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傲薇等人再次前行,他们换上了平常的装束,很快来到了一处河岸边稍作休养。
经过长时间的高热,此时河水早就已经干涸了大半,他们这队人中如今也有水系异能,还有甄傲薇自备的灵河水,倒是不必前去浑浊的河道边接水,可是,有一些逃荒的寻常百姓,正在艰难的手拉着手,到河里装水。
禇卫此时悄声说,“甄大小姐,这些逃荒的百姓太多了,我们不宜流露异能,显露太多。”
甄傲薇本来倚靠在马车旁,眯着眼睛小憩,浓郁的第六感朝向逃荒的人群中望去,就见一个不善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她。
她一脸问号,待搜索了原主前世的记忆一整圈,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她便是一脸莫名其妙。
“嗯,这些人群中,也并非完全逃荒的百姓,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禇卫点了点,“方才我派人出去,打听到,他们正是从南荒逃过来的。”
甄傲薇眼看对方人数大约五百之众,当下来了兴趣,“南荒那边的丧尸只怕变异得更厉害,他们既然能从那边逃来,说明这些人个个都不会是善茬。”
“我也正是这般想。”
甄傲薇的想法显然与禇卫不谋而合。
“禇卫,你还是带着几个人,佯装去河边装水,以免引人怀疑。”
虽然仗着异能,他们也不必害怕,但末世之中,更可怕的并不是人,而是幸存者。
更何况,还有未知的生物。
甄傲薇的第六感并不是空穴来风,她总感觉那个死死盯着她的那个女子,并非人类。
她已经认识了两妖(小银和小黑)一魔(魔种),就算再出现其他物种,也并不足为奇了。
而且,在原主的记忆中,末世到了最后,就连上古妖魔都赶来凑热闹了。
自己显然改变了时间线,若是提前到来,那也挺好玩的。
禇卫当即前去安排,然后便吩咐人只可以拿出窝窝头来分配。
哪怕就算是这样,他们早就引起了荒民的注意。
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是个落难逃荒的荒民,还有大大小小的马车,全都是满满当当的物资,哪里能不叫人眼红火热。
再加上天气干燥,空气中的热气显然都已经能用肉眼看到流动的波形了,人心浮躁,也是正常。
可防范归防范,饭还是要正经吃,几个窝窝头也就是个饭前餐点,老邓还是得安排人架锅做饭,觉醒了异能的确厉害,但相应的消耗体能也是极快,他做为全队人的后勤,可得做好的保障。
打来的河水不光是生的,还是浑浊不堪,老邓自然不会用这些生河水,可正当他准备偷梁换柱之时,却见有人轻呼出声。
“你们看河里的水,为什么会忽然不见了?”
老邓一抬头,就见所有人包括对面那些荒民,齐齐望向河里,见证着这颇为惊悚的一幕。
只见河水以诡异的速度快速消失,而河里的鱼全都失去了生机,翻起了白肚,事情发生得太快,甚至有好些人,将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河中,他们还十分诧异是不是自己太臭了的原因,这才异致河神生了气,将水收了回去,连河里的鱼都给熏死了。
众人纷纷一副见了鬼的神色,一个拖着一个挤到了河床边,个个张着大嘴,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满眼不可置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是见鬼了吗?”
“天罚啊,这是天罚啊!”
不管是不是事实,有好些人当即大惊失色,朝着河内的方向,便跪了下来求饶道。
“河神爷爷,都怪我等的错,我等不该污染河水,求求您将河水放出来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天老爷,我等好不容易逃荒到了这里,还请天老爷饶恕我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天老爷,不要再降下天罚了,我等已经够惨了,家园失守,流离失守,到处都是怪物,这可叫我等如何活得下去哟……”
“都怪暴君无道,是他的暴政惹怒了天老爷,这才降下天罚,可我等是无辜的啊……放过我们吧……”
“老天爷,这是?”
王精正准备接些河水来擦拭一下他的大刀,却看到了这一幕,不光是他,就连甄屹川也怔在了原地,他回过头看向甄傲薇的方向,却见她仍然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模样。
胡家人一路跟随,此时也是震惊失色。
甄家和王家去了金矿一遭,并没有带着胡家一同前去,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在金矿发生的事情始末。
胡有钱活着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场景。
胡夫人拉着胡有钱的衣角,“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胡有钱拍了拍胡夫人的手,然后一脸安慰之色,“你且去马车去,安抚好家中女眷,莫要叫她们害怕出声,反拖了甄王两家的后腿。”
王精早年丧妻,只有王佑凌一子,王佑凌尚未成亲,平时府中就连丫鬟婆子都没有几个,仅有的那几个,还在地龙翻身之时,早就丧了命,所以王家并无女眷随行。
再说甄家,先前女眷是多得很,但那些都是谭氏几房人的妻妾,现在那几房主事之人,死的死、疯的疯,仅余下了一些还都被甄家无情的扔在了后头。
反观胡家,因为胡有钱最先坚定站队,且一路上也积极帮忙,正因为如此,甄傲薇也将胡家的部曲们觉醒了异能,包括胡有钱自己,也觉醒了水系异能,就算胡家有几个女眷,但为数不多。
光凭这点,胡家人护住自己家应该不难,就怕有人心志不坚,反拖了后腿,所以一路上以来,胡有钱便是三令五申。
胡夫人点点头,“老爷,妾身省得,妾身一定仔细叮嘱她们。”
贺姨娘一惯是个胆子小的,小胡氏也是随了她的性子。
胡夫人转身上车,贺姨娘便大胆迎了上来,“主母,这该如何是好?”
她搅了搅手上的帕子,眉心紧皱,可以看见她的紧张。
“莫怕,现在的情况,还能坏到哪里去?”
饶是胡夫人如此说,可是贺姨娘仍然隐隐约约觉得,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