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几个人全都看向这个梳着双马尾辫子的女人,她每一句话都在引导大家站队。
其中一个副董正是贺廷宇的大舅子,外人都叫他诚哥。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可是说了苏青禾他们的事情。
家里人对苏青禾夫妻那是赞不绝口,就连自己的外甥都在说他们的好。
如今这……。
“你要是不好好说的话,喊保安过来。”诚哥人狠话不多,最讨厌别人背后搞小动作。“我不信几个员工还能在厂子里翻天了。”
他不相信一个厂里的员工会跟苏青禾有矛盾。
苏青禾来的时间并不久。
诚哥不太相信关于苏青禾的流言蜚语。这年头因为一个流言,能导致女人自杀的都很多。
换个女人,指定会辞职离开厂子。
现在厂里这么看重苏青禾,到底是什么人?
“别,是财务部的张艳说的。她让我过来找你们的。”见要喊保安,她知道事情大条了。
其他几个人全都愣怔了一下。
张艳可是贺廷宇岳父家的人,也就是诚哥那边的人。
“她,她说什么?”诚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从口袋里掏出来香烟,想到这是厂区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并没有吸烟。
“说是苏总这个位置本来是几个副总坐的,她空降了之后一系列的改革。
导致大家油水少了。我就听张艳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保安队长呢?把她带走,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诚哥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家人身上。
向来爱面子的他忍不住了,赶紧叫人把张艳叫来。
他叹息道:“何院长,李院长……。看来今天没办法带你们参观了,让你们见笑了。”
拍了拍诚哥的肩膀,何院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稀松平常的事情,每个人都喜欢权利。只是,别让人钻了空子。”
“下次吧。我对你们药厂生产的特效药很感兴趣。”
诚哥让另外的人送客人离开。
他冷声抬步朝财务部走去。
苏青禾制住了那几个人,正冷着脸让她们把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道:
“贺董来了。”
有人赶忙喊“救命,贺董。我们快被打死了。”
苏青禾站起来打开门,一脸冷冽的看和贺廷宇。“我现在脾气很火,别跟我说以大局为重的话。”
“叫保安过来帮你。你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些手段。”贺廷宇淡淡的看了一脸冷寒的苏青禾。
转身看向那几个人。
“我最讨厌厂里分帮结派搞内斗,想要利用女人的名声毁掉一个人。
你们自己也是女人,不会想着这件事情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是何感想吗?”
说罢。
贺廷宇制止了想要解释喊冤的人。
“这件事情,我会命人彻查,也会上报公安。”
“所有的一切全都按照合同来办事。违反规定的全都开除出去。”
开除?
颧骨很高的女人有点发懵,这跟想到的不一样。
都说遇到这样的事情,苏青禾是说不清楚的。到时候,红口白牙随便诬蔑几句。
她被赶出了工厂。
随着有人占了苏青禾的位置,她们这些人自然也跟着有好处。
况且后面的人还说了,跟苏青禾有仇。
即使厂里没有好处,她们也会得到好处的。
“贺董,你不应该了解苏青禾跟人生孩子的事情吗?”王芳有点懵。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在我们厂里,换做以前她早被当做破鞋给抓起来了。”李艳也开口说道,这样的事情她们不是没做过。
就五六年前还用了同样的方法逼的一个女人投了河。
她家男人就差把女人给打死。
按理说这样的招数百试不爽才是,何况她们说的事情真假各半。
贺廷宇皱眉看向说话的李艳。
她嘴角肿了起来,头发也被扯开了。“打的少了,你这种货色都能留在厂里。
她为什么不能留在厂里?”
苏青禾淡淡的斜扫了一眼李艳和王芳。
数这两个人叫的最欢。
她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过去。
“贺董,我在厂里被人诬蔑。这件事情得要严查,我怀疑有人不想让我待在厂子里。
她们背后的人其心可诛。”苏青禾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识人不清,乱传播谣言的人有碍厂子团结。这样的人,留在厂子里就是害虫。”
“放在以前,这些人就是叛徒。”
苏青禾故意把话说的很严重。
吓住了李艳几个人,忙慌张的开口:
“苏总,你可别乱说。我们是厂里的老员工,怎么可能危害厂子呢。”
“就是仗着自己是老员工才更可恨,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
苏青禾漠然的抬眼,只一句话就让她们闭上了嘴。
贺廷宇头疼的捏着眉心,细细的回想苏青禾说的话。
倒是心里有了个警醒。
看来有些人得要离开了。
他猜测是有些人跟着他一起打拼,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被外人一鼓动,可不开始犯错了。
想到了这里。
他脸上森冷一片。
那一边,诚哥叫了自己的人进了厂子。
有人趁机在诚哥面前,大肆渲染苏青禾跟贺廷宇的事情。
甚至于把时间都给描述了出来。
说话的人正是财务部的张艳,她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表哥。我肯定是站在表姐那里,怎么能让苏青禾这样的女人骗了?”
