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里富顺摸索着周围的树枝,他听说了阿娇遭遇了不幸,凶手竟然嚣张到主动来挑衅自己,并给富顺下了战书。
富顺没有携带武器,因为在路上可能会惹麻烦,他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商店里买了一把刀具防身,用挑了仅有的一根手电棒。
今天是大雾天,山上的小路超过五米的距离都看不太清。
富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山里的大雾,刚上山的只觉得山上笼罩的雾气层层叠叠,直到身处其中,那种灰白色是肉眼可见的。
身处其中并没有多么可怕,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被剥夺的距离有多远。
因为身边的东西就明晃晃的在自己面前,给雾里人带来一种莫名安全的错觉,实际上,在这种山里远处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富顺拿着那根完全不中用的手电,他买来本来也不是用于打击目标的。
他准备将手电藏在袖子里,或者反手拿着,这样即使有人突然用利器打击过来,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制对方,至少不会用肉胳膊强接。
富顺来到约定的地方,哪里是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还有一颗大松树。
富顺四下张望着,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在树旁还有一道枯井,富顺大吼了几句也没人答应。
富顺坐在枯井的边沿上,他知道,如果有人藏在附近看见了自己,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偷袭的机会。
富顺淡定的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等着约自己的人上门来。
脑海里全是阿娇的身影,还有那天两人缠绵的记忆,富顺也知道自己没有多爱这个苦命的丫头,但她就像一个命运曲折的过客,匆匆出现在富顺的生活之中,又以这种突然的结局离开。
富顺清楚,在他的一生中会出现很多人,但唯独对这个苦命的丫头,他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甚至于跟对方睡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违背道德的事情。
这样富顺产生了对自己的怀疑,这种怀疑被阿信打破了。
因为阿信把阿娇从物理意义上抹杀掉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富顺的生活中,就像一道中途算错的数学题,即便富顺有了解题的思路,也再不会有机会去看清楚结果。
想到这,富顺心中的那股苦恼就更盛。
“滚出来,爷在这!”
富顺大叫道,他多少知道一些这个阿信的事情。
应该说,富顺根据自己的行为,多少猜到对方的目的。
毕竟在巨大的利益下总有人会眼红,要么是羡慕他的钱,要么是想分一杯羹,人总是这样。
正这时,富顺听见树上叮叮当当的响声,他抬头去看,树枝上像是绑了一个人的相片,富顺想要抬手去够,这时从树后面闪现出来的一人,正是持着刀的阿信。
富顺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相反的,他一直注视着自己身边的动静。
阿信这家伙突然冲出来,富顺是第一时间就有防备的,两人抱在一起,富顺用那支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去挡阿信手里的刀子。
没过两下子,那刀子的刃就深深的嵌进了手电筒里面,还将里面的电磁扎漏了。
“去你娘的。”
富顺揪住阿信的头发,一把将他掀翻在地,富顺听见了金属落地的声音,瞥见拿不远处的银色弹簧刀,踢了一脚。
富顺此刻就像把阿信的脑袋像是沙袋一样暴打一顿,于是他直接伸手去提阿信那不足120斤的身子。
两人的身体相差悬殊,富顺追打,阿信挣扎,富顺吃准阿信这家伙迟早会栽在自己手上,因为对方的力气和身体都太弱了。
富顺只是一推一拉,就能将这家伙拉个踉跄。
“你今天死定了。”
富顺揪住阿信的一条腿,将他拉着往山下的方向跑,一边还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打算将阿信的脚绑在一起。
阿信一顿猛踹,富顺见对方不听话,于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猛砸在阿信的小腿上。
这一下,阿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冷漠的看着阿信不断的挣扎,富顺有些动容了,可他马上就被阿信刺中了侧边腹部。
这家伙还带着第一把匕首,而且一直藏在裤兜里。
富顺这一刀吃的结结实实,呼吸间有股子血腥味传来,阿信也拖着断掉的小腿消失在大雾中。
当时富顺被挑衅的时候,身边还有刘金相在。
这小子因为害怕所以主动找上了看起来比较凶悍的富顺,接到那封信纸的时候他也在场,刚开始两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直到警方宣布了嫌疑人。
因为目击证人很多,所以皇家警察马上就锁定了阿信。
富顺通过调查阿信,证实了这封信确实是出自阿信之手,这才带着一腔怒火找上山去。
时间也已经过了五个小时,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刘金相怀疑富顺发生了意外,他是打算跑路的,,因为有风声说皇家警察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再不跑的话,可能他赚的这笔不义之财都会化为泡影。
“富顺哥,你也别怪我,我实在是救不了你,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想起本事,或许那天见到的那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刘金相回忆起那天富顺在吴常运面前态度,听谈话两人肯定是有些交情的,想到这里刘金相开始翻找富顺的抽屉,试图在里面找到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可富顺记电话的是个小本子,除了这个小本子还有各种撕碎的烟盒,纸片还有墙壁上的号码,根本无从分辨。
刘金相在本子里翻到一个叫小常子的人名,听这个称谓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于是刘金相打给了对方。
富顺在大雾里打着晃,他靠着一个小土坡,受了伤的地方越来越凉了,富顺必须用手捂住才能让伤口感觉到丝丝热量。
可他又不敢很用力的捂在上面,因为很痛。
阿信一直没有远离开,因为富顺时不时的就能听见这家伙的叫骂声,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下山,难道是打算靠死自己?
富顺咬着牙扯下了一块袖子的布料,用皮带紧紧的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