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云咦了一声,“娘,二哥带着二嫂回了村里找巧香姐,他们没有回家吗?娘没见到二嫂?”
骆母烦躁地拍着腿,“他们没有回家来,我哪里见得着?等等,巧香也不见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骆星云摇摇头,“二哥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也不跟家里人说的?”
他又将林巧香和李贞儿起矛盾的事情,告诉给了骆母。
“二嫂将一个同乡带进酒馆管账,她叫秋儿,秋儿姑娘说,巧香姐管账时,账目不清不楚的,还说少了不少银子,问巧香姐是怎么回事,巧香不说,然后又病了,二哥和青儿姐给她找大夫看病,她也不肯看病,一直说没病。”
“你二婶会看病呀,她不去看巧香?”骆母问道。
“巧香姐也不要二婶看病,然后,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今天一早,就没看到她了,酒馆的人说,她拿着行李走了。对了,昨天也拿了行李离开后,她又回来去了,但今天一直没有回去,二哥担心他回娘家去了,就带着二婶来了村里。不过后来,二婶怎么又一个人回了酒馆,我还不知道,二婶没说,二哥也没有说。”骆星云叹了口气,又说道。
骆星云看不懂,但骆母却看懂了。
就在刚才,牛家那个多事的婆娘走来告诉她,说她二儿子将贞娘捆在林家的门前,罚跪道歉。
她当时吓得不得了。
虽然吧,她也喜欢巧香,巧香的嘴巴乖巧,长了副能生养的块头。
但她也要贞娘啊,贞娘可是她家的摇钱树。
她听到这话,顿时慌了,马上去了林家看情况。
但是,林家的门前,根本没有贞娘!
她倒是听到林家婆娘在骂贞娘,说贞娘什么的耍诡计,将她的脚扎了个洞。
她搞不清怎么回事,没去骂林家婆娘,而是去了牛家,将牛家婆娘狠狠骂了一顿。
骂牛家婆娘骗她,她根本没看到贞娘嘛。
但这会儿,她听到小儿子说的话,吓得脊背一阵发凉。
看来,今天二儿子确实将贞娘带到林家去罚跪去了!
然后,贞娘生气了,将二儿子休了?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哦,这好不容易得一株摇钱树,就这么没了,她会死不瞑目的!
骆母心里烦躁不安,不停地拍腿跺脚。
“娘,我跟二哥说了,二哥找二嫂去了,娘不必担心,二哥一定会找到二婶的。”骆星云安慰着骆母。
“贞娘的脾气,可不比巧香,巧香哄一哄,就会好,再说巧香还住在村里呢,能跑哪儿去?贞娘家住哪儿,咱们还不知道呢,她要是跑了,上哪儿找去?你二哥糊涂啊!”骆母伤心地哭了。
骆星云想到一件事情,“娘,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娘了。”
骆母心里烦得很,随口道,“还有事啊?这是要将我活活气死啊?”
“不是,是贞娘将酒馆转与咱们家了,还写了文书呢。”骆星云又说道,“休书和转让文书都在姐的手里。”
骆母不哭了,“当……当真?”
骆星云点头,“千真万确,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能哄娘?”
骆母听说酒馆给了骆家,她又不哭了,也不跺脚了,长长松了口气,“那就……随她吧,可能她住咱们这儿不习惯,贞娘可是跟过公主的人啊,咱们这穷地方,她哪能看上眼呢?她走就走吧。”
“娘,你不反对二嫂休了二哥?”
“不反对,不是得了一家酒馆嘛?算她知恩!你二哥救了她一命,她送一家酒馆给咱们家,算作抵偿了!她爱上哪上哪去,不管她了!”
骆母想到一月进账百两多的酒馆,心里乐开了花。
至于李贞儿能不能找回来,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想到今后就是全村首富,她高兴地哼起了歌谣。
院中的骆父,编着箩筐时,还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厨房那里。
后来,他听到骆母失声哭了起来,又忽然笑了起来。
他心中疑惑起来,小儿子相了个姑娘,有什么叫人激动吗?
那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骆父心中疑惑,走到厨房门口来听,这一听,正好听到说贞娘休了二郎的事,又说贞娘将酒馆给了家里。
自家婆娘,居然高兴起来?
骆父的脸色不好看了,“二郎娘!贞娘走了,你不去找,还说走得好?你……你你你,你怎能这么无情无义?”
骆母正高兴呢,被骆父一顿说教,她顿时怒了,“我怎么无情无义了?贞娘吃咱们的,住咱们,给过钱吗?再说了,她的命还是二郎救回来的,她补偿一点给咱们家,有什么不对的?”
骆父不会吵架,说不过骆母,但他心中十分不赞成贞娘和二儿子分开,背着手,一言不发去了前屋。
骆老爷子没有来后院,但他隐约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正沉着脸,想着事情。
骆父走过去时,他喊住了,“二郎爹,是贞娘和二郎闹别扭了吧?”
骆父叹了口气,“可不是么,二郎那个混小子,又将贞娘惹生气了,贞娘带着行李走了。”
“那还不快去找回来!”骆老爷子跺着脚,“你跟二郎讲,不将贞娘找回来,我不认他这个孙子!”
骆父一怔,又想到骆二郎做的事情确实不像话,他点了点头,“爹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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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饭,吃得格外的不顺心。
骆母想高兴,但见两老和男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也不敢太高兴。
小宝才四岁多年纪,什么都不懂,大人们不笑,他也就不笑了。
胡乱吃了点饭,骆父带着骆星云,将家里的一架旧板车套在借来的马儿上,父子俩,坐着马车,离开骆家,往集市街而行。
他们经过林家时,看到一个年轻妇人,正飞快跑向林家的后门那里,悄悄推开半开的后院门,溜进了院里。
骆星云睁大双眼,指着林家后门那里,“爹,那不是巧香姐吗?她果然回家了!”
“还真是她呢。”骆父冷着脸道。
都是因为这个林巧香,贞娘才和二郎吵起来,闹了别扭。
骆父本就不太喜欢林巧香,现在,只有厌恶了。
“停车,我去下林家!”他朝三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