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绽放了一个笑容,苏青禾心里一个激灵莫名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太邪恶。漠然的落在了前面的摊子上。
“大叔。我的葱油饼好了没有?”
“马上,马上。同志,我家的葱油饼保管你吃了明天还来。”
鸭舌帽慢慢的走近苏青禾,一只手从兜里缓缓的往外掏东西。
苏青禾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恐惧,对着前面的大叔说道:
“我就住在隔壁。隔几天都要来吃一次葱油饼。”
鸭舌帽闻言又把手放了回去。
经过苏青禾的时候下死眼打量了她一眼。
等到鸭舌帽走过去,苏青禾后背已经是一身汗。
她清晰的看到男人左手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个伤疤瞧着就不是普通的菜刀和镰刀所伤。
拿了葱油饼大力咬了一口。
总有一种刚才死神擦肩而过的错觉。
再看裴盈盈,已经不知去向。
让人很迷惑。
苏青禾没敢在外面逗留,将衣服送给客户后。
出门四下看了一眼。
心里忍不住默默骂了贺廷深,都怪这个家伙让她小心。
现在杯弓蛇影了。
回到家里。
苏青禾没再出门,门窗关的很严实。
半夜。
院墙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将睡得迷糊糊的苏青禾给惊醒了。
若是平时,她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动静。
可今天那个如毒蛇般的眼神让她不舒服,细想起来总觉得这个男人跟裴盈盈是熟悉的。
熟悉的人却要装着不熟悉的样子。
有猫腻。
脚步声朝屋子走过来。
苏青禾从空间里拿了一个登山杖握紧,低声厉喝:
“什么人?我男人是军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屋外安静了下。
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青禾,是我。”
松了一口气,苏青禾也冒起无名火。
“贺廷深,你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青禾,你开门。”
“你给我回家属院,这是我住的地方跟你无关。”
贺廷深靠着墙角坐下去,轻声:
“青禾,我这会不方便回去。”
心头冒起一股怒火,苏青禾打开了房门走到客厅里打开外面的门。
贺廷深已经站在她面前。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疲倦的神色。
在昏黄的灯光下,曾经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衣服上还有一丝味道。
苏青禾看了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他这几天没有回去。
“贺廷深,你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爬墙跳进来。我这里不欢迎你。”
苏青禾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进来,“你回去吧。”
贺廷深摇摇头。
“青禾,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我睡到五点半就走了。这会你让回家属院也来不及了。
青禾,我好困。”
贺廷深一双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青禾。
苏青禾叹了一口气,侧身让他进来。
贺廷深进来看了一眼,“给我一床席子,我在地上打地铺吧。”
瞧着他随时像要倒下的样子,苏青禾看了一眼时钟。
已经三点钟了。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下碗面条。”
“不用了,我只想睡一会儿。”贺廷深进了苏青禾的房间,到底没敢掀开被子躺进去。
横着躺在了苏青禾的床尾。
几乎是刚躺下去,就传来了呼吸声。
苏青禾进来给他脱了鞋袜。
想了想,从空间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旁边。
空间里的衣服都是符合这个年代的衣服。
苏青禾不用再多找借口。
去洗手间拿了个洗脸盆打水过来,给他洗了个脸。
瞧着下巴和两侧的脸颊上的胡茬,苏青禾又拿了剃须刀顺便给他剃了胡须。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
贺廷深任凭苏青禾怎么动他都没有醒。
做完这些。
苏青禾收拾干净。
她也没有了睡意,心里总觉得贺廷深这次是不是和张露露有关。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回事?
一直等到快五点钟。
苏青禾去厨房下了个西红柿肉燕面条,还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在上面。
盛在一个大的汤碗里。
端到客厅的桌子上,
进去房间里。
贺廷深刚好睁开了锐利警惕的眼睛,瞧着是苏青禾才收敛起锐利的眼神。
哑声问:
“青禾。几点钟了?”
