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我们过去给嘎婆烧香祭祖,看到嘎婆的坟头大半边都塌陷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炸开,黄土飞溅四下,嘎婆的棺材角都暴露在外!”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有没有排查是人为的还是其他天灾?”
杨若晴刚才听到大安说这件事的瞬间,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就是,嘎婆的坟墓该不会被盗墓的给盯上了吧?
毕竟每年到了年下的时候,有些之前一直游手好闲的懒汉们开始急眼了,为了筹钱过年,于是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给使出来了。
有时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拦路打劫也不是没有的事。
而嘎婆因为跟老杨家和骆家有关系,所以有些人就会认为这个老太太的坟墓里肯定有好东西,随便掏两件金银首饰出来都能变卖成银子胡吃海喝好一阵……
所以往年过年前那段时间,甚至平时,孙家这边都会托付孙家沟的本家亲戚们有空去山里转一圈,代为照管照管。
“还有,今年不是给了照管费么?村里照管的人怎么没发现?这是吃屎去了?”杨若晴又问,语气里已经非常的不悦了!
一旁的小花也是满脸的不满。
“钱咱一个子儿不少呀,说的时候他们也说的好听,咋到要他们办事的时候就这么敷衍呢?真是太气人了。”
大安看到面前两个女人都炸了毛,赶紧又说:“你们先别急,容我把话说完。”
“那你赶紧说呀!”杨若晴催促,说一句停一阵,这是要急死人!
大安说:“我们当时看到那情况,也很诧异,我们脑子里也设想了姐姐你猜测的那种可能。”
“可是当我们检查了一番后发现,并不是盗墓者所为,也非山里的野兽刨土。”
“更不是雨水冲刷山体塌陷所致,而是……一股从里面的力量让坟头土炸开了半边!”
“从里面的力量?哪个里面啊?”杨若晴问。
“嘎婆的棺材里面?”杨若晴又问。
大安点头。
“那嘎婆的棺材有没有四分五裂?”
“并没有,完好无损,只是棺材角露出一些在外面。”
“都没有四分五裂,那你们说个屁呀,如果真的是来自嘎婆棺材里面的力量,棺材盖子都得被震飞的好吧?”
对此,大安也有些汗颜,“可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更好的解释了。”
杨若晴摆摆手:“那股力量不是来源自嘎婆,她老人家不可能吃饱了撑着把自己坟头炸开的。”
“况且之前那么多年,也都好好的,肯定是别的原因。”
“姐,你是不是想到了啥?”听话听声,小花试探着问。
大安也看着杨若晴。
杨若晴却是若有所思,“如果真的那样,很可能是我梦里看到的那种……”
梦里看到的那种?
大安和小花面面相觑,难道,是前两天大舅妈受伤晕厥不得醒,姐姐和大舅妈一块儿做的那个荒诞离奇的梦?
“不是盗墓贼,也不是下雨冲刷,我晓得我娘那坟头咋回事!”
与此同时,在大路对面的孙家,大孙氏在听到老孙头和小洁爹还有大杰他们说完今天烧香回来的事情后,大孙氏毫不犹豫挥动着手臂打断了他们的各种猜想。
“我娘那坟头,是被那头该死的猪给轰开的!”
“我梦里看得一清二楚,你们要是不信我,就去问晴儿,她也看到了的!”
“不能吧?这也太荒谬了……”
“有啥荒谬的?我都和晴儿做同样的一个梦,你们遇到过这邪门事儿?”
这个……大家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大舅妈说的对,我和大舅妈一样的想法。”
说曹操曹操到,杨若晴突然进了大孙氏的屋子,身后还跟着大安。
看到他们姐弟俩过来,大杰赶紧让座,杨若晴摆摆手,来到床边,先是看了一眼大孙氏,接着又跟众人说:“先前大安跟我说起这事儿,我就是这么想的。”
“啊?还真是这样啊?”老孙头把旱烟杆子塞进了嘴里咬着没抽,花白稀疏的眉头拧在一起,显然正在思索这个梦。
大孙氏则拉住杨若晴的手说:“晴儿,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猪不晓得拿了啥东西砸下来,你嘎婆那屋子靠东边的一间就给塌了?”
杨若晴点头:“记得呢!就是东边那间,挨着堂屋,我当时还琢磨着你们会不会被压住。”
小洁爹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我也想起来了,今个看到咱娘那塌陷的坟头,可不就是向着东边的部分?”
“爹,大安,大杰,我没记错吧?”
大家跟着一起回想,然后脸色都变了,纷纷点头。
“这、这……这是巧合嘛?”大杰托了托鼻梁上厚重的近视眼镜,尴尬的笑了笑:“这听起来有些离谱啊,可,可又是真的发生了,这该咋解释呢?”
老孙头作为大家长,这时已经把旱烟杆子拔了出来,“世上离谱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事儿,我信晴儿她们的说法。”
“嘎公,那我嘎婆的坟头修好了吧?”杨若晴又问。
之前他们去孙家沟那边,杨若晴光顾着给嘎婆准备寒衣祭奠,忽略了梦里面屋子塌陷的那个细节。
如果之前自己心细一点,提前叮嘱下,就好了。
不过,真的算起来,嘎婆那坟头塌陷半边应该也就一天的时间……
“爹,来年我娘的坟不托付给里正他们照看了,给了那么多钱,事情还办不好……”搞明白了真相后,大孙氏开始恼火其他的了。
对此,老孙头也是叹气,然而,老孙头却没有顺着大孙氏的意思。
而是说:“你甭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跟人家翻脸,没必要。”
“爹,我娘的坟都炸开了,棺材都露出来了,他们都没察觉到,这还看守个屁呀?”
“他们对得住我们每年给的那二两银子嘛!”
“小洁娘,你甭急,你让咱爹把话说完,爹肯定是有他的打算。”
别人家是爷们脾气急躁,娘们在旁边好言相劝,到了大孙氏和小洁爹这边,恰好反过来了,竟然是大孙氏暴躁,小洁爹在旁边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