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深,你叫什么叫?”许是怕贺廷深骂她,苏青禾先发制人。
“你别跟张嫂子一般见识。”
贺廷深捏着眉心叹了一口气,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张露露不叫弟妹,叫什么难听的苏小姐。
哪怕叫青禾也比较亲切。
“你为她说话?”苏青禾面色不好看。
贺廷深赶紧摇摇头,“你是我媳妇,我不说你还说外人吗?那成什么了。”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苏青禾。
“馄饨都快成浆糊了。整天给我惹这些破事。”苏青禾嘴里嘟噜,转身跑到厨房盛馄饨。
贺廷深紧皱的眉心松开。
他怕自己惹苏青禾不高兴,这个女人能抡起椅子家暴。
家暴他不要紧,回头再把她自己气伤了。
这段时间她够辛苦了。
苏青禾不知道贺廷深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盛了满满一碗馄饨进来,“晚上吃鸡汤馄饨。”
“我起来吃吧。”
苏青禾冷冷的睨了一眼,语气冷淡:
“随你。”
贺廷深掀开被子的手顿时停下来,“我想了想还是在床上吃。”很有求生欲的接过苏青禾手里的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忍不住叹息:
“好吃。”
“你都没吃就知道好吃了?”苏青禾哑然失笑。
“你的厨艺一向很好。青禾,辛苦你了。”贺廷深这些日子和她单独相处的也多,习惯了苏青禾在他旁边咋呼也习惯吃苏青禾做的饭菜。
“你也端来房间吃吧。”
“我就在外面吃。”
贺廷深幽深的眼睛盯着苏青禾,“你吃独食?”
额……
苏青禾无语了,这个男人性子真别扭。
“那我出去吃。”见苏青禾一副他有病的神情,贺廷深赶紧开口。
“我端进来吧。”
苏青禾自己用小碗盛了一碗馄饨,里面只有一块鸡肝和一个翅膀。
将碗放在柜子上,苏青禾搬来一张椅子坐着。贺廷深扭头看了一眼苏青禾的碗跟他的碗对比就像小河遇到长江。
“鸡腿给你吃。”贺廷深将鸡腿夹给她。
“鸡腿上的肉太多不爱吃。我喜欢啃骨头。”苏青禾浅笑将鸡腿还给贺廷深。
贺廷深愣住了,有人不喜欢吃鸡腿吗?
在贺家,他也没有吃过鸡腿。
贺老爹对他很好,可因为一定要收养他和贺老娘的关系并不好。
他和贺老爹在家里的家庭地位最低,贺老娘手握大权拉扯娘家。贺老爹并不敢说什么,谁让他收养了贺廷深呢。
要不是贺奶奶,贺廷深连饭都吃不饱。
“我小时候是没得鸡腿吃,都是吃鸡爪鸡翅膀。吃多了几次发现鸡爪鸡翅膀真好吃。”苏青禾见贺廷深发愣解释。
苏青禾跟爷爷奶奶长大,她是舍不得吃鸡腿。
把最好的给两位老人家,自己啃难啃的骨头。
时间久了,她觉得鸡爪比鸡腿更好吃。
贺廷深眼里的冰块融化了,融化成一滩浅溪。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好好的宠爱苏青禾,让她过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日子。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馄饨。
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贺廷深下意识的看向苏青禾。
没有错过贺廷深的眼神,苏青禾站起来鼻子冷哼:“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有闹事。”
贺廷深:……。成条件反射了。
苏青禾走出去打开门,芳芳跟二狗两人蹲在地上。
二狗的衣服和脸上脏兮兮的,芳芳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眼泪。
“婶子。二狗一直哭着找我娘。可我娘说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芳芳委屈的抹眼泪,这几天邻居婶子偶尔也拿饭给她们吃。
“你爹呢?”
“爹去学习还没有回来。”芳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苏青禾。“婶子,我煮的饭不好吃。二狗一直跟我闹。”
芳芳就像家庭里的大姐姐,她年龄也不大把所有耐心给了弟弟。
二狗忒调皮了。
从第一次看到他,苏青禾就知道这个男孩是个皮猴子。
芳芳和苏青禾在说话的时候,二狗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草棍子在戳回家的蚂蚁玩。
“芳芳。你去家里拿两套干净衣服过来。”苏青禾空间里有衣服可也不敢现在拿出来。
自家没小孩,谁会在家里放小孩衣服?
“好。”芳芳跑回去。
二狗将草棍子摔在地上大喊一声:“芳芳,你回来。”
这个混世小魔王,平时指不定怎么欺负芳芳呢?
苏青禾蹲下来伸手用力的点在二狗的脑门上,“叫什么叫?你姐姐去拿衣服了。”
二狗吸溜到唇边的鼻涕,像只暴躁的小狮子盯着苏青禾。
“你是个坏人。你欺负盈盈娘。”
“对啊。我是坏人,我专门欺负像你这样的小孩。半夜爬进你屋里,把你捆起来吃掉你耳朵。”苏青禾阴恻恻的笑了笑。
吓得二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大哭道:“我要回家。”
“二狗,你信不信现在回家我晚上就吃了你耳朵。”苏青禾一只手提起二狗,“你要是听话的话我还考虑考虑。”
“你不敢。”
“我敢不敢,盈盈没跟你说吗?”苏青禾低头松开他,“你去问张小蛋,看看他怕我吗?”
“我怕。”张小蛋从门缝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笑的回应。
“我最怕婶子,也最听婶子话。”
心里默默说了句,怕婶子把好吃的桃酥给狗吃也不给他吃。
“那我也听话。”二狗小眼珠转了转屈服了。
心里却在想要找个法子治治苏青禾,帮盈盈报仇。
苏青禾第一眼就认为二狗没有张小蛋可爱。
芳芳过来后,苏青禾才让他和芳芳到家里。
“芳芳,你先去洗澡。”苏青禾拿了一块新的香胰子,告诉她这个是洗澡用的。
“我先洗澡。我是男孩,新的东西我先用。”
二狗蹲在地上玩,听到苏青禾的话冲了过来。
苏青禾一只手拎着他后脖颈的衣服。“你是男孩子又怎么样?给我一边去,再给我吵现在就吃了你。”
二狗还在挣扎,听到要吃他顿时像个鹌鹑一样不动。
芳芳迟疑了一下,“婶子。要不先让弟弟来,奶奶说我要让着弟弟。”
“你先去。”
芳芳咬着嘴唇小心瞥了苏青禾,最后还是拿着香胰子走进洗手间。
苏青禾知道谈娟也是过完年才带着孩子随军的。之前夫妻一直分居两地,她带着孩子在家务农。
老家人的思想自然是女孩比不上男孩。
碰到溺爱的老人,家里的男孩从小就很强横。
苏青禾推开卧室的门,跟贺廷深说了芳芳和二狗在这里。
贺廷深抬眼问:
“他们爹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是去军校学习了。”
贺廷深想了下,这批去军校学习的有好几个。“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苏青禾没跟贺廷深说自己帮助谈娟的事情。
“哦。我跟谈娟去市里认识的。她去医院照顾她哥哥,我给她家送了两回饭。”轻描淡写讲了两句,没有说自己做手术的事情。
贺廷深探究的眼神始终看着苏青禾。
看的苏青禾心里有点虚,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抓自己去审问?
“看什么?”苏青禾故意凶巴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