“五点十五分。”
贺廷深坐起来,歉意的看着她。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知道就好,以后别再来了。”
苏青禾拿起旁边的衣服递给他,“这是新的衣服,刚好是你穿的号码。你去换了衣服吧,旧的衣服放在这里,我给你洗干净。”
手里拿着新衣服,贺廷深怔愣的有点迷糊。
随即想到了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青禾。我……。”
“贺廷深,你别会错意。我就是进了一套男装想试试市场如何?这不刚好拿到你的号码吗?”
说到最后。
苏青禾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烂。
干脆闭口不说。
贺廷深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换了衣服出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深邃的眼神落在苏青禾身上,“青禾。我得走了。”
“给你煮了面条,你吃了再走吧。”
贺廷深看到桌上的面条还有里面两个荷包蛋,眼神挣扎了一下。
端起碗也没有坐下来,几口就把面条吃完了。
荷包蛋更是一口一个。
“太好吃了。”和苏青禾分开的这几天,他都是买的馒头配冷水。
这一碗面条暖到了贺廷深的心里。
苏青禾:……。这家伙得饿到什么程度了?
“贺廷深,我今天在电影院门口遇到裴盈盈了。”想到了那个人,苏青禾还是说了出来。
贺廷深放下手里的碗,一把抓住苏青禾的肩膀。
着急的问她:
“你们怎么会遇到?还有别的人吗?”
“裴盈盈跟一个戴鸭舌的男子要了,很奇怪的感觉总认为他们认识。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臆想症?”
贺廷深没有回答苏青禾的话,而是再次询问:
“后来呢?”
“裴盈盈好像给了他什么东西?刚好有人经过,我没有看清楚。
不过那个男人给人感觉不好,像是个变态的家伙。”
想到了那个鸭舌帽。
苏青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贺廷深抓着苏青禾肩膀的手一紧,“他看到你了?”
“嗯。我在买葱油饼。”
贺廷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察觉到苏青禾的心里对那个鸭舌帽的抵触。
并不敢多跟她说什么。
只是一把紧紧抱住苏青禾。
“青禾,你尽量少出门。最近临市不太安静,你也知道二十几年前咱们临市可是个要地。”
“还有,咱们跟月兰那里……”
贺廷深点到为止也不敢多说。
苏青禾从贺廷深的神情里也看到了不同。
“那你是……。”
贺廷深用手指头拦住了苏青禾想说的话。“青禾,什么都别说。”
苏青禾推了推他。
“今天知道裴盈盈在哪里,是要去找张露露吗?”
贺廷深点了点头。
苏青禾一拳头砸了过去。
他也不躲开,只是眉眼间有些松动。
“青禾。谢谢你,说不定你立了个大功。”贺廷深上前一步抱紧苏青禾,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察觉到苏青禾膝盖用力撞了过来,慌忙松开她跳开。
“你想谋杀亲夫啊?”
“贺廷深,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咱们可是签了协议的,等你事情办完就该办我们的事情了。”
苏青禾一脸恼怒。
“好。我听你的。”贺廷深收敛了神色,走到门口打开门回头看了苏青禾。
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一脸的落寞,最终大跨步走了出去。
等到贺廷深走了出去。
苏青禾把他的衣服拿去洗干净晾晒在院子里。
去把桌子上的碗拿去洗了。
回来才把床单被子换了一遍,自己瞧着也不过才六点多钟。
躺在床上睡觉了。
贺廷深这一走,后面几天就没有消息。
不过苏青禾发现,临市有点不同。
陌生人似乎增多了。
街道办的人也会带着人上门来问问题。
隐约中。
苏青禾察觉到贺廷深似乎在收网,不由的想着应该给他一些伤药带着身上。
她一时之间搞不懂张露露在这里担任什么角色?
就在这忙碌中。
苏青禾的苏氏诊所终于开业了。
除了周小兵以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赵翠娥曾经上过培训班。现在的赤脚医生基本都是上了培训班便开始上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