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季衡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揭发林巧香怀孕的日子不对。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当然不肯承认了。
“父亲,儿子请的大夫看过了林氏的脉象,她确实只有两月的身孕。”他将责任往大夫的身上推。
就算最后查出了,林氏真正的怀孕日子情况。
他也可以说自己不知情,是无辜的。
那是大夫的问题。
不关他的事。
林巧香也害怕事情败露,佯装镇静说道,“伯爷,妾身……确实只有两月的身孕……”
“你还在撒谎?简直快笑死我了。”东平县主冷冷一笑,“你们村那个一只眼的男人黄志虎,不是你的相好吗?他还跑去你家嚷着要娶你呢!说你们有过夫妻之实了,你肚里怀的是他的娃吧?你和他好上时,正是四个月前!”
这话将林巧香吓了一大跳。
东平县主是怎么知道的?
她战战兢兢哆嗦了下,不经意间,发现李贞儿正用森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心里明白了,一定是李贞儿说给东平县主听的。
该死的!
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被那两个男人折磨死呢?
现在反来坏她的好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县主,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啊?”林巧香不承认,哭了起来。
但无风不起浪,东平县主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
平昌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尽管林氏不承认,只怕事情不会有假。
“怎么回事?五郎?”平昌伯没想到,问来问去,问出这么大的一件丑事。
幸好今天由东平县主说出来了。
若是一直隐瞒着,他韦家莫不是要收一个他人之子做嫡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韦季衡听到东平县主的话时,也惊了一瞬。
但很快,他平复好心情,心里开始了盘算。
“父亲,儿子……不清楚,儿子将她收在屋里时,她没有怀孕。”韦季衡装傻,拒不承认。
反正女人刚怀上孩子那两月,肚子不显怀,不懂医术的人,是不知道的。
平昌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一时不知该怎么发脾气。
“县主,大郎君,老夫家里现在有些私事要处理,不便留你们了,你们请回吧。”平昌伯朝二人微微拱了下手。
再留他们在,韦府的脸就丢光了。
他得好好盘问盘问,林氏怀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平县主和尉迟牧是来找女儿的,女儿没找着,他们不肯走。
“平昌伯,我将她撒谎的事说给你听了,你得帮我找女儿啊!你不能就这样让我们走,我不走!女儿没有找到,我是不会走的!请皇上来,我也不走!”东平县主耍赖起来,扭身坐到椅上去了。
尉迟牧一向护她,也跟着坐在一旁,不肯走。
平昌伯的脸色,难看至极,望向林巧香冷冷说道,“林氏,县主和大郎君的女儿,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说!”
林巧香不敢说,一直否认自己藏着小草。
可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猫儿,忽然从外面跑进了正堂。
来到李贞儿的面前,喵呜叫着。
李贞儿抱起猫儿,朝平昌伯说道,“伯爷,县主和大郎君的女儿,就在您家附近,我敢以项上人头作证!”
东平县主马上跟着说道,“平昌伯,你们还不交人吗?你们不交人,我请皇上派羽林卫来搜查!”
“林氏,你究竟有没有藏着县主的女儿?”平昌伯的脸上,已是滔天怒火。
林巧香不敢回答,吱吱唔唔着。
李贞儿轻轻一笑,将白猫儿汤圆放在地上。
汤圆飞快往门外跑去。
李贞儿跟了上前,“我知道小草在哪儿,林氏不说,我们自己找出来!”
东平县主马上站起身来,“暮春,你等等我!”
两人跟着汤圆跑。
尉迟牧也马上跟了过去。
晚秋和侍从们,也跟着一起走了。
平昌伯阴沉着脸,瞪一眼林巧香和韦季衡,袖子一甩,也跟着走去。
没一会儿,正堂里只剩下了韦季衡和林巧香。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韦季衡朝林巧香冷喝。
他脸色森然,走出正堂。
林巧香哆嗦了下,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跑去。
汤圆一路向西跑,将大家引进了韦季衡和林巧香的西院。
“喵呜,喵呜——”汤圆跳到了一间屋子的窗台上,朝跟着来的众人叫唤着。
林巧香看到那间屋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难道在这里?”尉迟牧走上前,一脚踢开了屋子门,“小草——”
他忽然大叫一声。
“小草果真在里面吗?相公?”东平县主也跑进了屋里,没一会,她放声大哭,“小草,小草你怎么啦,小草啊,我可怜的女儿!”
两口子在里头哭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们抱着昏睡的小草,走到外面来。
“平昌伯,你不给个解释吗?”尉迟牧大怒道。
“我女儿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平昌伯府!”东平县主哭着怒道。
李贞儿担心小草,飞快走过去查看情况。
还好,只是昏睡了,身体无碍。
林巧香一定是担心小草哭闹,给她吃了昏睡的药。
但这时候,她才不会说出小草无碍的话。
她要吓一吓韦府!
“怎么样?暮春?小草没事吧?”东平县主吓得战战兢兢问道。
李贞儿不说话,摇摇头。
她这般不说话,越发叫人害怕心慌。
东平县主吓得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县主?县主?”尉迟牧吓得扶着她,大声喊道。
两人的侍女们也哭着喊。
李贞儿飞快扶着东平县主,“县主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快扶她进屋。”
几个侍女们将东平县主扶进了小草刚才睡过的屋子里。
母女俩一起昏睡着,屋里乱成一团。
心疼妻女的尉迟牧,怒气冲冲走到外面,指着平昌伯喝道,“你们韦府还有什么话说?”
平昌伯连连赔着不是,回头朝韦季衡和林巧香喝道,“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季衡慌忙说道,“父亲,你听儿子说,儿子确实不知道县主的女儿在这里,儿子最近公事繁忙,这西院的事情,是林氏在打理。”
“林氏?”平昌伯看向林巧香,大声怒道,“怎么回事?县主的女儿,为何在这里?”
林巧香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死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