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又陷入沉睡,莫荃示意太医上前查看。
“大皇女,皇上已经大好。此刻正熟睡,醒来后稍加调养就可恢复健康。”
这位太医一边回话,一边陷入深深的怀疑。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的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莫荃点头。
“如此甚好,你们几人就在这里守着父皇。
文太医,这几日辛苦你了,在父王醒来之前还是不能放其他人进来。
如今父皇熟睡,文太医不妨先去偏殿歇息片刻,待父皇快要醒来让宫女唤你过来便是了。”
听到大皇女这般体恤,文御医感激涕零。
他一个将近古稀的老头,也确实顶不住了。
之后莫荃又来到关着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小宫殿中。
“老四,老五。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那个位置吗?就连等父皇驾崩后都等不了?”
“等父皇驾崩,然后看着大皇姐登基吗?”
“我登基怎么了,我没有资格吗?
就是父皇也没说我没有资格做女皇,需要你们这一个、两个一直在我庇护下的废物同意?
现在,只是把你们关在这里,是我这个大皇姐给你们的最后体面。
你们自己说说看,我该给你们定个什么罪名好?”
“大皇姐,大皇姐。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四王子跪爬到莫荃的跟前扯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
莫荃也不扯回被他拉着的裙摆,只是冷冷地说道。
“开玩笑呢,我可不会定你们的罪名,还是让父皇自己亲自来定吧。”
“父皇?”
“父皇?”
两位王子皆是一愣,不是说父皇过不了今晚?父皇怎么可能没有驾崩?
对啊,那代表皇帝驾崩的钟声一直都没有响起,所以他们到底在急什么?他们这对难兄难弟是入了谁的套?
到底是谁跟他们说的,大皇姐如果登基绝对容不下他们这些弟弟。
然后又是谁怂恿他们今晚做这件事情的?
就在他们想着要继续同一直疼爱他们的大皇姐求情的时候,莫荃只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越走越远。
莫希仁,连着两天都没有看到莫荃。
她干脆跑到皇宫外头去了。
这就很神奇,在一个星际位面,藏着一个纯古代文明的星球。
但是,又确有其事。
莫希仁走在这个国都最繁华的街道上,她也看出了些许不同。
繁华的古代街道,却总有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行走在其中。
他们仿佛是那种闯入新世界的探索者,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哪怕他们都换上了当地的服饰,发型,但也掩盖不住浑身的科技感。
莫希仁分成几份神识附着在那些人的身上,观察这些人会做什么。
她也想去问问莫荃,她是否知道这些事情。
转念一想莫荃肯定是知情的。
毕竟,据她所言她从小就被送到了萧家,所接受的是星际的教育。
那么频繁地来回星际与莫拉西星球之间,还和现任的萧家主生下一个孩子。
可是,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回到莫拉西星球,一切以莫拉西星为重。
或许,莫荃她就是拿下了大女主的角色,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平衡星际与莫拉西星球之间的关系。
既要保住莫拉西的主权,又要与星际联邦保持密切的联系,发展自己的星球。
为了这样的事业,她可以牺牲一切。
包括原身。
那个小姑娘就是她的炮灰女儿。
莫希仁的脑袋中分分钟演绎出几百万字的大女主小说。
她就这样在这个星球闲逛了七八日。而那位一直在皇宫中的母亲,一直没有想起去找莫希仁的事情。
真是被忽略了个彻底。
或许是因为,在莫荃女士的心中早就和这个女儿斩断了亲缘关系,在百般忙碌中想不起她那是多正常的事情。
按照上一世的运行轨迹,原主早已经随着车祸成了灰烬,与莫荃女士之间的因果的确已经斩断。
而自己跑这一趟找到了莫荃女士,了解到一部分的事实真相,算是明白她对原身不上心的原因了。
又用一瓶药剂偿还了以往莫荃女士的抚养费用,伪母女之间的因果关系也算了结。
终究是亲缘浅薄。
这一周她每晚都会回到皇宫中,最终,莫荃女士还是太忙了。
莫希仁不想再等了。
留下一封书信直接构建空间通道,再次来到了飞船站。
上次行色匆匆,都没有好好观察莫拉西星的飞船站。
现在才发现,飞船站被建在人迹罕至的高海拔地区,周围竟是一片冰天雪地。
难怪本星球的人鲜少知道他们星球与外星球之间的联系,想要出去到外面的世界,首先自身也得有实力来到飞船站。
回程的时间就很宽裕了,莫希仁一路上走走停停。
每次中转都在中转站停留个几日,看看那个星球的风景,吃吃美食,还购买一大堆的当地特产填充到自己的空间中。
来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星际旅行,自在又逍遥。
在莫希仁走后三天,莫荃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女儿来莫拉西星球找自己了。
她突然感觉无比心虚。
赶紧找来自己指给莫希仁的宫女,一问才知道当天这位宫女确定是在近前侍候的。
但是,那天之后,大皇女就没有再过问这位贵人,而贵人自己也没有再使唤自己,如此几天后,她也就怠慢了。
如今问她莫希仁在哪里,这段日子都做了什么,更是一问三不知。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的?也难怪我那两个弟弟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连你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阳奉阴违……”
“大皇女饶命,我错了。那位贵人她实在是行踪不定。我,我……是我的失误。我应该好好跟着那位贵人的。大皇女饶命,我,我去找人……”
“拉下去!”
莫荃没有再听那宫女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侍卫将人带走了。
莫荃来到莫希仁这几天居住的房间,看到孤零零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心中大恸。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同鬼迷心窍般,将自己女儿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小孩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离开了。
她握着手中的信,甚至不敢将信封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