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沉默,这一剑,是他随心所欲的一剑,其中包含着饮血的剑意。
剑出,必见血!
“自废修为,断掉一手一脚,这事,就这么算了。”
面对王宇浑身颤抖,苍白无力的低头下跪,林奕并没有怜悯,他将先前王宇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王宇恨恨的瞪了姚知言一眼,要不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外门弟子,他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噗嗤!!”
王宇静脉尽断,喷出一大口鲜血,自废了修为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奕,仿佛要将他记住。
“啊……”
伴随着咔擦两声,王宇的手脚骨头粉碎,不得不说他是个狠人,对自己下起手来,也这般狠。
昔日的金丹强者,如今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种场景,使得无数外门弟子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远离林奕,同时心里也暗自决定,今后一定不能招惹叶不觉和柳薛!
“我让你走了么?”
徒然,就在王宇欲当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刚了走了还没两步,林奕就开口了。
王宇身子嘎然而止,难以置信的回头,眼中满是惊愕。
“我改变主意了,觉得,你还是死了为好,免得今后我睡觉都不安稳。”林奕笑眯眯的说道。
听闻此言,王宇犹如深陷万丈深渊,绝望的他疯狂大吼:“为什么?你出尔反尔!!”
“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你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林奕淡淡的说道,一个威压,直接活活震死了修为全废的王宇,“我不喜欢留着隐患,这样,我睡觉都会不踏实,斩草除根,才是真确的做法。”
他语气很平静,也问温和风煦,但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是犹如魔鬼,直打哆嗦。
这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
在西海岸,死亡是常有的事,可他们很少见到,外地人刚来西海岸的时候,杀戮敢这般果断的人……还真没几个!
“饶……饶命!!”
姚知言早就吓傻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拼命的磕头,他不想死。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林奕蹲下身子,拍了拍姚知言那张写满恐惧的脸,笑眯眯的说:“你吞下的那些东西,还没有吐出来呢,而且,留着你可是大有用处,从今往后,你每个月获得的修币和丹药,都是全部上交给叶不觉和柳薛,听明白了吗?”
姚知言笑得比哭还难看,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虽然这样做,今后他的修为寸步难行,距离成为内门弟子遥遥无期,但至少保住了修为和性命,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林奕为什么没有选择杀他,说实话,酒酒和圣女是不懂的。
她们都清楚,林奕杀戮果断,绝对不存在什么心慈手软,他这样做,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和一定的道理。
“叶不觉、柳薛,你们今后有什么事找他就行。”林奕淡淡的说道。
当即,所有人都明白了林奕的用意,敢情他这是在为叶不觉和柳薛找狗腿子呢!
下意识的,无数外门弟子,更加坚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怎样,都不要去招惹叶不觉以及柳薛,林奕这些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了,他是叶不觉两人关系很不错的好友。
“我走了,有时间一起喝酒。”
林奕淡然一笑,带着酒酒和圣女,出了海川宗宗门。
死了一个内门弟子,而且还是死在自家宗门里,对于海川宗而言,不算是小事,恐怕追究起来,会很麻烦。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得先找个靠山……”林奕双目闪烁,隐约有了一些头绪。
对于西海岸的势力,有哪些适合的,林奕还没打探好消息。
散修总归是难在西海岸混下去的,别的不说,单论海川宗事后追究起来,派出一大堆的金丹高手,甚至不惜出动金丹后期的长老,来找自己麻烦,处理起来肯定无比棘手。
但是……
倘若林奕加入了一方势力,结果就不一定了……
“炼丹师协会!”
想来想去,林奕想到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炼丹师协会全国各地都有分部,这西海岸自然也有。
林奕认为,凭借自己四品炼丹师的身份,虽然不会多么的尊贵,但也应该差不多够了……
这几天,林奕哪儿都没去,和酒酒以及圣女,就待在酒楼里修炼。
“协会摆酒宴,邀请诸侯参加,庆祝丹太子考核五品炼丹师成功?”
客房里,林奕渐渐眯起了眼睛,手中的茶杯转个不停,仿佛隐约已经有了思路。
这几天的时间,虽然没有怎么出门,但林奕也没闲着。
他摸清楚了峡州炼丹师协会的一些事情,协会的会长杨抖,乃是顶尖的王者炼丹师,六品,也是最顶尖的炼丹师,元婴老怪都要忌惮的存在!
而丹王杨抖的儿子,杨桁,被人称为丹太子,前些日子,考核五品炼丹师成功!
不过……
丹王杨抖失踪了很多年,不知道去了何方,听传闻,似乎他为了追求炼制某种逆天丹药,外出寻找药材多年,一直没有回来,生死不知。
“这么说来,这峡州的炼丹师协会,是那丹太子杨桁做主……”林奕沉吟少许,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吩咐酒酒说:“我去一趟炼丹师协会,今晚有宴会。”
酒酒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林奕这几天的想法,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炼丹师协会,建筑庞大。
比起湖省,这才叫做真正的富得发油,就连地板都是特殊的材质,远比黄金还要贵!
此时的协会里面,热闹非凡,门口也挂着好几面大锦旗,锦旗上面写着,恭贺丹太子杨桁,成为五品炼丹师之类的字眼。
“站住!”
就当林奕打算直接走进去之时,守卫拦住了他。
守卫语气平淡的说:“麻烦道友,出示请帖!”
林奕笑了笑,说:“一介散修,初到峡州,何来请帖之说?”
“没有请帖,不能入内。”守卫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林奕微微皱眉,他还真没想到,以自己炼丹师,而且还是协会成员的身份,竟然连这协会的大门都进不去,这峡州的协会分部,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土皇帝不成?
“我找找,那枚徽章扔哪儿去了来着……”
林奕在口袋里扣了半天,都始终没找到当初那一枚三品炼丹师的证明徽章。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放他进来!”
顿时,守卫没有再阻拦,放开了路,林奕挑了挑眉,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
“莫非有人认识我?”林奕眉头微皱。
就当他刚踏入协会大门的时候,一名老者带着热情的笑容引了上来,笑呵呵的说:“林道友速速请进,丹太子早已意料到林道友要来,他已等候多时!”
“哦?还有这事?”林奕面露惊讶,内心则是更加谨慎了。
老者也没说话,只是笑着带林奕走进了大厅。
此时的大厅,众多修士以及炼丹师欢聚一堂,举杯共饮,载歌载舞,一派欢乐的景象。
而最上方的金漆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丹太子杨桁?”林奕内心眯起了眼睛。
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林奕看得眉头越皱越紧,这哪是炼丹师协会,简直像极了糜烂的地主家!
“听闻湖省分部,可是出了一届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炼丹师了!”
这时,宝座上的丹太子杨桁突然看向林奕,笑吟吟的打招呼:“林兄,久仰大名,请坐!”
顿时,大厅内哄堂大笑。
“湖省来的炼丹师?哈哈哈,怕不是连低级丹药都炼不好!”
“那种破地方,能诞生出什么炼丹师?可笑,可笑。”
“丹太子宅心仁厚,顾忌湖省一分薄面,才赐予了一方座位,换做其他人,这里哪有这小子与我们坐一块的份?!”
听闻耳边众多的讥笑声,林奕表面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丹太子杨桁,扫视四周的人,不卑不亢的说:“林某虽然身为湖省人,出生于寒门,却也能和诸位平起平坐,是龙,始终会翱翔蓝天,是虫,落在哪儿都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