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月站起身,轻轻地卷起来了桌面上的那幅画。
她把画卷放入袖子中,仔细的收好。
这一副恬静的画卷,像是天真无邪的少女甜蜜的沉睡着。她心里的那份慌乱,被这一份宁静给抚平了。
她笑着出门,走在街上。
从前的街上,热热闹闹,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焦躁和不安。他们看似平常的模样下,藏匿着一份焦虑。
只是,今日再看他们时,寻常还是寻常。
柳秋月浅笑,也许,是她曾经太过的焦虑,才让自己看任何一个人都充满了焦虑。这一刻,她觉得天地之大,该有崭新生活啦!
柳秋月内心充满了力量,她嘴角含笑,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回到了绣房。在众人的询问中,她摆摆手,让众位秀娘们去休息了。
她回到闺房内,小心的拿出了那幅画,挂在了墙面上。
柳秋月望着那幅画,浅笑道:“你曾的天真和善良,都在时光中抹去了菱角,剩下了对生命更真诚的热爱。可是,你过于沉浸在不该有的故事中,该重新出发,找回自己的轨迹了。”
整理好心情,柳秋月躺在了温暖的床上。
她倍觉的轻松,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第二天,乐轩听到了一个爆炸的消息,让她猝不及防。乐轩和小鹤儿思考了许久,只能归咎为有人想让某人妒忌???
小鹤儿坐在窗户边上,望着后街热热闹闹的一幕。
这群人抱着一个小心思,一起挤在了绣房的门前。只见,柳秋月含笑走出来,她淡淡地招呼着一个个男人们。
不寻常的客人,预示着不寻常的信息。
“她真的要挑选一个夫君嫁了?!”小鹤儿纳闷的询问着,自从收到消息,她就很难理解。
乐轩端着茶杯,眼睛眯着。
“你说,她会不会是想吸引白公子的注意呢???”
小鹤儿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昨天,白公子误会她移情别恋,因此很恼火。这一刻,她直接以文招亲,不正是吸引白公子吗?”
“什么?以文招亲?!”乐轩诧异,她呐呐道:“白公子是一个剑客啊,专心练剑的人,可能……不如京城的读书人哦。”
小鹤儿吃了一惊,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仔细的琢磨一下,道:“她招亲想吸引白公子的注意,为什么不比武招亲呢?!她为什么挑选白公子不擅长的呢?”
乐轩心里咯噔一下,她渐渐有了答案。
小鹤儿很快也明白了,这柳姑娘是真的放下了。她要开启新的生活,一个本该女子走的生活。
乐轩浅笑,她笑道:“我们去买两套男装吧???”
“哈哈……好!”小鹤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明白了乐轩的意图,陪着她一起出门,买了两套男装。
乐轩和小鹤儿买两套男装。
乐轩道:“买最贵的!”
买完男装,二人回到了白鹤酒庄,换上了男装。二人笑嘻嘻的,手握着一把白色的扇子。
小鹤儿嘿嘿一笑,道:“我记得王戈太子是一个读书人,我先去扫描一下他的脑子。”
乐轩浅笑道:“去吧!”
中午时分,小鹤儿回到了酒馆内。乐轩正在吃饭,笑道:“来来来,快添两副碗筷。你怎么跑了半天???”
小鹤儿坐回位置上。
她扁着嘴巴,哼了一声,骂道:“那小子是一个疯子吗?!他一个读书人,还不懂半点武功,他竟然要为了建功立业,跑战场去了!!!”
乐轩挑起了眉头,问道:“他跑战场干嘛?拔草吗?!”
“哈哈……”小鹤儿哈哈大笑,她点头,道:“我瞧他拔草都费劲。我去战场了一趟,看到了他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千万兵马,那一幕,我被震撼了。热血,是真的热血。一想到王戈是统帅,我就心凉了。”
乐轩闷笑了,如果她是战士,也免不了心凉。
一个从民间走出去的书生,整天酸腐十足的,寻常就哭哭啼啼的。若是他当统帅,那岂不是把自己的小命直接送给敌军了嘛。
“不提也罢!”小鹤儿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筷子的青菜,她吃了两口,垫吧一下肚子,问道:“柳姑娘这边,什么情况???”
乐轩看向了窗外,此时,绣房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白公子闻讯赶来,他站在门口望着柳姑娘,很久很久。时间太久,大家又知道昨天二人闹的不愉快。
所以,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二人有猫腻了。
喜梅推门而入,恰好听见了小鹤儿询问的那句话,笑着说道:“今天啊,来了好多个书生呢!早就听闻京都四大才子之一紧紧地追着柳姑娘,听说柳姑娘招亲,立马就派人送来了聘礼呢!”
喜梅进门,坐在一旁。
她端起碗,扒拉两口米饭,听到后街嘈杂的声音,笑意更明显了。
喜梅笑道:“你们瞧,多热闹啊!”
窗户外的大街上,一间寻常的绣房门前聚集了无数前来的书生们。他们很安静,脸上挂着笑意,一个个望着人群,似乎胜券在握。
书生们彼此招呼着,一个个熟悉着自己的竞争对手。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热闹,让所有人沉默了。
“你们接受女子从商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路人经过时无心的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份喧闹。
路人脚步匆匆的离开,不敢逗留。
这群人的心,仅仅一句话就挑明了。不过,难得柳姑娘想要成亲,他们路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热闹又重新点燃,像是没听到那一句话一样。
白三山站在一旁,见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心口,痛了一下,他渐渐明白了,自己很害怕。
那么,路人无心的一句话,放佛在问他。
“女子从商,你在乎吗?”
在炎炎烈日中,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在问自己,寻找着答案。
小鹤儿透过窗户,看到了他在人群中复杂的面孔。不禁笑了。她扭头看向了喜梅,笑道:“依你看,柳姑娘适合什么类型的男子呢?”
喜梅琢磨了一下,看向了乐轩。
柳姑娘和乐轩老板是对头,她处处针对乐轩老板,不算是一个关系好的人。
若是她凭白得了幸福,那岂不是在嘲笑乐轩老板吗?
喜梅淡淡道:“什么人都可以,只要她不来招惹咱家乐轩老板,我半点埋怨都没有。”
乐轩浅浅一笑,淡淡道:“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虽然每日争吵打闹,却觉得生活十分的有趣味。喜梅啊,你不懂我的孤单啊。”
女儿对她不亲近。
夫君粘着她。
她要努力寻找可怜人。
看似忙碌的她,却守着一份孤单。
这时,多一份的打扰,恰好抹掉她多余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