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张和尘惊喜道,虽然她也为这事在烦恼,但是作为一个女人,领导没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要求什么,虽然是石爱国的文字秘书,但是其实和石爱国打交道不是很多,所以当丁长生告诉她把她安排到新湖区体育局局长时,张和尘简直是心花怒放了。
“秘书长说的,还是你说的?”张和尘偷偷看了一眼关着的门,轻声问道。
“你说呢?”丁长生白了张和尘一眼,然后去敲石爱国的办公室门了。
“进来”。石爱国的声音依然是浑厚,底气十足,但是丁长生进去一看,人却萎靡了很多,这是微不可察的,只有像丁长生这么对石爱国了解的人才看得出来。
丁长生进去之后,看到石爱国的桌子上摆满了书籍,但是大部分书籍都是很新的,基本都没有看过,可是这些书都是石爱国在位这段时间买的,有的是丁长生买的,有的是张和尘买的,哪个月不买个几千块钱的书,这个月都过不去。
现在这些书都成了石爱国的了,这也是一种修养。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石爱国看到是丁长生,摘下了老花镜,指了指前面的座位,示意丁长生坐下说。
“没事,我过来看看您”。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把你的工作做好,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小丁,你我也算是有缘,好好干,按我说的去做,既要低头拉车,还得抬头看路,明白吗?”
丁长生看着石爱国,虽然这些话他明白,但是从石爱国嘴里说出来,意义绝不是那么简单,这是石爱国在暗示什么吗?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意?是警告,还是关心,丁长生猜不透。
事情就是这样,领导的意思可能摆在那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乍一看你好像是看到了白布下面是什么,但是其实你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就是揣摩,丁长生自以为自己的揣摩功夫还可以,但是石爱国这么说,他还是不明白石爱国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刚才我看到邸市长来过?”丁长生点点头,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嗯,刚刚走,来告诉我,和秦振邦的项目要尽快签字,这要是秦振邦的要求,他要我明天出席签字仪式,看来是想把我绑在一起了,你怎么看这件事?”石爱国问道。
“看来邸市长还是很看重这个项目的,我也听说这件事了,邸市长给秦振邦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求赶紧回来签字,生怕事情有变”。丁长生按照自己在医院和秦振邦见面时秦振邦的态度说道。
虽然他不排除作为商人的秦振邦有点抬高自己身价的意思,但是丁长生也在想,作为秦振邦这样大牌的商人,还有得着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吗?
“你是说邸坤成打电话让秦振邦回来的?”石爱国眉头一皱,问道,丁长生知道,这是在怀疑邸坤成这么做到底目的是什么了?
“我在医院见到他,他是这么说的,可能是北京那边还有事,所以签完字就会马上回去,看来不像是说假话”。
“可是邸坤成告诉我的是,秦振邦心急火燎的要签字,赶紧进入正轨”。石爱国沉『吟』道。
江都,中南省的省会所在地,省委大院里,省委书记罗明江的办公室。
“你都和他谈过了?”罗明江坐在座位上,组织部长印千华站在离办公桌一米远的地方,身体半躬着,其实刚才他进来时罗明江是叫他坐下的,但是印千华从来没坐过,一直都是站着汇报工作的。
“谈过了,看起来对湖州目前和今后的发展还是有点想法的”。
“嗯,这个我知道,据说很有经济头脑,这次的p项目,他也是极力支持的,看来我们选这个人是没错的,你叫他进来吧,我和他见个面”。罗明江沉『吟』了一会,终于是下定决心叫是司南下进来了。
司南下此时也是心『潮』澎湃,如果今天这个门进不去,那么久算是没戏了,不是这一次没戏了,而是这辈子就这么样了,都没戏了。
在这里,在这个中南省最中枢的地方,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能不能上,而是自己这几十年自己的从政经历,自己满肚子的东西却无法施展,这让他很难受,虽然有人说怀才和怀孕是一样的,时间长了,总会被人看出来的,可是过去半辈子了,总算是有人看出来了。
如果谈到自己的治理才能,自己是没问题的,无论是印千华问,还是罗明江要考自己,这都没问题,但是有件事司南下很担心,那就是自己能来湖州,完全是前任省委书记安如山一力促成的,这就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安如山和罗明江不对付谁都是知道的。
“南下同志,进来吧,罗书记找你”。印千华开开门,招呼外面的司南下道。
司南下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进得去这个门,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的,但是怎么出来这个门,也是关键,可以被送出来,也可以被赶出来,但是至于怎么出来,他心里现在倒是有点底了,至少印千华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罗书记好,我是司南下”。司南下一进去,就看到了绕过桌子过来和司南下握手的罗明江。
司南下看到这种情况,脚下紧走几步,紧紧握住了罗明江的手,看的旁边印千华心里泛酸不已,在他记忆以来,自己到这里来,罗明江站起来说句话都没有,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居然值得罗明江这么看重,看来自己这位省委组织部长还不如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呢。
“南下同志,坐下,我记得我们见过好几次了,我记得你在白山市当过副市长,后来又担任纪委书记,这些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位,你都干的有声有『色』,我很欣慰啊”。
“谢谢罗书记夸奖,我只是做了份内的事”。司南下谦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