张艳着急的分析道:
“还有昨天有人在街道上喊她妈妈,那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表哥,你倒是说话啊。”
诚哥依然不做声。
看的张艳捂着额头,气的头也昏了。
说话也不过脑子,小声的嘟噜:“依我说苏青禾两口子就不该来京市。他们一来,就搅得天翻地覆的。”
诚哥耳朵一动。张艳的声音很小,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苏青禾两口子?你怎么知道她男人的事情?”
张艳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赶忙改口。“不不,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事情。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随口一说?”诚哥露出了冷笑,“我差点信了你的鬼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睛,我以为你真的抓住了什么把柄。”
“原来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
*
苏青禾从厂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她让贺廷宇几个人一定给一个交代,否则她绝对会辞职,带着自己的配方离开。
之所以这么强势,苏青禾不是比贺廷宇。
而是逼那几个股东,明眼人瞧出来那几个认想公司内部给几个警告,再扣除奖金的福利。
这样的处罚,是苏青禾不能接受的。
趁着他们没找贺廷宇说情之前,苏青禾干脆利落的在所有人面前亮了底牌。
“别以为我这几张秘方,进了公司就是你们的。是你们公司违约在先,我保留自己的诉讼权。”
“还有,到时候你们给的费用可能导致你们破产。”
苏青禾并非危言耸听,这家药厂除了贺家占据大股。还有贺家其他相关联的世家也在当中持有股份。
“苏总,好话好好说。”
诚哥也开口了,“对,苏总。你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我们一定秉公办理。”
“不是我说我的诉求,而是你们先秉公办理给我一个态度。”
苏青禾看了一眼手表,抬了抬手表说道:
“不好意思,我和人民医院的周主任约了一起去见我们的老师。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苏青禾说完,看向贺廷宇。
“二哥,你车子借给我开。”
贺廷宇拿了车钥匙,“会吗?”
“会。小意思,在临市也常开车。”
苏青禾说完离开了工厂,开车来到了周主任给她地址的地方。
她搜索了记忆里赖老喜欢的东西。
从空间里拿了一盒高档的碧螺春。又拿了两瓶国酒,还有几样精致的糕点。
猪肉,排骨,鱼,还有几样青菜。白切鸡,咸水鸭。
这些都从空间里拿出来。
她打开车门下车,转身去开后座的车门。
这时候,远处走来了周主任和两三个面生的男人。
“小师妹。”
周主任快走了两步,“你还真买菜了。”
“嗯,师父又不会做饭,我怀疑他家里连生姜都没有。”苏青禾笑了笑。
恰好,赖老走过来开门,听到了这句话。
细细的打量了苏青禾。
跟之前在苏家庄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就是一个怯弱又刁蛮的姑娘。
再看现在,说她是京市大家族走出去的都有人相信。
“你 啊。几年不见了,嘴巴还是这么厉害。”赖老有点疑惑,苏青禾真的认真看了他给她的那些书。
照理说。
她的学历,即使看了也看不懂才对。
苏青禾转过头来,记忆中那个萎靡不振的中年男人如今变得挺拔了些。
不过两鬓的白发却增多了许多。
“师父。”苏青禾眼里含着热泪。
这一声,为的是替原身说对不起。
也是苏青禾作为医者,惋惜赖老那些年辛苦的日子。
“傻丫头,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听说你都有了儿女了,怎么没有带过来?”赖老话语中透着熟稔和亲切。
“以后再带过来,我先过来认门。”
苏青禾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周主任几个人已经把菜蔬都拿进去,包括茶叶和酒还有糕点。
进去后,周主任才出声:
“师母,小政。你们都在啊。”
传来一个年纪大了些的女人冷淡的声音,“嗯。我跟小政他们过来看看,今天是你老师的生日。
真要不回来,不得有人说小政不孝顺吗?”
苏青禾听了这声音就知道对方态度不和善。甚至话语里对赖老有怨恨。
想到了这一家子这些年,因为赖老的原因日子过的艰难。
苏青禾也能理解他们。
可,这也不是赖老的错误。
就在苏青禾胡思乱想的时候,赖老亲切的喊了她。“青禾,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