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桑张着大嘴巴昏昏欲睡的样子道:“要不你们先走,我随后去追你们。”
龙飐知道韩桑在开玩笑,但看他真的很困的样子,他也开玩笑的道:“怕你御剑飞行时摔下来,我们可以在这多待一天再走。”
韩桑笑笑,鹤清诀趁机道:“要不我们先去吧,既然魔界如此危险,就由我们先为大家探路。”
鹤清诀知道鹤清尘一时无法面对风霜和龙飐所以才提此建议,一方面是希望给彼此一些空间,另一方面也是自责没有看管好师弟师妹对龙飐和风霜感到愧疚,希望能帮他们做些事情。
龙飐看得出鹤清诀的用意,但他不希望他们以身犯险,开口道:“魔界非同小可,还是一起走吧。”
鹤清诀笑道:“没事,我们只是为你们探路不是与魔界大战,你放心。”
龙飐看得出鹤清诀很坚决开口道:“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
鹤清诀颔首,随后摇身一变成仙鹤展翅空中,鹤清尘和鹤清峰、鹤清苍也转变成仙鹤,鹤清鸣对屈无道:“我们魔界见。”
随后也变成一只仙鹤。
鹤清雪望了龙飐一眼,眼中有不舍和留恋,但随后也现身成仙鹤。
龙墨和龙檩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七天神戟,两个人手执七天神戟射向仙府护罩,两道光芒射在仙府护罩上,仙府护罩像飘动的流云一样被打开,鹤清诀他们展翅飞翔,飞离仙府。
龙飐他们望着鹤清诀他们离开后又看向韩桑,风霜见韩桑两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对其道:“你快去休息吧。”
风霜没想到韩桑回答她的话会让她后悔对他的关心,韩桑有口无心的回道:“你俩晚上动静小点。”
韩桑话音一落,风霜清隽的面庞上红晕顿现,忙将脸转向一边,手在龙飐的手掌中转动,想要挣脱龙飐的手离开,奈何龙飐握的太紧,她挣脱不开,龙飐乜了韩桑一眼道:“在多说一句话,我让你日夜无眠,暴毙而亡。”
“我这就去睡,你们随意。”
韩桑转身离开,屈无小声呢喃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不见义勇为呢?”
龙飐一副要算账的样子看屈无,龙墨龙檩对龙飐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一看他现在看屈无的神色就知道屈无要出事,龙墨道:“我还要去看锦彩。”
龙檩道:“我还有妖族事务要处理。”
龙墨和龙檩神色匆匆的离开,屈无毫无察觉,龙飐对屈无道:“让她用鲜血制药,破坏本尊雅兴,你说我留你何用?我看我该收回传给你的仙力,让你再睡个上千年。”
龙飐说着手掌一翻,掌中现天道怒火,屈无见状忙道:“灵主,我有用,万一下一次再有人受恶灵之血反噬,我保证用自己的血,不让灵主受伤。”
“还有呢?”
“我保证下次不打扰你雅兴,退避三舍。”
龙飐收回天道怒火,风霜笑着对屈无道:“你到底是谁的守护者?”
屈无对风霜道:“灵主,你可不能怪我不帮你,上一世可是恶灵少主对善良少主言听计从,到你们这就反过来了,我也无能为力啊,等我们找到贺峰让他保护你,他厉害。”
龙飐道:“看在你没有揭穿你灵主身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灵主,我说过我很聪明的,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在保护风霜灵主,所以我不会露馅的。”
“知道就好。”
“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继续叫你灵主吗?”
龙飐颔首,而后对其道:“你下去吧。”
屈无转身离开,风霜问龙飐道:“你对韩桑做了什么?他为什么那么看我们?”
