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怎么办,衣服还是湿的!”
来军训,部队就发了一套迷彩服,里头配一套体能服。
白天里大家训练都出了一身的汗,晚上洗澡自然是顺手把衣服都给洗了,体能服是短袖,军用速干材料,很容易干的。
按道理说,衣服挂了一夜,以j市的气温来说,衣服应该早就干了,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周年年这会儿也跑出来收衣服了,她把衣服一取下来,伸手一摸,却发现体能服明明就是干的。
“怎么回事,我的已经干了!”
严青抓着衣服一脸苦相,“我昨晚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拧了!”
对于洗衣服,严大小姐只有个理论概念,她平常在家根本就不用洗衣服的。
周年年在她前面洗的澡,看严青把衣服泡在部队的衅盆里洗得也像模像样的,也就没管她,谁知道大姐头洗完了衣服就这么湿漉漉把衣服挂到晾衣绳上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别嚎了,就这么将就着穿吧!”
严青哀叹了一声,只得把半湿不干的体能服就这么套在了身上。
有了第一回被罚的经历在前,这一回大家都没有迟到,严青跟周年年跑到赵妍宿舍门口的时候,她早已穿戴完毕了。
看着训练场上整整齐齐的学生们,骆明远心里颇为满意。
虽然仪容依然有不整的地方,但相比前一天早上拖拖拉拉迟到的景象,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严青身上穿着有点发湿的体能服,人又站在队伍的第一个,连个替她挡风的人都没有,夜风一吹,她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直接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在安静的夜空里,这一声喷嚏好比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说真的,她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有些人似乎偏偏不这么想。
骆明远板着脸走到了她前面,“我昨天没教你吗?发声之前,要先打报告!”
严青这会儿心里感觉真是日了狗了,打个喷嚏都要被喷。
但是背后凉飕飕的感觉却一直在提醒她,她这会儿是真不舒服,她也不是多么执拗的人,知道没必要和身体过不去,眼下,不和骆明远抬杠,赶紧集合完毕回宿舍换衣服才是正事。
严青巴不得赶紧集合完走人,因此立刻回道,“报告教官,对不起,下次打喷嚏前我一定……阿欠!”
一个比刚才更大、更响的喷嚏一下子,全喷在了站在她对面的教官脸上。
周年年在旁边直接吓懵了。
就在刚才,在训练场高强度的军用大射灯下,她似乎看到有那么一两滴可疑的液体,随着严青的喷嚏,喷溅到了骆明远脸上。
好像……是严青的口水。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严青这个人。
而此时此刻,骆明远的心情真的也和周年年差不多。
他拳头在腿侧紧紧握住,费了老半天力气才终于忍住自己的怒气,md,这姑娘是老天派来整他的不是?!
说实话,打完这个巨型喷嚏,严青整个人也懵了,因为……她也察觉到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口水,不由自主,随着喷嚏,飞溅到了对面教官的脸上。
就在……左脸那里,以及右眼下方,还有……教官的嘴唇上方……
骆明远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感觉一戳就要破了。
就是她胆子再大,此刻也已发现了骆明远的怒火,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给拍死的感觉。
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从兜里掏出自己擦汗用的手绢,“报……报告教官,给您擦一下……”
“你给我闭嘴!”
回应她的,是教官的一声暴吼。
严青耳朵都被震的嗡嗡作响,只好默默把手绢又塞回了自己口袋里。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忍着,努力不打喷嚏,幸好集合时间也不长,骆明远又让大家练了一会儿军姿就解散了。
解散前,还顺便又发布了一个通知——明天,不今天早上,五公里越野。
他带了一个背包,给众人演示了一下背包的打法,然后一人发了一个背包,让大家早上集合的时候,务必把背包打好,然后在训练场集合。
严青拿着背包回宿舍,一路上喷嚏连天,好像要把刚才憋住的喷嚏一次性全部给打出来似的。
“青青,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周年年脸色有些担忧,严青平常看着身体很好,但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
周年年跟她认识很多年了,知道严青有哮喘,发作起来很吓人的,感冒的时候,症状也比一般人要严重,如果早上要越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没事。”
严青摇了摇头,“哪有那么脆弱!”
两人一回到宿舍,严青迅速就把体能服给换了,把衣服又拧了拧,抖了抖,重新晾在了外面的晾衣绳上。
早上六点半,周年年的闹钟准时响了。
严青还是老样子,睡在床上动也没动,周年年到外面帮她把衣服收了进来,还好,拧过之后,衣服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干了。
“青青,快点!”
严青迷迷糊糊被周年年扯起来,睁眼一看,就发现床铺上扔着自己的体能服,一摸,差不多干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在里面穿了一件小背心,然后才把体能服给套上。
众人打包完毕,7点准时在训练场集合,吃过早饭后,7点30,皮卡把一堆新人从驻军基地拉到了专门的野战训练地。
一群小鸡仔被扔下车后,教官们也跟着下来了。
其实按正常训练流程来说,是不会这么快让学生越野的,毕竟他们才练了一天,才刚刚会站军姿而已。
但第一天军训时,章昌盛特意过来基地视察了一番,听说了严青的“光荣事迹”后,章将军发话道,“既然是来军训,就要把他们当新兵对待,咱们的兵,怎么能跟学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