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吕梁那边开始着手练兵了。
吕方心里嘿嘿直笑。
自己交给吕梁的《练兵三十六策》,绝对够潼川、成都两郡的那些禁军叫苦连天的。
这些法子光是说出去,就能让他们心中骂娘。
不过这也是为他们好不是?
只有手头上的本事过硬,以后才有更大的可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啊!
吕方内心充斥着带着些许恶趣味的喜悦。
成都、潼川两郡本就是义军重灾区,有足足五支如同贵阳军那样的禁军,起码得有大几万人。
等吕梁将他们全部折腾个遍,且让他们都知道这练兵、折腾人的法子是自己出的。想来最起码也能给自己带来上百万的仇恨值。
到时候,自己四品修为便是指日可待。
若是以后再举起义旗……
这夜,吕方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成为了当世最厉害的强者,举世无敌。
月圆之夜,皇宫之内,和梁释决战紫荆之巅。一刀出,梁释翻滚落地。
自己仰头长笑。
……
翌日。
禹元纬一黑早就去工部衙门上差。
吕方在禹府待到上九点多,便由老李驾着马车送去了苏府。
苏实的府邸比禹元纬府邸离皇宫更近,就在朱雀门外不远的街道上。这种地方,多是皇亲国戚的府邸。
苏实能够以臣子身份,被赐予这种地方的宅子,在朝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过苏府从外面看并不张扬,比较内敛。
大概到苏实这层次,也无需再用宅子来彰显什么。
吕方在门口下车。
老李说在门外等着他。
然后吕方便向门口走去,给门房递过请柬后。门房打量他两眼,领着他往府内去。
苏府是很中规中矩的那种宅子。
亭台水榭都有,但自然远远没法和荣王府相比。甚至,比之吕霖家也要颇有不如。不过,却也有着吕霖家所不具备的,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韵味。
可能就是所谓的底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吕方跟着门房进后进偏院。
青松苑。
这里是苏愈住的地方。
门房在门口向里面喊道:“少爷,吕公子到了。”
很快有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给吕方揖了个万福,请他进去。
吕方发现苏愈这家伙也挺会过日子的。
因为走进院子,就看到有两个丫鬟在里边打扫。
不仅都很年轻,正是豆蔻年华,而且个个面容娇美。
真正的金屋藏娇。
在民间难得一见的美女,在苏府内却只是普通的丫鬟。估计,也是任由苏愈这家伙予取予求。
难怪这家伙只对梁思琪上眼呢!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那双眼睛,养也被养刁了。
“吕公子。”
而当苏愈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和吕方打招呼时,吕方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在苏愈的身后还跟着个分外唇红齿白的……书童?
好像又不是。
因为不是书童打扮,穿着挺富贵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苏愈有什么恶趣味,刻意将自己书童打扮得这么光鲜。
“苏公子。”
吕方给苏愈回礼。
而这时,在苏愈后边那很俊俏、中性的“书童”也给吕方作揖打招呼道:“吕公子。”
吕方朝他拱拱手。
苏愈笑着介绍,“这位是浙西郡解元苏墨,亦是我的远房堂兄。”
原来还真不是书童。
浙西郡解元。
不简单呐!
吕方都不禁暗暗心惊。
大渝国祚不到百年,出的状元也不多,但其中浙西郡出的状元牢牢霸占各郡之首。
每届科举,浙西郡解元也都被当成是状元的最热门人选。这个解元,比自己这个荆南郡解元的含金量可要高得多。
好像自从大渝开国到现在,荆南郡都还没有出现过状元呢。
“久仰了。”
吕方说了句。
苏墨看起来倒也不那么自视甚高,笑道:“在下对于吕公子同样是神往已久啊。”
“来,先请入座。”
苏愈冲吕方摆手,请吕方到正堂内入座。
“多谢。”
吕方道了声谢,顺势问道:“苏公子没有邀请其余人么?”
苏愈瞧瞧他,意味深长地笑,“自然还有,且有吕公子你想见的人。不过,只是我在请柬上和他们约定的时间稍晚而已。”
这让吕方有些疑惑,不知道苏愈先把自己给叫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正堂里坐下,便直勾勾看着苏愈,等待他的解释。
苏愈看起来也无心卖关子,并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道:“今日将堂兄和吕公子先行请来,其实是我有些想法想和两位商议。”
吕方瞧了眼苏墨。
原来他也是苏愈特意提前叫来的。
苏墨则是看着苏愈,道:“苏公子有话直言便是,若是有能出力之处,在下绝不推辞。”
苏愈到底是苏实的嫡孙,在苏家这个大家族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而苏墨家,说是远亲,其实就是几乎被边缘化的旁系。
他虽是浙西郡的状元,但也清楚,苏愈叫他堂兄,不过是给面子而已。论地位,他和苏愈相差太远。
所以自然也不敢真正以苏愈的堂兄自居。
苏愈又笑笑,语出惊人,“堂兄和吕公子,都仰慕永乐郡主吧?”
吕方微愣,随即点头。
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反正苏愈也早就看出来了。
苏墨则是显得有些害臊,只说:“永乐郡主秀外慧中,聪慧绝伦,谁会不仰慕呢?”
然后两人又都看着苏愈,等待他的下文。
苏愈接着道:“我也仰慕永乐郡主,这在京都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不瞒堂兄和吕公子,其实今日叫两位提前来我们苏府,实是想和两位说道说道皇上给郡主赐婚的事。皇上赐婚郡主殿下和上届状元江嘉平,两位都知晓吧?”
“知晓的。”
吕方点头。
却也还是想不出苏愈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苏愈有些无奈地叹息,“我当初知道这件事情后,请求爷爷替我向皇上请愿,但可惜,被我爷爷给严词拒绝了。皇亲国戚的婚事,向来都不是朝工大臣能够随意掺和的。”
说到这,话音忽转,“不过我想,我们现在都并非是朝廷官员,且又年纪轻轻,想来做些什么,皇上也不会和我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