龙飐轻笑,在她耳边耳语几句,风霜听后恼羞成怒叫了声龙飐的名字随即右手成拳向龙飐挥去,龙飐松开风霜的手笑着闪躲,风霜一拳打空又在挥出一拳,龙飐绕过她的拳头,身形如风闪到她身后,风霜转身,快速利落的出掌,龙飐截住她击过来的手掌,用力一拉,风霜身子前倾,龙飐另一只手在她腰间用力一推,将风霜推出,风霜一个旋转从腰间抽出银鞭抽向龙飐,手放在腰间方知昨晚龙飐收走了她的银鞭,她手停放在腰间更羞恼了,龙飐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手掌一翻,风霜的银鞭便呈现在他掌中,龙飐得意与挑衅般的眼神对风霜道:“在这。”
那画风宛如一个富少调戏良家小姐。
风霜直接飞起,双脚在仙府水池中如蜻蜓点水,青燕踩踏般飞旋一圈,双臂又在空中张开双掌向上,两掌向上翘起,在空中交叠一圈再次伸展开来,掌心面向龙飐,用三年前龙飐交给她的功夫对付他,口中念着他当年教给她的口诀:“轻鸽踏马旋空飞,白雨如珠落凡尘。”
仙府水池中的水变成成千上万的水珠漫天洒向龙飐,龙飐讥笑伸掌,五指岔开旋转,掌中似有引力,漫天的水珠全都坠入掌中凝成水球,龙飐道:“是还想在淋一次雨,再让我扒一次你的衣裳吗?”
风霜看到龙飐掌中的水珠有向她还击的趋势,当即抬手遮面惊呼道:“龙飐。”
只听“嘭”的一声,风霜放下手,看到龙飐掌中的水珠落入仙府水池,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龙飐对风霜道“形如意念,强如心志,仙法不够强,再来。”
风霜双掌攻向龙飐,龙飐道:“力道太弱,你这是变着法的想被我修理。”
“把鞭子还我,看我抽不抽你。”
风霜和龙飐交手,一个倔强不屈,身形如雪花飞舞柔而寒冷,出手果断;一个随意潇洒,身形如风飘忽不定,刻意闪躲引导,二人交手龙飐有意试探风霜的仙法灵力,多次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提点她该如何攻击,风霜右手掌劈向龙飐,龙飐两指夹住她劈过来的手掌,风霜又快速左手成拳攻击龙飐,被龙飐一掌握住,风霜被龙飐牵制住,龙飐握着风霜劈过来的手旋转一圈,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温柔的在她侧脸落下一吻,再将手中银鞭挂在她腰间问道:“猜到自己的身世了害不害怕?”
风霜微微点了一下头道:“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有点担心,但更害怕的是看到你和清雪姐抱在一起。”
龙飐忙道:“我没抱她。”
“可你明明就知道她对你有情你还靠近她,而且我都提醒你了,你还故作不知。”
龙飐轻笑解释道:“我没靠近她,是因为她受了恶灵之血的反噬清鸣找我去医治她,对你故作不知是不希望你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多专注于自己的事,三年前不就和你说过这些话吗,怎么都忘了?”
“我没忘,只是三年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金瑶也不是名门正派的人。”
龙飐听她说这话,撇过头看她道:“你在和鹤清雪比身世,担心我因为这个放弃你?”
“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封印我三年的吗?”
每每听她说封印她三年之事龙飐内心都很心疼和自责,他开口道:“不是。”
风霜疑惑,转身看他问道:“那这次你还是不会告诉我原因吗?”
龙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答非所问的道:“相信我吗?”
风霜点头,龙飐道:“因为你体内被封印一样东西。”
风霜听后有些惊惧,龙飐见她惊惧的模样继续说:“所以我们到魔界之后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也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
风霜抱住龙飐道:“好。”
龙飐知道风霜一般不对他示弱,也不对他刻意撒娇,现在见她这样,知道她肯定在担心在害怕,龙飐拥抱着风霜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世而放弃你,所以不要害怕。”
“你三哥四哥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才不喜欢我,一直想要抓我。”
“他们不知道,三哥四哥抓你是因为当年铸剑山庄被灭,人界有很多人都认为是你所为,他们抓你其实就是不希望我受你连累。”龙飐停顿了一下又说:“是不是感到很委屈啊?”
