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就不要想了,如果你选择签这份遗嘱,我都帮你写好了,只要律师公证员来做个见证就可以了,那么我会善待你的儿子,让他开开心心的过下半辈子,如果你选择不签,那也可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但是在你死之前,我可能是你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何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你的父亲,他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魄力,看在我也活不了多久的份上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和谁在联手谋夺我们赵家的财产,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到了那边我也好向阎王爷告状”。赵庆虎咬着牙愤恨的问道。
“呵呵,赵庆虎,你真是太逗了,你知道吗?在湖州你虽然是呼风唤雨,但那是以前,现在就不要想着是谁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说我们谋夺你们赵家的财富,不错,我们就是谋夺,但是哪也不全是你的财产,你在湖州经营了这么多年,和『政府』中的败类勾结,强取豪夺,和毒贩子勾结,从外面运进来毒品买卖,你在湖州干了多少坏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赵刚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就是去接货时别人黑吃黑了,呵呵,赵庆虎,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罢了,你去找律师来吧,我签”。赵庆虎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开始有点游移,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得,但是为了自己那个痴呆的大儿子,自己也只能是满足这个女人的要求,可是,即便是满足了她的要求,到底自己那个痴呆儿子能不能活得幸福,谁知道呢,这都只能是寄托于何晴的良心上了。
律师是何晴请来的,公证员也是何晴请来的,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开始拍摄录像和照片,然后做了笔录,这一切做完后,等到公证员和律师走了之后,何晴并没有离开这里。
“你还不走吗?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还在这里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赵庆虎看着何晴依然不走,疑『惑』的问道。
“刚才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谁都能看得见吗,『摸』得着,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呢?一块都交出来吧,既然是为了你的儿子和孙子,再隐瞒就没意思了吧?”何晴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赵庆虎惊讶的看着何晴,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何晴,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你比你父亲厉害多了”。
“不是我厉害多了,而是你坏多了,要想让一个坏人害怕,只能是比那个坏人还要坏才行”。何晴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何必要求那么多呢,那些钱足够你们何家花几辈子的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赵庆虎有气无力的说道。
何晴看了看他,没说话,伸手将氧气管捏到了手里,然后在自己的手指上缠了几圈后,氧气就停止了向赵庆虎的鼻子里供氧,赵庆虎的呼吸瞬间就急促起来,然后就是胸部的上下起伏。
“我看你能撑多久?”何晴的眼睛里毫无怜悯,有的只是冷酷和果决。
“松开,我说,我说”赵庆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然后何晴就渐渐松开了氧气管,等待着他的平复。
“你病了这么久,现在死已经不会有人再怀疑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耍花招,否则的话,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吧,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何晴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她怕自己记不下来。
“在我的书房里,我常坐的那把椅子,椅子的一脚,底下是个凹槽,那里面有一把钥匙,是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在温泉池子里储物柜的后面,那里面放的都是我积攒的一些材料,都是关于我这些年做生意的记录,何晴,我还是要说一句,那些事,牵扯太多,我死了,他们也就心安了,如果你再挑开这件事,怕是你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都是关于什么的?”何晴问道,她心里隐隐觉得,赵庆虎肯定还有不少事瞒着自己,可能最后的秘密都在那个保险柜里了。
“都是我这些年和官员交往的一些记录,你不明白做生意有多难,所以,既然你有了那么多钱,就不要做生意了,在国内生活也好,你移民也好,这都可以,不要再贪了,没好处的”赵庆虎断断续续的说道。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要出窍了,而何晴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因为此时赵庆虎不但是语言断断续续,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微弱,而床头的机器已经开始报警了,医生和护士纷纷跑了进来。
何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医生开始抢救,但是,在电击了几次之后,还是没有反应。
“医生,放弃吧,不要抢救了,这么走了也好”。何晴一副悲伤地样子。
赵庆虎是湖州首富,而何晴是赵庆虎的儿媳『妇』,自从赵庆虎病了住院之后,何晴就一直在医院里伺候,而且人人都知道赵庆虎的儿子也就是何晴的老公是个痴呆,所以,医院里的这些人对何晴都是充满了同情和敬重的。
至于赵家内部的恩恩怨怨,外人只不知道的,但是有个人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个医院的生殖医学门诊的林东强,但是何晴为了掩盖这一切,早就给罗东秋带过话,如果闭嘴,那么她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让她知道任何有对她不利的传言,林东强就要小心了。
通过这些日子和何晴的接触,林东强算是知道了何晴的心狠手辣,所以罗东秋选择了沉默,在何晴不让他来看赵庆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着白布掩盖住了赵庆虎的脸,众人渐渐退了出去,让何晴和死者再呆一会,而何晴看到病房的门关上后,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想想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经历的事情,不禁是抱头痛哭,全部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再也不用害怕的睡不着觉,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闯入到她的身体,这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