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安只觉得陆北宁真豪爽,开朗,敢爱敢恨的直性子她很喜欢。
不像是一般妇道人家,若是被休,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各种哭闹寻死。
不过祁愿安也能理解,因为这个时候的弃妇,不仅外人婆家看不起,连娘家都会觉得丢人,败坏家中名声踢出家门,哪还有活路呢?
“陆婶婶说的对,那就不纠正了,祝那个负了陆婶婶的大坏蛋早日去西天,让陆婶婶解气!”
陆北宁听着祁愿安的话,微微愣神。
宋翠华以为陆北宁不高兴,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祁愿安的嘴巴。
“愿安,不得胡说!”
陆北宁反应过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小愿安,你可真是太合我心意了,你说的也对,负心汉就该早日上西天,哈哈哈……”
笑着笑着,陆北宁眸中闪烁着泪光。
这还是被休之后,第一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帮着她说话。
原先在京城里的那些姐妹,都纷纷劝说她丢掉儿子,去和广安候服个软,道个歉,或许还能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留给她点薄面。
但却没有一个人指责,本就是那个人渣做的不对,怎么能听信外人的一派胡言,就视自己的儿子为眼中钉,肉中刺,还堂而皇之的去找那些女人回来,住在家里,任由她们嚣张,踩在她这个嫡妻身份之上。
这九年,陆北宁早就恨透了那个人渣。
但为了儿子,娘家,她不得不忍。
说来奇怪,外人如何劝说诋毁,她没有一丝难过想哭的感觉,可祁愿安的一句话,就让她差点哭出来。
陆轩凌察觉到娘亲的情绪,微微拧起眉梢,心有歉疚。
宋翠华见陆北宁笑的都快哭了,尴尬一笑:“宁姐,你是真笑还是假笑啊?愿安她童言无忌,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陆北宁抬手擦了擦眼角快彪出来的泪花,笑道:“没事没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愿安真是个贴心小棉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祁愿安看着陆北宁强撑笑容的模样,心里有些伤感。
这些年,陆婶婶一定为了陆轩凌吃了不少苦。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父母一起骂她是灾星,害人精,若不是爷爷,恐怕她早就死了吧。
这么想,陆轩凌还是幸福的,和自己不一样。
宋翠华见陆北宁是真的高兴,便道:“这孩子,这几日脑袋好了,说话就没个把门的,虽说那人不好,可到底是轩凌的爹啊!”
陆轩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宋翠华的话,脸色冷若冰霜:“我没有爹,在我心里,他早死了!”
“呃……”宋翠华看陆轩凌好像不太高兴,立即改口:“是,你们既然说死了,那以后咱就绝口不提,都过去了啊!”
陆轩凌母子点了点头,很快马车便到了他们家门口,正好韩氏腰疼好转了一些,和祁芙蓉一起出门来收衣裳,就瞧见豪华的马车停在陆家门口,宋翠华母女和陆北宁母子一起从马车上下来,开始搬东西。
韩氏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这个宋翠华,刚分家就开始败宏武分家得到的银子,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祁芙蓉一看陆轩凌,眼前一亮,想笑着打招呼,下一秒,就看见陆轩凌拽着祁愿安进了院子,她窄小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蒙上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