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脸色吓得变了,看向韦季衡。
韦季衡神色平静,“她是我府上的人,你们要告什么?”
几个村人面面相觑,又一起嚷起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你府上的?”
“对啊,她拿着包裹,明明是个过路人。”
韦季衡神色平静,走过去拍拍地上的红衣年轻妇人。
没一会儿,年轻的红衣妇人醒了过来。
她看到四周的人,愣了愣,又看到韦季衡站在她面前,她惊讶得睁大双眼,“你……你是……”
林巧香认出了韦季衡。
这个人,去过双柳村。
那天,她正好看见他坐着马车离开。
听村里人说,他去过骆家找贞娘。
她后来听骆小草说,是找错了人,将贞娘认作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的打扮华丽,定是个有钱人。
她刚才……
撞上的是他的马车?
韦季衡指着她,对村民道,“看,她认出了我,她是我庄上的人,我正找她呢。”
说着,韦季衡又喊着车夫,“韦福,还不扶娘子起身?”
车夫不知是他是何意,扶起林巧香来。
林巧香看一眼车夫,朝韦季衡轻轻福了个礼,“多谢郎君。”
“上车!”韦季衡看她一眼,走向马车,自己挑帘子坐了进去。
“娘子,上车吧?”车夫扶着林巧香,指着马车。
林巧香一头雾水,眼下,她也走累了,实在走不动了。
既然她撞车没撞死,那就且行且看再说。
林巧香被车夫,扶着坐进了马车。
车夫见村民们没有闹了,冷冷说道,“看吧,她是不是我们庄上的人?”
村民们见林巧香都没有说什么,大家便不说什么了。
三三两两地走了。
马车驶离了这里。
车中,林巧香小心地问韦季衡,“不知郎君为何要小女坐马车?”
林巧香猜不透,为何这等有钱的男人,会请她一个穷女子坐马车。
她打量着马车,马车如何的华丽,她是第一次坐马车,还是坐如此华美的马车。
要是今后的日子过得太平,她定要回家去向父母向骆青梅好好炫耀一番。
只可惜……
林巧香烦躁地看着肚子。
她怎么这么倒霉,怀上了黄志虎那个又丑又无赖的孩子?
韦季衡淡淡瞥她一眼,又接着闭目养神,没理会林巧香。
为何要她上车?
他没有带护卫出门,不撒谎说她是自己府上的女人,他会被村民们纠缠着怕是走不脱身。
“韦福,停车,让她下车。”韦季衡忽然说道。
“吁——”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林巧香抱着包裹,咬了咬唇,扑通一声跪倒在韦季衡的面前,“郎君,收留小女吧,你要小女做牛做马都行。”
这位这么有钱,穿着打扮比胡员外还要华丽。
她到他府上做个丫头,都比在村里嫁给黄志虎强。
听说,大户人家的丫头,吃穿用度比村里员外家吃得还要好。
韦季衡看着她,目光阴沉,“你是哪里人?为何要跑出来寻死?”
林巧香在马车里,给韦季衡磕头,“小女刚才……走投无路了,才做了糊涂事,还请郎君原谅。”
“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呢。”韦季衡盯着林巧香的脸。
这个女人肚里有孩子,居然去寻死?
难道,她被男人玩弄后甩了?
“我父母……,为了得到几两彩礼钱,要我嫁给一个又丑又无赖的男人,那男人不学无术偷鸡摸狗,嫁那样的男人,还不如死了呢。”林巧香说着说着,委屈地抽泣起来。
韦季衡打量着她,心中作着盘算。
半晌,他道,“行吧,你就到我府上去。”
林巧香大喜,在马车里,她给韦季衡磕了头,“多谢郎君。”
韦季衡摆手,“起来吧,今后也别跪了。”
林巧香连连道,“是是是是。”
她心里松了口气,想不到,自己寻死没死成,竟被一个贵人遇上了。
什么黄志虎,什么骆瞻云,统统滚开吧!
不久的将来,她定要他们跪在她面前求饶!
韦季衡喊着车夫,“韦福,不去村里了,先回山庄。”
“是,主子。”韦福将马车赶上了一条岔道,往红枫山庄而去。
.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
车夫扶着韦季衡走下了马车。
随后,林巧香也跟着走下马车来。
她看到,有座大庄子,赫然在她面前。
“红枫山庄?”林巧香看到山庄门楣上的几个大字,吃惊得连连后退。
这是……
那个死掉的丑公主的府邸?
这个男人怎么带她到这里来了?
“驸马,您回来了?”
“驸马……”
有守门的小厮,纷纷向韦季衡问安。
韦季衡回头,朝站着发愣的林巧香道,“跟上。”
林巧香吓得一抖,“是……”
驸马?
天啦,她遇到的这个男人,竟是驸马?
林巧香的心里,更加的激动起来。
驸马!
驸马啊!
公主死了,驸马为大!
驸马是本县权利最大的男人,这可是县令见了,也要磕头的男人。
林巧香按着激动不已的心,走进了庄子里。
庄子十分的华丽,哪哪都好看,林巧香的眼睛看不过来,不知看哪里才好。
她怯怯跟着韦季衡往前走。
走到一处屋子房舍多起来的地方时,有个打扮华丽的年轻妇人,走到韦季衡的面前行着礼,“公子,您这么快就办完事了?”
年轻妇人朝韦季衡微笑着,但眼波去时不时瞥向林巧香。
眼神中透着鄙夷。
林巧香收到妇人轻视的目光,低下头去。
妇人打扮得十分的华美,美得像仙子一样。
头上的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刺得她快睁不开眼了。
林巧香被妇人看得不好意思,飞快垂下眼帘。
“没有,我带了个人回来,有些事情,要交待她做,莺莺,她将来住府上,你去找些衣裳来给她,再准备洗浴水和饭食,再给她安排个单独的屋子住下,再派个嬷嬷给她。”
阮莺莺惊讶得睁大双眼,像看鬼一样,看向林巧香。
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一向清高的韦季衡,居然将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旧,脸色黝黑,粗壮得像牛的女人用妾的待遇安排?
韦季衡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