“我知道他们在乎你。”风霜昂着脸问:“受我连累你会委屈吗?”
龙飐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丈夫怎么会委屈呢?不是告诉你了吗,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风霜笑着点了下头,龙飐将她的头埋在怀中道:“我们这次去魔界可能会遇到和百花谷一样的危险,所以不经过我的同意不准擅作主张做任何事明白吗?”
“知道了。”
爱情会有不经意间的误会和气愤也会有彼此之间的理解和安慰。
龙飐和韩桑他们在仙府休息了一夜之后前往魔界。
魔界,魔族游乐殿外两旁大片的黑色郁金香花在风中摇曳,花朵已枯败干竭,朵朵黑色花瓣凋零在地,魔尊尤裘一身隆重的靛蓝色衣袍内配猩红色衣衫,袍上绣着犴狴凶兽,发冠和腰间大带亦是如此,看上去非常威冷严肃。
他站在恢弘磅礴的大殿外,大殿矗立于高山之上,往下望去,山下情况一览无余。
尤裘看着凋零是花瓣大怒,对着百丈外摇龙骨车的魔兵喝道“动起来,快点摇,看不到这些花快死了吗?今天这些花要是活不了,就把你们全都扔进万劫魔窟。”
尤裘声音洪亮带着威吓遥传百里。
百里外两旁摇着龙骨车的两个魔兵听到魔尊要把他们送到万劫魔窟吓得瑟瑟发抖,拼命摇龙骨车,他们身后还站着其他的魔兵,全都穿着黑色的铠甲,拿着黑色魔刹勾,魔刹勾长约三尺,周身是黑色麻花形状,顶部是如月牙形状的黑色钩子,钩头锋利无比,他们每次战斗都能勾掉别人的头颅,臂膀或是内脏,就像是黑夜的勾魂使者,即便这样他们在听到万劫魔窟时都不寒而栗。
左边一个摇龙骨车的魔兵对身后的魔兵道:“哎呦,我快不行了,你快接力。”
他身后的魔兵立刻接替他的位置继续的摇龙骨车,右边摇龙骨车的魔兵道:“他奶奶的,是谁该浇水的时候没浇水,不知道魔尊有多爱护那些花吗?打仗的时候都得带着一朵。”
他身后的魔兵道:“别发牢骚了,你赶快摇吧,再不摇花死的更多,到时候我们都得被扔到万劫魔窟去。”
摇龙骨车的魔兵听后动力十足,使劲的摇龙骨车。
游乐殿中魔尊尤裘左看看右看看,花还是枯萎的厉害,他又心疼又气愤,眉眼戾气渐重,快要烦躁到了极致,站在一旁的军师看着魔尊越来越不善的脸色,思忖着开口道:“魔尊,与其旧花重修,不如釜底抽薪,夫人不是最爱粉色郁金香吗,我们就将黑色郁金香连根拔起,推陈出新。”
魔尊道:“千年等不到一朵粉色郁金香,若在失信于雪姬,别说游乐殿她不想来,就怕她连魔界都不想住了。”
提及雪姬魔尊脸上的怒容转变为忧愁之思,在看着两旁黑色郁金香花瓣一朵接着一朵的还在掉落,心里暗气,恨不能将那些不忠于职守的魔兵杀死。
无奈之际他双掌凝聚魔刹血气伸向两旁的郁金香花,浓浓如雾的魔刹血气飘落在郁金香花瓣之上,原本凋零在地上的花瓣也从地上飞起,重新绽放在郁金香上,黑色的郁金香花在吸收魔刹血气后绽放的更加黑魅锃亮,每一朵都像黑夜中妖冶摇曳的精灵。
魔界城墙之上、各个魔兵统帅的军营,以及大街小巷内都有魔兵把原本张贴魔界条规的法令给撕下来,明目张胆的贴上天界战神法令,龙裔五神龙鹭和龙裔六神龙紫走在魔界街道之上,金黄色的战衣让他们看着和走在街上的魔族人格格不入,看着魔兵手中撕下来的魔界条规,龙紫不苟言笑的道:“这尤天对姐姐你可真是上心,这魔界的条规都不用我们去撕他就给解决了。”
龙裔五神龙鹭严肃的道:“不许胡说,尤裘绝不会同意天裔宫战神法令,肯定会斥责尤天的做法。”
龙裔六神龙紫道:“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和我们无关,只要魔界尊崇我们天裔宫的战神法则就行。”
龙紫看向龙鹭嬉皮笑脸的打趣说:“还是姐姐你在关心尤天?”
