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他后来抽到的茅台。
酒香醇厚。
但再香,显然也不如眼前的佳人让人沉醉。
房间里,两人的手缓缓交错。
继而,两个身影慢慢融合起来。
……
翌日。
窗外天色才是蒙蒙亮。
吕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梁思琪已经在梳妆台前梳妆。
较之昨天,她显然要多了几分风韵。
那是女子成为真正女人后自然而然的风韵。
看着吕方起床,她便不禁咬起了唇,甚是娇羞。
昨晚上这个家伙真是……真是……
也不知道以前幼熙姐姐和竹儿姐姐是怎么容许他那些花样的。
饶是她早就知道吕方是花丛老手,有些心理准备,但昨晚上吕方的种种花样,仍然是让初尝滋味的她羞赧不已。
甚至此时都不好意思面对吕方。
昨晚上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呢……
“娘子。”
刚刚从床上爬下来的吕方很是正经的冲梁思琪揖礼,“夫君这厢有礼了。”
“你!”
梁思琪更羞,却拿这厚脸皮的家伙没有办法,只能干跺脚。
好在吕方倒也没有再继续逗她,穿好衣服后,只是到她身后,将她搂在怀中。
片刻,便就自己出去洗漱了。
看着吕方出门的背影,梁思琪眨了眨眼睛,继而,脸上有绝美的笑容悄然绽放。
竹儿总是体贴。
吕方刚出门,就看到她已经在外边等着。
瞧见吕方出来,便说道:“少爷你醒了,我这就去给你烧水洗脸。思琪她……”
她是伺候吕方惯了,成为吕方的女人后,没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再伺候吕方,反倒是比以前更为细致入微。
“起了。”
吕方说道。
又说:“我用凉水洗洗就成。”
成为武师后,他就没再用热水洗过脸。
“嗯,我这就去端来。”
竹儿也没多说。
而在吕方刚刚洗漱完,到楼下舒展筋骨时,又有寨子里的女人送早膳过来。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睡得极早,醒得也极早。
能够夜里还出去逍遥,并且翌日还能睡到自然醒的,要么是人上人,要么就是特别消散的。而这些人肯定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缺钱。
吕方陪着梁思琪、陈幼熙和竹儿吃早餐。
到这寨子里,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住在吕梁院子里,也没有丫鬟伺候,就他们四个,俨然有种小家庭的感觉。
不过这个小家庭到女主人有些多就是了。
“小方。”
刚刚用过早膳没几分钟,吕梁过来了。
他在堂屋外喊了声吕方,道:“徐爷爷打算走了,你随我去送送吧。”
“还是要走吗?”
吕方走到门口说道。
吕梁苦笑,“我劝不住。”
吕方并不意外。
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谁又能劝得住徐景年呢?
这些年来,什么事情都是他在操持着。他心里的主意,比谁都多,也比任何人更清楚眼下该做什么才能化解困局。
吕方无奈叹息了声,和吕梁往楼下走去。
对徐景年这些老臣,难免是又敬佩,又有些愧疚。
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假。
但徐景年他们,终究还是在为自己和吕梁付出。
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奔波受累。
若不干出点什么来,吕方都觉得自己对不住徐景年他们的付出和期盼。
此时,徐景年、高顺、单泰、老萧等人都已经在吊脚楼前的空地上,还有些吕方不认识的面孔。
大概是从别的寨子里调过来的高手,又或是曾经徐景年、单泰他们这些人的旧同僚。
“九皇子殿下!”
“十七皇子殿下!”
看到吕梁和吕方过来,除去徐景年、老萧等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躬身揖礼。
显然是兄弟俩个的真实身份已经在几个寨子里传开了。
这并不意外。
因为身份,就是吕梁名正言顺统率这些人的最大依仗。徐景年既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肯定不会再藏着掖着。
而且连梁翰民现在都已经知道他们兄弟俩的身份,再瞒着自己人,着实是没有半点必要。
不过,这些人的恭敬,还真让吕方有点儿不习惯。
这种恭敬,是发自骨子里的。好像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和吕梁就是具备着“天神”的血脉一样。
和这世上许多人面对达官贵人时的那种做作的卑躬屈膝有很大的区别。
看着吕梁面带微笑地轻轻点头,他便也有样学样。
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嗯,我是皇子,就要有皇子的气场和架势。”
脑子里,倒是不自禁想起那个当今的太子爷梁旭来。
自己到底还是远远没有那样的气场。
殊不知,这会儿梁思琪却是在楼上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已然笑弯了腰。
见礼过后,众人跟在吕梁、吕方的身边往寨子外走去。
徐景年走在吕梁的左侧,并没有说话,估计是要交代的都已经和吕梁交代过了。
气氛难免显得有些沉闷。
谁都清楚,徐景年此次再出西山野川,不可能什么凶险都不会遇到。
因为他要去联系前朝的义士、义军,就必然会落入到那些朝廷爪牙的视线里。吴钩、打更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如此到寨门口,徐景年止步。
众人也跟着止步。
徐景年忽地走到吕方面前,双眼中满含希望地看着吕方,道:“小少爷,以后好好辅佐少爷。”
吕方不知道是不是徐景年也和自己有同样的担忧。
担忧自己和吕梁,以后也是变成梁翰民和梁释之间这样。
他只是用力点点头,“徐爷爷你放心!”
他自然同样不想自己和吕梁以后也变成那样。
徐景年欣慰地点点头,对吕梁躬身揖礼,又对众人拱手,“殿下、诸位,那老夫就在此道别了。待形势好转,咱们再举杯痛饮。”
“太师保重。”
“太师保重……”
众人都是拱手还礼。
徐景年就此离去。
王二狗牵马跟在他的后面。
众人不自禁又送出寨子许远,但终究,只能是看着徐景年远去,挥手道别。
谁的脸上,都漫上了几分凝重和萧索。
尤其是徐景年那些昔日的同僚们。
他们都已经上了岁数,此次分别,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