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牧,三朝元老尉迟丞相的大公子,娶了大长公主的孙女东平县主为妻。
这位尉迟大公子,长得玉树临风,才学过人,深得隆庆帝的喜爱。
不到三十的年纪,已跻身内阁参政。
是韦季衡十分仰慕的偶像。
小草见李贞儿看她,又指了指骆瞻云,笑眯眯说道,“二叔担心暮姑姑,央求爹爹带我们来找你和晚姑姑。”
晚秋眨眨眼,看看李贞儿,又看向骆瞻云。
李贞儿很意外,骆瞻云专门找来的?
居然找上了尉迟牧?
还把侄女儿送人做女儿?
“出去再说吧,他们回来了,想必轿子找来了。”骆瞻云朝牢房门口指了指。
刚才找轿子的两人,已经走来了,“公子爷,轿子备好了,就停在外面。”
尉迟牧点了点头,催促着李贞儿和晚秋,“快走吧。”
李贞儿和晚秋身上都有伤,骆瞻云喊来一个尉迟府上的长随背晚秋,他则来背李贞儿。
李贞儿要自己走,不肯要他背。
骆瞻云才不跟她争论,二话不说,背着她就往外走去。
小草乐呵呵地跟在后面跑。
李贞儿又想起隔壁牢里的甄嬷嬷。
她们这边闹得厉害,甄嬷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坐在暗处看着她们这边。
李贞儿回头,朝甄嬷嬷挥挥手,“嬷嬷,我先离开,有空来看你。”
甄嬷嬷笑了笑,“不必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出去了别回来。”
尉迟牧这才留意到,隔壁还关着个人,他好奇之下,随意看去一眼。
旋即,他吃惊地睁大双眼。
甄嬷嬷见他朝自己瞧来,也不惊讶,反而撩起散乱的头发,微微一笑。
“公子爷,她们坐上轿子了。”安排好事情的长随,走来说道。
尉迟牧回过神来,“走吧。”
长随应道,“是。”
尉迟牧回头又看一眼甄嬷嬷,和长随一起离开了。
牢司房子的外面,李贞儿和晚秋已坐上了轿子。
骆瞻云牵着小草的手,站在轿子的外面。
“多谢大郎君。”骆瞻云朝尉迟牧,拱手行礼。
尉迟牧望向小草,浅浅一笑,摆了下手,“不必客气了,我是为了小草。走吧,先找地方安排她们。”
四个大太监,抬着两顶宫中小轿,跟着尉迟牧骆瞻云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李贞儿坐在轿中,挑起帘子,一直看着外面。
她发现,轿子走的路线,竟是宫门的方向。
尉迟牧,这是要带她出宫?
可她好不容易才进宫来,母后还没有见着,她不能这么出宫。
“停一下!”李贞儿挑着帘子,朝走在外面的骆瞻云看去一眼,喊着前方的尉迟牧,“大郎君!你这是要带我们出宫吗?我还不能出宫!”
“停——”另一乘宫轿中的尉迟牧,命人停下了轿子,他挑了帘子,朝李贞儿这儿看来,“暮姑姑,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要皇后娘娘!可我进宫来三天了,连娘娘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公主生前,一直记挂着皇后娘娘,我得完成她的心愿。”李贞儿抓着轿帘子,因为说得激动,她的声音更咽起来,也红了眼角。
骆瞻云就走在她的轿子旁,“已经来了京城,今后看望娘娘的时间有的是,还是先出宫吧。”
李贞儿摇摇头,“可我不想等,我听说,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大好,她住的地方又偏僻简陋,她的身体如何吃得消?”
尉迟牧看着她,“可暮姑姑的身体受过罚,你得先医治好伤口,我前几天进宫时,听宫里的内侍们提到过皇后娘娘,娘娘只是身体略为欠安,并没有大的病症,你不必担心。”
骆瞻云也望着她,“你信我?”
李贞儿抬头看他,信他?
他能做什么?
“你能帮忙?”他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那个他从小长大的村子,这是皇宫!
连她都寸步难行的皇宫!
骆瞻云点头,“能,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替你见皇后娘娘!”
小草和尉迟牧,同坐一顶小轿,她将小脑袋伸出窗口,“暮姑姑,你要相信二叔的能力。”
尉迟牧摸摸她的头发,也对李贞儿道,“暮姑姑,你不相信骆二郎,还不相信本公子?”
李贞儿微微一笑,“怎敢再次劳烦大郎君?”
“我是为了小草。”尉迟牧微笑道。
李贞儿看着小草,暗暗惊讶,小草,怎么就成了尉迟牧的女儿?
尉迟牧对小草,几乎是言听计从,这是小草的好运气来了吗?
看在尉迟牧发话的份上,李贞儿便说道,“如此的话,那就辛苦大郎了。”
尉迟牧爽朗微笑,“不必客气了,暮姑姑。”
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到了一处宫门口。
大家坐的都是宫中的轿子,得全部下轿。
守门的宫卫们,见他们一行人中,有一身是伤,全身血淋的李贞儿和晚秋,全都惊讶地看来,神情也警觉起来。
“尉迟大郎君,这二人是谁?”打头的宫卫,看一眼李贞儿和晚秋,问道,“可有出宫令牌?”
尉迟牧道,“她们是安乐公主的侍女暮春和晚秋,县主要见她们,我带他们到我家去,需要令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