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婶看着李贞儿,仍旧皱着眉头,“贞娘,她可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你可得当心点。”
李贞儿微微一笑,“成婶不必害怕,她若找你的麻烦,我会替你出口恶气。”
成婶摇摇头,“贞娘,我不是担心我,我是担心你……”
“我无事,你去忙吧。”
成婶叹了口气,离开了。
李贞儿关了窗子,回到屋中来。
隔壁屋,有了些微的动静。
李贞儿走了过去。
崔国舅拉开房门,朝李贞儿望来,“贞儿,出什么事了?”
李贞儿想到韦季衡追杀崔国舅的事,心中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韦季衡为何要刺杀崔国舅。
但,他杀人,她便去救人。
李贞儿走过去,“舅舅,韦季衡去了庄上,我担心你到此的消息迟早会走漏出去,我们得想个办法,瞒过他。”
崔国舅则是担忧起她来,“贞儿,你不必担心我,我的身份若是曝光了,他还敢明着杀我不成?他是个阴险小人,你该注意你的身份,不被他发现才是。”
李贞儿却满不在乎,“舅舅,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不行,我不放心你!我不能连累你。”崔国舅叹了口气,“我得离开这里!”
“可是我不放心舅舅!舅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韦季衡绝对想不到,我会将舅舅安在这里!”李贞儿摇摇头。
但崔国舅却不同意李贞儿的做法,他坚持要离开,不想住得离庄子太近。
“皇上的旨意,我不能违抗,还不如,将我的身份公布出去!我看那韦季衡有多大的胆子,敢公然杀我!”崔国舅冷笑,他想起一个人来,又说道,“贞儿,那天救我的壮士呢?他的拳脚功夫不错,我想请他做我的护卫。”
李贞儿,“……”她不想让骆瞻云参和她的事情,编着谎话,“哦,晚秋给了他一笔钱,他就走了,再没出现过。”
崔国舅却皱着眉头,“那日他救了我时,我说要报答他,他却说不求报答,后来又收了钱?真叫人意外呢。”
李贞儿咬牙切齿,“是啊,他是个贪财的人,要了不少钱呢!”
崔国舅对于给钱一事,并没有太在意,“他冒死救我,给他报答是应该的,唉,那日我要是挽留下他就好了。对了,贞娘,他叫什么名?晚秋可有问出来?”
李贞儿继续编着谎言,“他拿了钱物就走了,不曾告诉名姓。”
崔国舅叹息,“那可惜了,我还想着,找机会收下他,好好栽培。他功夫好,为人正派,稍加培养,定是可用之才。”
李贞儿心说,可别,她可不想再跟骆瞻云有来往。
她不想再说骆瞻云了,转了话题说道,“舅舅,咱们不提那个人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一个乡下汉子,哪里斗得过韦季衡?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崔国舅叹道,“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离开后,贞儿你也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庄子不要也罢!你马上回京城去,到了京城,韦季衡再手眼通天,也不敢公然对你行凶。”
接下来如何安排,李贞儿早已想过了。
她在暗,韦季衡在明,她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舅舅,她一定要护着舅舅平安离开。
这时候天晚了,找马车离开,是必会让韦季衡和他的人察觉。
只能等明天天亮了,乔装身份离开。
想到便做。
李贞儿回了卧房,假说是从卧房取的药瓶,实则是她从空间取的物品。
她要给崔国舅易容。
服下哑声丸,再用药水将脸上的容貌遮盖去四五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原来的人。
然后换上农家老者的衣裳,就是另一个身份的人了。
李贞儿将想法说给崔国舅听。
崔国舅马上说道,“好,这么办事行。”
李贞儿将药水瓶子放在桌上,当下,就给崔国舅易容起来。
崔国舅被贬了官,沦为了囚犯,从京城到庆阳县,路途遥远,多日风里来雨里往的奔波,风餐露宿,才三十来岁的崔国舅,变得像四五十的人一样憔悴苍老。
经过李贞儿稍加改了脸色的易容,崔国舅的样子,和以往的容貌,简直判若两人。
若是换上农家汉子们的衣裳,那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男人了。
李贞儿拿了镜子给崔国舅看。
看着镜中陌生的脸孔,崔国舅又惊又喜,“这……这是我吗?完全不一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