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啊!”
姜羡点了点头,总算明白封如故的娘,为什么会那么轻而易举被他爹的其他女人害死了。
修为都没了,又在魔族那样弱肉强食的地界上,能撑到封如故记事才被害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这倒跟她以为听到的八卦大同小异,差不多!
想着,姜羡的目光再次看向魔族那边。
然而她目光转过去时才发现,魔族尊主封骜,也就是脸上有花的封如故他爹,一直眼神阴森地在盯着她。
可能是以前,被封如故用更阴森的眼神盯过太多次,所以姜羡一点也不害怕,翻着白眼收回了目光,眼睛里全是不屑。
讲真,最瞧不起这种男人了。
抢了人家又不好好珍惜,人家都给他生了孩子了,还放任自己魔宫里那群妖艳贱货害死人家。
这种人,怎么就不来道天雷劈死他呢!
姜羡恶狠狠的想着,然她忘记自己此刻是个男子的模样,所以她刚刚脸上的表情,落到封骜眼里,那就是活脱脱的挑衅啊。
特别是她还盯着梵音宗那边看了半天。
姜羡现在的修为让金羽隐藏压制住了,所以感受不到封骜朝他放过来的杀意,但凌京华却感受到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继续的大典,微微靠近姜羡了些,捏了个诀,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传到她耳里道:“师妹,你要完了。”
什么她要完了?
姜羡不解,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你刚刚得罪了魔族封骜,得罪他的人可都没好下场的。”他吓唬道。
“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简直莫名其妙,她刚刚就看了那人一眼,就算得罪了?
凌京华长叹一声,手欠地抬手,重重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一脸师兄会为你挖个坑的表情,说道:“自求多福吧!敢和魔族尊主抢女人,师兄谁也不服,就服你了。”
啥玩意儿?
“我什么时候和他……”
话还没说完,姜羡声音骤然卡住,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子。
还是挺玉树临风的那种。
得,明白了。
封骜刚刚那眼神,是把他视为假想敌了。
继承仪式还在继续,期间姜羡没再往对面看过一眼,但封骜那毒蛇一样阴森森的目光,时不时就会漫不经心的瞥过来一眼。
瞥得姜羡有些如坐针毡……不对,她现在是站着的,应该是如站针毡!
旁边的凌京华一脸看热闹的看看她,又看看高石阶之上燃香焚火,净手准备接峰主令的虚归。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发现凌京华看向虚归时的眼神,比看任何人的都没有温度。
有些像封骜现在盯着她的。
“凌京华,刚刚忘了问你了,柳长风这么嘚瑟的继位,是千绝峰的峰主已经死了吗?”
姜羡的声音不大,但偏巧此刻静悄悄的,加之凌京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姜羡开口的瞬间,撤掉了他们之间传音。
所以她这话一出,整个极光殿的人都听到了。
瞬间,周围更寂静了。
所以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投来,什么神情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在佩服她的勇!
还没接到千绝峰峰主令的虚归,脸色最为难看,他狠狠回头,目光居高临下狠视而来。
可能是见没人替他呵斥两声,只得自己厉声喝道:“何宗小辈,竟敢如此放肆!!”
他话一出,各宗都看了下自家弟子,发现不是自家的,才继续看热闹。
而站在姜羡旁边的人,也在虚归的厉喝声起时,都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大步。
霎那间,她直接成众矢之的。
姜羡扭头,看向摇着扇子跟着后退了几步的凌京华,眼角狠抽了一下。
都不用问,这厮就是故意的!
沉默了片刻,姜羡揉了揉眉心,暗暗拿出一张瞬息符捏在手里,然后负手走到大殿中央。
她目光游移了下,仰头道:“不用问,我并非任何宗门之人,也并无任何放肆之意。”
闻言,虚归甩袍怒道:“言语不敬亦是放肆!家师好歹天门宗一峰之主,你一个混上山来的鼠辈,言语竟还敢如此不敬……”
“我若是鼠辈,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虫!”
姜羡赫然截断了他的话,冷声道:“今日混进天门宗,不过就是想来瞧瞧你这种虚伪臭虫都能当峰主,那山下那几条野狗,是不是也能上来,当个宗主什么的!”
她这话一出,立马引起公愤,天门宗弟子都怒了。
凌京华没怒,但传了道音:“师妹,伤及无辜了,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香汤。”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姜羡直接把怒火怼向他,吼道:“那老鼠屎都掉锅里了,就算捞出来,你还能大口喝那汤啊?”
呃,有点恶心。
凌京华默了。
姜羡这话,怼的本来是凌京华,但对着的却是虚归。
虚归脸色登时整个铁青了。
今日的典礼,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光辉的时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谁敢破坏,他就让谁不得好死!
所以在姜羡吼出那句于众人而言,是在骂虚归是老鼠屎的话后。
虚归出手了。
他掌心运足灵力,狠辣地朝姜羡劈去,凌京华一惊,急忙暗中催动姜羡身上的法衣。
法衣似乎有着极强的防御力,还被人设了个灵力强大的保护罩,虚归那狠辣的一掌打来,与保护罩发生碰撞,‘咔嚓’一声,保护罩当场碎开,虚归也被保护罩上的灵力反弹到地上,差点吐出口老血。
而姜羡有法衣的保护,毫发无损。
虚归气急,怒吼:“给我抓住他!”
凌京华见状,赶忙传音过去,催促道:“还不快跑!”
“我跑你大爷!”
姜羡恶狠狠的也传了个音回去,但看到朝直接攻来的天门宗弟子,急忙催动瞬息符跑了。
虚归双目赤红,心中怒火翻腾,嘴角血丝都以为怒气飙升太高而溢了出来,手掌心里想隔绝姜羡用瞬息符逃跑的术法,也才刚刚施展出一半。
现在见她跑了,气得手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