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枪?”
弗丽嘉确实是将子弹连续排列的,所以第一枪是空枪,后面则有两种可能性。
“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弗丽嘉喃喃的说道。
“你不是会预知吗?怎么又变成运气了?”
“这种三岁小孩子才会相信的事情,你也会信?”
第二轮,吴常运将枪交还给裁判,两人再次开始下注,这一次,起始的筹码并不像第一次那么疯狂。
吴常运取出了五枚筹码放到桌子上。
“跟。”弗丽嘉有些麻木的说道。
第一次的赌注实在过大,只一个回合就输掉了四十枚筹码。
“你应该清楚,跟我拼财力,你没有任何胜算,在这里我可以拿出远超你想象的资金,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以为我不会跟注。”
弗丽嘉挥了挥手,将五枚筹码跟了出去,同时又加了五枚。
“有信心的话,你就跟。”
吴常运丝毫不惧对方的恐吓,再次将二十枚筹码推了出去。
看来这场必有一家要被咬死,弗丽嘉也看清了面前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新人,而是一匹嗜血的虎狼猛兽。
“既然你想跟我拼,我就成全你,让你死的快一些。”
弗丽嘉推出四十枚筹码,再次让全场开始沸腾,四十枚筹码对于弗丽嘉而言,还远不到伤及元气的程度。
吴常运的场面上,算上刚才赢得四十枚,一共是三百四十枚。
一开始只是试探对方的态度,在确定了弗丽嘉的想法之后,吴常运将桌上的筹码尽数推出。
“哗啦啦”的响声,橙色的筹码洒在桌子上,吴常运那边的案台堆得满满的。
“你疯了?又是赌运气?”
弗丽嘉就没见过吴常运这样不要命的家伙。
这不符合弗丽嘉的思维模式,面前这个人好歹是弗丽嘉认可的对手,只有白痴才会将全部身家押在胜负五五开的事情上。
在这里有无数的游戏,如果只是五五开,早晚会输的。
吴常运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的说道:“因为我听见了,那个枪里的声音。”
“狗屎。”
弗丽嘉忍不住骂道,他摇摇轮的时候距离吴常运隔着一个桌子,况且场地的声音那么大,即使是他贴着左轮枪都没有信心能判断弹槽的情况。
“你既然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一发是空枪。”
“疯子。”
桌上的赌注已经到了三百八十五枚,弗丽嘉知道,这是吴常运的伎俩,是在逼迫他犯错误,为此对方才将迫不及待梭哈,用全部身家吸引自己上钩。
“我不跟,你这样是持续不了多少次的。”
弗丽嘉就在等待那一声枪响,现在吴常运连连下大注,只要一声枪响定要他万劫不复。
可这一次,弗丽嘉的美梦有落空了,又是一枪空枪。
随后的一局,吴常运又是直接梭哈,将自己全部的筹码和赢来的都一并推了出去。
再次气的弗丽嘉满脸通红,他不信吴常运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要一次他就玩完。
空枪……
又一次空枪。
像是在挑战弗丽嘉的底线,即使是观众席的人都看得出,弗丽嘉在被人愚弄。
这是一场运气游戏,但每次吴常运就料定弗丽嘉不敢跟注。
这已经是第六次,吴常运看了对方一眼,这一次他只下了五十枚筹码。
“如果你打算跟我就让给你。”吴常运见几次都杀不到弗丽嘉的骨髓,搞的对方一点都不痛不痒的,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呵,我看你的嘴皮子还是挺厉害的。”
弗丽嘉还是跟往常一样,只跟第一注,而不打算跟梭哈。
“你这样可是赢不了的。”
当吴常运看到那个左轮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手段。
并不是对方会透视,而是对方放置的顺序,在第一次交手弗丽嘉就是两两连续排列放置子弹,就好比1号和2号,然后是12号和13号,这样对称放置。
这样放置会造成一个结果,24个弹孔除去四个位置,剩下的20个弹孔中不相邻的还有16个,而在这十六个中又要完全不相邻的放置排列的概率是1128。
相应的,也就有1728的概率,接近23的概率,在16个弹孔中选四个会出现相邻的排序。
在这个本来是靠运气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判定条件,而这个判定条件的成功概率接近23,这也是弗丽嘉敢于在第一轮直言自己能预知的原因。
是因为第一声枪响了,后面出现相邻的概率几大。
刚在台下偷看的时候,吴常运发现了这一点,而弗丽嘉心里也清楚。
所以,这一次,吴常运猜测弗丽嘉会破釜沉舟,直接将四枚子弹按照循序排列。
吴常运发现摇轮的润滑程度一场,猜测重量会对摇动的结果产生影响,而四枚连续排列的话,必然有一端是要比另一端更重的。
更重的地方也更容易靠下。
这也是吴常运一开始试探弗丽嘉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随机放置,弗丽嘉便不会在第一轮不跟自己,弗丽嘉赌的是他自己放下的子弹。
“为何这家伙的子弹一枪没响?”
弗丽嘉陷入了沉思,即使他放置的四枚子弹都在转轮的最下面,上面应该还有四颗吴常运放置的子弹。
而且连续的概率同样很大,他到底是凭什么敢断定开枪没有子弹。
“跟注,全部。”
在第六次,吴常运依旧推出了全部的筹码。
弗丽嘉虽说每次都是小输,但每次三四十枚的消耗积累下来,也有将近两百多万了。
这样下去,酒店给他的压力会很大。
福利金阴沉着脸,跟注了吴常运推出的全部筹码,场上共计990枚筹码。
“怎么了?你应该没有剩余的筹码了吧,如果有的话尽管拿出,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
弗丽嘉注视着吴常运,现在两个人的命运都拴在天平的两边。
“六次,你可能六次逃过子弹,即使你颇有些运气,也不可能。”
“你确定不加注吗?让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吴常运用左轮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不加。”
“好。”
吴常运扣动了扳机。
全场都听见了那声枪声却仍不见烟火冒出,每个人都在期待,期待这个自负的年轻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该死的,他不会真的逃过了。”
有人在观众席惊呼。
连续六次逃过三分之一的概率?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