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絮凝坐上车的时候谭家善一家三口也终于回家了,谭立强脸色阴沉的厉害,走过44号大院的时候咬着牙根道,“爸妈,你们都别劝我,我是一定要给谭絮凝一个教训的,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就没见过有这么当人小姑子的,竟然把自己的嫂子送派出所去。”
这是完全不提是姜月先报公安这事儿了。
谭家善冷着一张脸没说话,梁美凤也骂骂咧咧,“这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就白养她一场了,当年就该让她饿死算了。”
“住嘴。”谭家善瞪了他们一眼说,“还嫌不够丢脸吗,回去再说。”
附近大院的人对他们一家三口指指点点,这感觉让谭家善抬不起头来,他何尝不生气,何尝不后悔,找谭絮凝算账肯定要找的,但不是现在。
一家人回到家,一进门谭立强被板凳绊了一下,气的拎起板凳啪的摔地上了,板凳瞬间四分五裂。
梁美凤心疼道,“你干什么拿板凳发火,有话好好说,板凳碎了再买不得花钱啊,咱们家现在可没那么多钱嚯嚯了。”
谭立强气闷的在炕沿上坐下,表情要吃人。
谭家善叮嘱道,“这段时间咱们家出了不少事儿,附近不少人对咱们家指指点点,不能这么下去了,以后你也管好姜月,让她闲着没事儿不要招惹谭絮凝。她好好的给人当嫂子闲着没事儿说那些话干什么,我知道她心里有气,但她首先是谭家的媳妇儿,这点儿得教她懂事儿。”
这话谭立强就不爱听了,“怎么叫招惹谭絮凝,谭絮凝不是谭家人吗,明明是她的不对,爸,你这是偏心眼儿,光说我们怎么不去给月月讨个公道。”
“偏心眼?”谭家善哼了一声,盯着他说,“我如果偏心眼儿,谭絮凝会这么恨咱们家吗?”
说完谭家善回去补觉去了,梁美凤叹了口气说,“强子,你是爸妈唯一的儿子,我们不心疼谁也不会不心疼你的,至于谭絮凝……”
“梁美凤。”
梁美凤见谭家善阻止又把话咽了回去,“强子你就记住,爸妈一心一意心疼你,不会心疼个丫头片子的。”
谭立强觉得父母有些怪异,总觉得父母有什么事瞒着他,“没事儿瞒着我?”
“没有。”梁美凤站起来,“我去做饭,你们爷俩躺会儿,待会儿还得上班呢。”
且说谭絮凝登上前往省城的汽车,一路颠簸的往省城去了。
从青山县到省城中间碰见坐车的下车的还得停靠,晃晃悠悠从早上一直走到下午三点多才到了地方。
谭絮凝下车后满脸都是土色,整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她稳了稳心神,拿着介绍信直接去了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进了房间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将行李全都放到空间厨房了,而后在空间厨房简单洗了澡洗了脸,这才出来将自己扔到床上去。
招待所的床比炕软一些,谭絮凝躺了一会儿差点就睡着了,想着还得买票,赶紧爬起来出门。
从省城到纪晟服役的部队没有直达的火车,还需要从首都倒一趟车,好在去首都的火车比较多,顺利的买到了车票。
买好车票她也不久留,回到招待所便先将剩下的鸡蛋吃了,这才不慌不忙的进了空间厨房准备做晚饭了。
空间厨房里她当初存货很多,但这些天她一个人吃的倒是不多,好东西都存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吃了。
做饭的时候谭絮凝就在考虑,纪晟受了伤,正是补身体的时候,那她是不是可以掺杂着把她冰柜里的好东西弄碎掺进他的饭菜里呢?
万一被怀疑了怎么办?
谭絮凝叹了口气。
她也没做复杂的东西,因为实在太累了,煮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肉丝面,吃的饱饱的,这才擦了身上到床上睡了。
去往首都的车是明天一早四点的,谭絮凝用的是厨房的定时器定的闹钟,时间一到就爬起来洗漱了。
早饭吃完,谭絮凝又为自己准备了午饭用饭盒装着,军用水壶灌满水提着,谭絮凝就出门了。
清晨的火车站人流相对少一些,谭絮凝没买到卧铺车票,只能挤在硬座那边儿,这个时间人也不多。
陆陆续续靠近首都的时候车上已经是人挤人了,大夏天的汗味儿,臭脚丫子味儿,格外的难闻。
旁边一个大姐看着谭絮凝这样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说着还拿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来。
谭絮凝上车前就被柴胜英叮嘱过了,忙摇头,“不用,我自己有水。”说着她拿过自己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
旁边的大姐目光落在她的水壶上,笑道,“你这水壶可真不错。”
谭絮凝嗯了一声,“这是我男人部队上发的。”
“是吗?”大姐眼神闪了闪没再吭声了。
喝了水压下难受,谭絮凝趴在小桌上眯了一会儿,从省城去首都要两天一夜,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待上那么久真的挺受罪的。
但没办法,卧铺车票不是所有人都能坐的,有时候你有钱都不一定能坐上,还得看证明信,她不是干部,也不是因公出差,还真是不行。
谭絮凝忍不住叹气。
中午的时候吃的自己准备的午饭,晚上的时候她懒得找机会进空间厨房了,直接买了火车上的盒饭。
旁边的大姐也要了一份儿开始跟谭絮凝套话,话里话外的问谭絮凝爱人在什么部队,什么职位。
谭絮凝瞥了她一眼,只道,“团长了,我过去随军。”
大姐,“那你怎么不带行李?”
谭絮凝:“去了买新的,老家一些破烂玩意儿就不要了,我男人最心疼我了,到时候全给我置办新的。他在这车上还认识一个乘警交代人多照应我呢。”
“那挺好的。”
也是凑巧,这时候一个乘警从前头路过,往这边瞥的时候谭絮凝朝对方笑了笑。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被个漂亮姑娘点头笑,脸有些红了,也笑了笑点了点头,而后朝后面去了。
虽然简短,但旁边的女人却误会了,以为谭絮凝真的和对方认识,后半程没再搭理谭絮凝。
谭絮凝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以她上辈子的阅历来看也猜不透对方的底细,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晚上的时候谭絮凝半睡半醒,好容易熬到第二天下午,这才到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