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天生哑巴,还白瞳,父亲不在身边就算了,还不喜欢他……】
【其实,也还好……我还没有呢……】
【emmmm】
【所以,周府到底什么情况?】
“天黑了。”秦安然抬起头,天已经彻底黑了。
少年看了看他们,比划道:“如果不介意,我知道一个可以住的地方。”
“这么大的周府,没有能住的地方?”颜琦音挑挑眉。
少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们府似乎招惹了什么东西,每天正常天亮天黑,但是时间不变,尤其是晚上,非常危险,之前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过来,就是在晚上……”
颜琦音揽住林植,这话说的,阴森森的!
秦安然问:“时间不变?”
“对,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少年垂下眼帘,手语比之前卡顿了不少。
秦安然将这一差别看在了眼里。
很快,少年就将他们带到了可以居住的地方。
这里说是一个房间,不去说是柴房,稻草铺成的床垫,还有两块褐色,类似毯子的东西。
“你睡哪儿?”林植问少年。
少年比划道:“我不需要睡觉。”
“?!”林植懵了,不需要睡觉?
颜琦音和佘逸霖还有秦安然都听见了。
“额,抱歉,歧义了,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躺下睡,坐着给你们守夜。”少年比划道。
佘逸霖和颜琦音对视一眼,瞬间警惕了起来,这个少年也不简单。
林植皱了皱眉,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像他的某个队友,不太喜欢。
秦安然直接躺下,不再说话。
少年有些奇怪,他做错什么了?
深夜,少年见众人睡着,悄悄起身出门。
颜琦音警惕地醒了过来,跟上。
少年从小生活在周府里,对于周府熟悉得很,颜琦音差点就跟丢了。
七绕八转之后,在西边的一个院子里,少年终于停下了脚步,里面有微弱的喘息声。
颜琦音皱眉,这声音……似乎是一个女子。
颜琦音在少年进屋后,翻身上了屋顶。
悄然移开一块儿瓦片,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一个病弱的女子躺在床上,病痛让她已经皮包骨了,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澈儿……”
“别叫我澈儿!”少年开口了。
颜琦音勾唇,原来是个假哑巴!
“澈儿……”
“都说了!别叫我澈儿!”少年到床边,伸手掐住床上女人的脖子。
“澈……儿……”
少年突然脱力了一般,松开她:“我跟你这个傻子说这个做什么!”
“值得吗?为了一个乞丐!”周澈说完又自嘲,“呵,这么多年,值不值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
颜琦音在屋顶上看着,这人有精神分裂吗?
“堂堂首富周府嫡系大小姐,被一个乞丐蛊惑,落的这个下场!”周澈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靠在床边,坐在地上。
“为了生我这个怪物,终身瘫痪在床……值得吗?我不过就是一个臭乞丐的种,你堂堂大小姐!就!”周澈几乎每天都会说这种话,可是女人回应他的,只有两个字——澈儿。
没错,这个瘫痪的女人是周家大小姐,这个少年也正是周家大小姐的儿子,周澈。
周家大小姐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只有十三岁的时候跟着老妇人去祈福,在城郊被刺杀,滚下了马车,被一个乞丐救了。
乞丐似乎样貌还行,大小姐又被乞丐看了身子,又因为腿受伤,被乞丐又抱又背的,竟生出了感情,甚至在回到周府前,与乞丐有了夫妻之实!
回到周府后,大小姐吵着闹着要嫁给乞丐,周老爷死活不同意,直接命人将乞丐打成残疾,扔到了乱葬岗,然后将大小姐关了起来。
却不成想,半年后,大小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周老爷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请了大夫,给了二十两黄金封口。
确诊有孕,并且已经打不了了。
就这样,有了周澈,但周澈生下来就见不得光,被寄养在海棠姨娘的名下,和大小姐成了名义上的姐弟!
即便这样,周澈也不能上明面。
直到十一年后,在大小姐二十五岁这一年,周老爷给大小姐安排了一门婚事,说是让她成家,但大小姐生周澈的时候,危险重重,后半辈子都得瘫在床上。
一开始,大小姐也不愿意,但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同意了。
成亲当天,周府热闹,红绸装扮在晚上变得更红,因为鲜血……
周澈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外祖,而瘫痪在床的长姐是母亲。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全府上下,每一个人敢告诉他。
直到他名义上的大姐,实际上的母亲成亲的这天,看见新郎的时候,他明白了,偷听到的海棠姨娘和管家的对话的意思。
这天,不到子时,全家变了天,先是周老爷死了,血飞了三尺高……
然后陆陆续续的,周夫人,周少爷……
府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海棠姨娘,管家,周澈。
让周澈奇怪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见了……
没有尸体也没有活人……
周澈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乞丐父亲干的,但是他为什么留下了他、海棠姨娘和管家。
当然,如果他的母亲也算的话。
但如果真的是乞丐父亲,他为什么又不将母亲带走?
还有他们为什么会一直保持原样,明明也会天黑天亮。
这都是他弄不明白。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周府,都离奇死亡。
周澈以为的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根本没有离开……
所以,在白淮璟他们来之前,周澈都没有实实在在和那些人接触过。
颜琦音听着周澈的自述,皱紧了眉头,所以还是有鬼怪之说?
颜琦音还原了瓦片,回到了柴房,林植坐起来,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颜姐姐,你去哪儿了?”林植担心地说。
“我去跟着那个少年了,知道了一些事,等天亮了,我们和逸霖哥还有安然姐讨论一下。”颜琦音摸摸林植的脑袋。
“逸霖哥和安然姐怎么睡得这么死?不应该啊……”颜琦音戳了戳盖着另一床毯子的佘逸霖和秦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