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运和富顺敞开了吃,周慧婷只吃一些她觉得干净的食物而且不喝酒。
“唉,你说这大学里毕业的,是不是找工作都特别简单。”富顺朝着吴常运问道。
“大家都是那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是一点都不好找。”周慧婷一听聊这个她就不困了,家里人只会劝她努力,又不能对外面的人发牢骚,自从回了香港老家之后,周慧婷一直过得很憋屈。
“趁着大家都没啥事,唠一唠呗。”吴常运想了想,还是没给周慧婷倒酒。
“那就我给你们说说第一次面试的事。”
吴常运对这种话题见怪不怪了,想当年他刚入群演这个圈子,吃过的苦远比周慧婷多得多。
酒过三巡,赵慧婷终于借着酒劲说起刘啸的事情,她提起刘啸在之前见面摸她的大腿,还有些不三不四的话。
“啥?他摸你腿了?”
“嗯,所以我才来劝你啊,他那个人不光是技术有问题,人品也有问题。”周慧婷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靠,这什么鸟人啊?”富顺一听这话绷不住了,当即一拍桌子拿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怎么摸的?”吴常运做了一个抓的手势。
“不是,他就是用手背蹭了一下,然后我就躲开了,要不是我躲得及时,他肯定就抓上来了。”
“那还好,那还好。”富顺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人竟然人品也有问题。”吴常运灌了一口酒,回想那天见面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刘导演,面目略有些轻浮,现在回忆越发贼眉鼠眼。一所达官子弟学校再加上心术不正的学员,能培养出来什么好导演,这猪油仔属实是坑了自己一回。
吴常运不敢去想,换导演几乎是可能的,如果自己答应下来,很有可能就会碰得一个非常不专业的导演。
三人吃吃喝喝过了两三个时辰,铁签子散落一地,酒瓶子也东倒西歪,吴常运将周慧婷扶到车上去,然后打发着富顺回房间。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继续晾着猪油仔绝不是好主意,但这戏接下来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思来想后,吴常运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若是换做一般的电影公司也就算了,即使雷洛也只有一年多的风光,之后廉政公署成立雷洛就会出逃,但就这一年多也足够他认识很多人了。
“娘的,拼了。”
第二日,吴常运拨通了猪肉仔的电话,给他了肯定的答复。
“好,下午三点我开车去接你。”猪油仔忙着手头的事,急匆匆的答完便挂断了电话。
吴常运在武行等到三点,终于等到猪油仔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过来,接上自己直奔剧组所在的地方。
“仔哥,你觉得拍电影是赚钱重要还是过程重要?”吴常运心理有些忐忑不安。
“电影当然是赚钱啊,没钱怎么拍电影?”猪油仔笑了笑。
自从吴常运答应下来之后,他就有种在猪油仔手下打工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从普通相识变成了由金钱组成的上下级关系。想要这部电影拍好,还得需要猪油仔支持自己。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无论是知识还是胆魄,他都不输给猪油仔,只是他没遇到落魄的雷洛而已。
到了片场之后,刘啸早早的等在那了,看上去一副巴结的样子。
“走吧,进去看看。”猪油仔提着他那标志性的手提包,朝着租借的场地走去。
租借的景是个比较复古的一条街,看上去有种拍武侠片的既视感。吴常运想到自己连剧本都没看就答应了猪油仔,这属实是十分的离谱,但如果吴常运没有前一世的阅历,随便找一个武行的群演或者替身拍戏,而且还是当主演,只要给钱还管什么剧本。
刘啸让助理把剧本递给了猪油仔,反复观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属实是看不清楚,猪油仔将剧本交给了吴常运,心里清楚的意识到,他不是干这行的料。
吴常运接过了剧本仔仔细细从前到后审视了一遍,说心里话,若不是顾忌刘啸这个导演的名头,吴常运早把剧本丢进水池子里了。
“什么狗屁,狗屁不通,还真就是为了糊弄事。”吴常运捏了捏眉心,奈何自己没名声,这个刘啸根本就没把自己这场首秀当回事,反而是跟制片方的猪油仔打的火热。
此时猪油仔和刘啸此时已经走出去有些距离了,吴常运前后思索了一番,场地不知道定没定,不过看着架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服装道具还有配角群演,这一大套下来动辄几十万数百万,这么大的数目拍出个烂片,这不是毁他吴常运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现世仍旧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现在怎么办?还真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常运?怎么了?”猪油仔在远处招呼着。
“没事,就来了。”吴常运也没有多嘴,径直跟了上去。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吴常运临走的时候要了一份剧本,准确的说是抢了一份,临走刘啸收剧本的时候他硬是没给。吴常运想的比较明白,既然对方做事的时候没考虑过自己,摆明了要坑自己,那也没必要讲求什么和谐共处了,如果不想让自己的首秀凉凉,吴常运和刘啸必定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
吴常运带回剧本也不为别的,他要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这剧本有没有可以改动的地方。其实吴常运穿越前当群演之余还写过一段时间网文,总看着各种商业片赚了多少多少钱,而商业片的套路总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这段剧情,男主为师傅报仇的戏份,正常剧情肯定是男主偶遇高人拜师求艺,然后卧薪尝胆苦心练习,最后十年磨一剑大仇得报,男主赢得公平和正义。
本该是这样一段剧情,硬生生给写成男主目睹女友被辱,做了坏人的小妾,顿时精神失常又被坏人关押,之后当了小妾的前女友带着男主出逃,没过多久遭遇追杀双双坠崖。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剧情吗?”吴常运拿起纸笔,开始修改剧本上一些离谱的地方,尝试在不破坏环境背景的前提下救一救这该死的剧本。
首先男主是大地主的儿子还被欺负这就不对,毫无代入感,正经的就该写男主意外继承村里首富家产,可意外绑定败家子系统,败得越多修为就越强,于是开始每天为如何花钱败家而苦恼,一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就败一败家,这个题材挺好,就是太前卫了一些,即使放在吴常运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也没人敢拍这么离谱的剧。
“考虑到当代人的承受能力,至少要把男主改成更有代入感一点的工农阶层。”吴常运打定主意开始在剧本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