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行过礼后,那率先开口的姑娘轻轻一笑,“平日素问永琴姐姐谱的一首好曲,趁着这个机会我想见识见识。”这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杆玉笛。
“敢问妹妹可是禹州莆田县令大人之女蒲乐儿?”
听见泰永琴身边一女问询道。
“正是。想必你便是巴蜀州新任知府之女桃瑶了吧。”想来两人应当是平常时候便有耳闻。
姬环刚这么想,这火便烧到了她的身上。
“姬环也在。”姬环一时陷入迷惑,不过很快的她就记起来了在禹州时候她曾经见过一次这位叫蒲乐儿的女子。
那还是五年前,她跟随外祖去莆田县帮蒲乐儿的祖母看病时见过。
那时候的蒲乐儿还没有现在这般高,彼时还是梳着丫髻的小姑娘。
“蒲姑娘。”姬环与蒲乐儿见礼,姬如雪也随着她行了一礼。
“你叫我乐儿便好,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位是令妹,生得可真是好看。”
“多谢你的夸奖。”姬如雪轻声道谢,从小到大虽说夸她容貌好看的人不计其数,但她懂得这只是她自身的优势,在那么多家境优越又美貌如花的众人中,她也不算绝顶。
她这一开口,便让其余众女低低笑开了。姬环拉着姬如雪坐下,六妹妹还是很受众女欢迎的,她的两位姐姐具都是出色的女子,而她小小年纪便已显聪慧。
“既然乐儿和姬环相熟,便坐她身边吧。”泰永琴这话一出,便有一个婢女搬来圆凳,蒲乐儿在她们身边坐下后,望向泰永琴道谢: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
桃瑶一看,笑嘻嘻道:
“乐儿既是为了让永琴姐姐谱曲而来,不如永琴姐姐便成全了她罢。不说乐儿,我也是期待的紧呢。”
“那好,我也不推拒。还有好此道的妹妹,不如也一起。”这里面就泰永琴最有发言权,她这话一出,都露出期盼的神采来。
……“精彩。”姬如雪的手掌的拍的红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跟她一样的还有围绕在泰永琴和蒲乐儿身边的众女。
那桃瑶也是弹奏琵笆的高手,还有搬出古筝伴奏的戴鸿溪,虽不若司马兰芳出彩,但胜在身心自在。
距离她们不远处,一位身着素裳的公子手持画笔,将众女鼓乐的场景尽显于画帛上。
“公子画的真好!”他旁边的书童喃喃道,状似痴醉。
“我们前去。”那公子收了画笔,携画帛前往亭外。
“欸,公子。”书童慌忙抬腿跟了上去,这还是公子的清白重要,要是公子出了事,箬佳长公主不得要了他的狗腿。
“什么?古大公子求见。”
“是的,小姐。人就在亭外。”泰永琴的丫鬟老实回道。
众女闻言都看了过去,有的脸上是不可思议,也有的脸上是怯怯的偷笑,更有的是娇羞。
古尉犁长公子生得气度不凡,俊朗星目,且出生不凡,这样的青年才俊没有女子能抵得住他的魅力。
看着泰永琴泛红的脸颊,比胭脂还美上三分的丽颜,姬环暗中摇摇头,这自古以来,看来蓝颜也有祸水的。
一阵人仰马翻后,终是和古长公子行了见面礼。
画帛打开,众人神态活灵活现的神采像是活在画卷中,于是七嘴八舌的小声讨论了起来。
“古某打扰各位小姐了,为了赔礼,我邀请各位小姐去游湖,如何?”古尉犁这话让在座的人都高兴了起来,这可是一个与古大公子搭话的绝佳时机。
不过,众女还是显得较为矜持,没有贸然答应。
但也坳不过他的再三请求,众人简短商议后,由泰永琴代为回话:
“多谢古大公子的盛情邀请,我们一众姐妹可是沾了您的光,能去十里芋湖一游,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多谢您。”
其余众女虽未言,却也齐齐行礼。
那书童也弯了弯腰,没准这里面就有他们未来的王妃,他的眼睛得放晶亮点。一旦看出点苗头,就得呈报给长公主,让她给大公子长长眼。
这游园会本就是为两位公子所设的择妻聚会,被公子看中那是她们莫大得福气。
“到了,请。”十里芋湖上停着一艘气派、威风凛凛的大船,上面的外舱是用金属材料制成的外壳,油轮为橡胶树制成的圆形轮子,蒸汽动力,就是站在船外边的巷口都能听见远远的鸣笛。
姬环对这船只并不陌生,就是姬如雪也是一脸了然。船只对他们姬家来讲,就是维持生活和家族荣耀必须要了解的一种伙伴。
这种看起来复杂的游船,确是千种船种类中的一种。
上到船上,姬环也是感叹不已,尽管她心中认为这种船型很是简单,但是其豪华程度也非是她父亲驾驶的那种载货轮船所能相比的,皇家的奢华与内涵被凸显的淋漓尽致,酣畅淋漓。
“各位小姐,尽情欣赏。”古尉犁说罢,只留下两个侍女,四个守卫看守,他人消失在船甲板上。
虽然略有点失望,但是新鲜感将这失望弥补了起来,众人神态各异。看得出来,众人兴致勃勃,这里面的美味佳肴,琼珍玉酿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
芋湖十里,风光无限。姬环大开眼界,手拿一块蛋黄糕,欣赏着水波粼粼,荡漾开去的碧绿芋叶。
“环姐姐,小心。”
姬如雪是个垂钓高手,见两女相约垂钓,便也加入其中。这不,刚不久就有鱼儿咬了鱼饵,被她顺利的拉出水面。
姬环听见她的惊呼,旋转了下身体,一条足有五斤重的大草鱼被她放进了桶中。那草鱼不断摆动尾翼,想从木桶中逃出。
被姬环放入一瓢水后,安安生生的呆在了里面。鼓着腮帮子,瞪着金鱼泡眼睛,鱼嘴唇处还吹着一个透明泡泡。
“两位小姐好身手,你应该是个大夫吧。”
“你怎么知道?环姐姐又没说。”姬如雪一双秋水眼陡然瞪大。
她稚美的脸庞惊讶溢出,明显的像个正偷吃的小仓鼠,古尉犁低沉一笑,不由地起了逗她的心思,“这位小姑娘,你看你环姐姐这耳坠不就很好的说明了她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