“我只关心我们的任务。”
游乐殿外一个魔兵走到魔尊面前单膝跪地道:“参见魔尊大人、军师大人。”
魔兵手里握着一张金黄书卷,语气含着对未说之事的担忧。
魔尊问道:“何事?”
魔兵道:“魔界条规又被尤天殿下给撕下了。”
魔尊看着魔兵手里握着的黄色书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收到魔兵禀报这样的消息了,自从天界战神到魔族后不久,他的儿子就一直和他针锋相对,他对着魔兵道:“拿来。”
魔兵恭敬的将黄色书卷呈到魔王尤裘手中,折回原地继续跪下,尤裘打开书卷,书卷上的字飘逸潇洒,上面的魔文真真实实的写着禁止魔族征兵伐戈,扩大疆域,要和天裔宫止战济世。
尤裘看着上面的内容气的怒骂:“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和我作对,连魔界绵薄稀褚峙,贪婪恣求取,食人财黑,聚敛无厌的法则都快被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尤裘说着愤怒的把书卷化为灰烬,刚刚书卷上的内容站在一旁的军师也看到了,军师摆摆手示意魔兵退下,在魔界众所周知军师对魔尊忠心耿耿,魔尊也非常信任军师,魔兵看到军师的示意起身恭敬退下,军师对着魔尊道:“尤天殿下撕掉你的条规无非就是痴情并非胸无大志,不然也做不到让魔兵臣服,您不用为此生气。”
魔尊道:“他若真有鸿鹄之志,就应该带着魔兵冲上天裔宫夺下那把天龙椅自己坐上去。
魔尊喘口气又说:“你也听到上面的内容了,肯定又是他帮着五神的杰作,身为魔族少主无半点移天易日的野心,怎么壮大魔族。”
军师道:“其实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迎合尤天殿下的做法,等五神六神走后,我们在操戈伐宫。”
魔尊想想道:“计是不错,可那小子精明的很,但凡走漏风声,他都会临阵倒戈,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兵败如山倒。”
“可您不也是很想见到尤天殿下吗?何必总是用短兵相接的方式相处呢?”
“我哪是想见他,我是想见……。”
他看向军师,军师当然知道魔尊想见的是雪姬,也知道魔尊不敢找雪姬的麻烦,只能找自己儿子的麻烦,为的就是从他口中探知雪姬的消息,虽然刚刚魔尊嘴上骂尤天殿下骂的狠,但军师知道魔尊心里未必不开心,他跟随魔尊多年怎会不知魔尊心中所想,可他也不敢直接提雪姬的名字,只能旁敲侧击的道:“要不我去安排,先让尤天殿下回来,对于天裔宫的事我们在商讨商讨。”
尤裘没有回应,军师知道他这就是同意他的提议。
龙鹭和龙紫站在城门口,龙紫道:“九弟是今天到魔界吗?”
“应该是。”
“他要来魔界使用仙法就到了,用得着御剑飞行那么麻烦吗?”
“八弟说他身边还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大概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