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本君知你要说什么.
只是这山顶,终年寒冷,你一凡人,委实不宜久住。
况且,这儿也没什么适合你的果腹之食物。”敖焱看着面前盈盈拜倒之人,直接开口堵了她要说的话。
“君上,是不是小民昨夜太过荒唐,饶了您的清修?小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民往后每日只喝白粥就好,我还会自己煮,也不用再麻烦风遂了,求君上不要赶我走。”黎疏疏迫不得已,说着违心的话,她是一天生的吃货,若是让她真的每天只喝白粥,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但无法,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还要赖在这松霖院中多一些时日的。
谁知,那帝君却是铁石心肠。
他不欲与她多言,只背转过身子,覆手而立,吩咐道“风遂,明日送她下山,照本君说的执行即可,无需多言。”
“是,君上。”风遂面露不忍,但也不敢多言,她扶起欲言又止的黎疏疏,有些大力地,将她拉远了些。
“小黎子,我家君上最是说一不二,你……,还是算了吧。”离得远了些后,风遂安慰黎疏疏,“你今日好生收拾收拾,晚上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早起,我就送你下山。”
黎疏疏闻言,心知多说无益,也只得暂且这样了。
先过了今晚再说,她想着。
看来今晚,无论如何,势必还要拉帝君入一次梦才行。
回到房间的黎疏疏,在脑海中构思着剧情。
昨晚……
太过荒唐直接,难怪帝君反应那么大,素了几十万年,无欲无求的男子,突然做起了春梦,肯定被自己吓着了吧?
今晚,或许,适合来点不一样的剧情。
入夜,万籁俱寂。
敖焱今日特意没有喝酒,也没再吃任何凡间食物。
却不知为何,仍然很快进入了一个旖旎的梦里。
在那梦中,他不知自己为何变成了一位领兵打仗的将军。
战场刀剑无眼,他不幸中了箭,从山上滚落……
再次醒来,自己却躺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山洞之中,他想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或许是剑上有毒。
突然进来一白衣女子,洞里光线实在太过昏暗,他看不清女子容颜。
只觉着她身材纤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步步生莲。
她慢慢靠近自己,将自己从地上草堆中扶起,身上还有好闻的淡淡桃子香味。
“将军,药熬好了。”她开口说话,那声音极其温柔,好听又软腻。
他不认识她,自然不信任她,就没有张口去喝那药的意思。
那女子却一点也不生气,只见她淡淡一笑,“将军不愿喝药,那就只能奴家来喂了。”
言罢,她张开樱桃小口,含了一口药,然后……
毫无意外地,她印上他冰冷薄唇……
敖焱断没想到那女子,看起来斯斯文文,作风却是如此大胆,惊得双目圆瞪,即忘了眨眼,又忘了吞咽。
那女子显然不愿就此放弃,小舌微一用力,启开他紧闭的牙关……
将药渡了进去。
之后,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微笑着解释道:“洞中并无调羹,只这一只碗,也是奴家好不容易寻来的……”
言罢,她欲再含一口那药喂他。
敖焱却是羞得满面通红,直接抢过她手中的药,“咕嘟咕嘟”几口,直接闷了下去。
姑娘倒是甚为满意……
洞中不知时日过。
转眼,他们在洞中就已经朝夕相处了小半个月,敖焱的伤也快好了。
彼此之间,不知何时,已情愫暗生。
但迫于家国情怀,他必须尽快赶回战场。
他对那女子说:“明日,我就要回战场了,此番,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在下可有荣幸获得姑娘名讳,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女子含羞带怯地道:“将军叫奴家疏儿即可,疏儿在此随时恭候将军回来。”
“疏儿?”不知为何,敖焱听到这个名字,却心尖儿颤了一颤,好似这个名字一直就埋在他心里的某个隐秘的角落似的,格外熟悉。
只这两字,从耳朵这么一过,唇间这么一滚,心就柔软得不行。
许是明日就要分别,两人此时颇有些难舍难分起来,一个看人眼神格外胶着,一个眼神闪躲,却又含情脉脉……
不知怎的,
下一瞬,敖焱却被人挤在了那山洞的崖壁之上,崖壁粗糙,咯得他后背生疼。
可他完全顾不得,因为,身前的欢愉远远大过后背的疼痛……
两具年轻美妙的身体,为了明日的分别,而纠缠,而探索,继而疯狂。
黑乎乎的山洞,也不知何时,变得温暖如春……
后来,他打了胜仗,不顾君主的挽留,执意卸甲归田,迫不及待地来寻她,她果然还在原地等着他。
他们找了一处世外桃源,从无到有,建起了自己的小木屋,门前屋后的院子里,种了她爱吃的果子树。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院子前有一眼池塘,池塘里养了很多肥美的鱼。
她最喜欢吃鱼,也很会做饭,尤其一道烤鱼,可以做出三七二十一种不同口味,偏偏每种口味,都甚合他胃口。
他们经常一时兴起,就去池塘里捞一条鱼起来,他三下五除二处理干净,她围上围裙,不急不徐地烤制,调味。
他们在院子里搭了秋千和烧烤架,鱼烤好了后,他们会依偎在秋千上,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对方,吃着吃着,他们可能一时兴起,就会做令人羞羞之事。
厉害时,漫天星月都为他们羞得躲藏了起来……
他们甚至后来,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也很喜欢吃烤鱼,还刚刚学会说话,就会用奶萌奶萌的声音喊:“鱼鱼,鱼鱼,爹爹,鱼鱼,母母,鱼鱼……”
这个梦悠长而甜蜜,敖焱甚至都舍不得醒来。
当晨光如往日般照上他身,他迫于早起的习惯,从梦中苏醒之时,心中竟有一种巨大的怅然若失之感,蔓延全身。
梦中的女子,那么真实地存在过,可他,却始终未能瞧清楚对方的面容
……
黎疏疏早起,提上小小的行囊,跟在风遂身后,不情不愿来跟帝君道别。
却发现他常坐的位置,是空的。
风遂正搞不清状况。
却见帝君难得地迎着晨曦从院门外进来。
他将手中的钓鱼杆往旁边一扔。
从背后取下一个鱼篓子,对着黎疏疏问道:“小黎子?你可会做烤鱼?”
他今日晨起,突然特别想吃烤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