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何要率灾民冲关?”
只是一轮箭雨,除了跑在最前面的尖嘴男子还颤颤巍巍的站在关前外,数百灾民无一幸免,全部被关上的官兵射杀当场。
“将......将军,小人我......我......我只想活命。”
面对关墙上,那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官兵,尖嘴男子终于控制不住身体,直接跪了下去。
“想要活命,你大可留在灾区,静待朝廷施救。你却胆大妄为,竟敢组织灾民妄图闯关,实乃罪大恶极。”
“莫非你以为,只要聚集众多灾民,我等就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吗?”
“哼,那本将军就告诉你,你错了!不要说你们只有区区四五百人,即便来了四五千,又或者是四五万人,,只要他们胆敢强闯关卡,亦是死路一条。”
见尖嘴男子如此模样,李格便知,这家伙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哈哈哈,留在灾区,静待朝廷施救?”
“我倒是想啊,只是,我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吗?老实告诉你们,再过十天半月,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尖嘴男子也自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索性也变得胆大起来。“
“再过十天半月,所有人都得死?荒谬!垂死之徒,竟敢在此信口胡诌。来人,将此獠立地处决。”
虽然,见尖嘴男子并非好人,但李格依然决定网开一面,放他回去,以警示那些妄图强行破关的灾民,以免造成无谓的死伤。
只是,此人言辞太过于阴毒,这直接惹怒了李格。
“来人,立即将此事报于上卿大人处。”
在射杀了尖嘴男子后,李格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从尖嘴男子的口中,似乎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大将军!”
随着李格二十万大军部署完毕,一切出入灾区的通道皆被封锁,这对于遏制疫情蔓延,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难道说,此次江南水患,真的有人从中作梗?”
看着手里的密信,李子归眼神之中,不轻易间流露出一丝凌厉的杀意。
“大人,您是说,这一场大灾,是人为所至?”
李子归的话,令禁卫统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此次水患波及范围之广,受灾百姓之多,实属罕见。若是人为所致,那此人恐怕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目前尚无法确定,不过,大将军的这封密信,却证实了本官此前的揣测,这场大灾,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行,本官必须要尽快深入灾区,彻查此事背后的真相。”
一想到某些可能出现的后果,李子归便感到脊背发凉。
“大人万万不可,如今灾区情况不明,大人若是盲目深入,恐怕会有危险。”
听到李子归欲深入灾区,调查此次水患背后的真相,禁卫统领也是吓了一跳。
要知道,李子归可是国之重臣,身上又肩负着控制疫情的重任。若是李子归出现什么意外,使得疫情蔓延,那整个帝国恐怕就真的完了。
“本官知道,但是,若不深入灾区,查明真相,本官担心......”
看着聚集在远处的大量灾民,李子归的心情很是沉重。
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查明此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任由瘟疫肆虐,那灾区的情况可能会持续恶化。
到时,只怕根本用不着十天半月,整个江南之地,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大人......”
“好了,无需多言。”
“如今,灾区与外界的所有通道皆已封闭,各州府之间也禁止了人员流动,疫情蔓延之势暂且得以遏制。”
“当下之急,便是查清这场灾祸背后,是否真的有人蓄意操纵。”
“若无,自是最好,如此,我们便可倾尽全力救治灾民,将此次水患所带来的伤亡减至最少。”
“若有......”
说到此,李子归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浓浓杀机。
“大人,陈公子已高烧两日,若是还找不到药物救治,恐怕撑不过今晚。”
闫县,历经大半个月的鏖战,原本灾情最为严重的地区,也得到了很大的救助,整体灾情渐呈好转之势。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却让这个刚刚有所好转的县城,再度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大夫,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陈青云,徐黎阳满脸愁容。
陈青云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然彻底颠覆了众人对他的认知。然而,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是,这第一个染上瘟疫倒下的,却又正好是他。
“大人,恕老夫无能为力。”
微微摇了摇头,随军大夫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派去寻找药物的人回来了吗?”
见随军大夫也毫无办法,徐黎阳只能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闫县县令余正海。
“启禀大人,还没有回来。”
余正海的回答,让徐黎阳最后的希望也算是破灭了。
“大人,以如今这种情况,只怕整个灾区都难以找到治疗陈公子所需要的药物。不过,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前往一试。”
就在众人都觉得,陈青云恐怕无药可救之时,余正海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你说的,可是江北葛氏?”
听了余正海的话,徐黎阳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大人英明!下官说的,正是江北葛氏。”
“只是,如今水患未退,想要前往江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于洪流中逆流而上,没有过硬的本事,无异于自寻死路。”
虽然,江北葛氏存有药物的可能性极高,然而如何前往,却着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大人,末将自小长于河畔,水性颇佳,愿往一试。”
正当众人为此绞尽脑汁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
“你?好!你若是成功,本官定然重赏。”
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军士,徐黎阳只是稍作迟疑后,旋即便淡淡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