关切,且甭管是因为什么缘故,他都不愿额勒登和珍珠受了什么伤害。
更不愿自家主子因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落了脸面。
万一这私通的名头坐实了,有乌拉那拉氏从中搅合,那定然不是打几板子便能平息的事儿。
小德子到底还是年轻,这会子心里一慌,脚步也就跟着乱了,若不是巴彦紧跟着呢,在旁边儿护着些,小德子非得被门槛子绊倒磕掉两颗门牙去。
还有十来丈远巴彦也干脆不让小德子自个儿跑了,他心里也着急,瞧着嫌慢,干脆直接一把将小德子扛在肩上,只狂奔了数十息便到了翊坤宫门前儿,他不方便进去,只得赶紧的将小德子放了下来,推着人赶紧的进去给祯妃娘娘报信儿。
小德子五脏六腑差点儿没被颠出来,他那胃正顶在巴彦的肩头上,只一下来便忍不住干呕两下,可也顾不得自个儿的身子了,小德子捂着嘴赶紧的直奔主子的正殿,小德子几乎是撞到里头寝殿脚踏上才停下的,膝盖触地咚得一声儿,将年甜恬搅得朦朦醒。
“怎得了?”年甜恬下意识的问了一声儿,声儿里都含着浓浓的困意,眼皮子都还没睁开呢。
“主子,快醒醒!出事儿了!珍珠姐姐被皇后扣在御花园了!您快起身想想法子吧!怕不是一会子皇后那儿就来人寻衅滋事了!还不知道要给您扣什么罪名呢!”
且别看小德子是阉人,可年甜恬到底还是不习惯用公公贴身伺候,平日里都没叫小德子进内殿伺候过,且都是叫小德子跑跑外头的事儿,打听个消息办个差的倒也好用得紧。
这会子一听到小德子惊慌的声儿,年甜恬立即醒了过来,半吓半惊的,缓了好一会子才缓过劲儿来,皱着眉问小德子一句。
“慌什么?珍珠怎的了?皇后又怎的了?”
小德子不敢大意,强自冷静了些个,便赶紧的把刚刚从巴彦那儿听的事儿一一的说了,年甜恬一听珍珠和额勒登俱备扣下了,心里顿时一咯噔,想到两个人喜欢又不能在一起的事儿了。
莫不是这两个人耐不住心里的喜欢,私下见面被皇后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