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见自己这两个孙子认识,也没有再多说,他此刻很累只想陪着老婆子。
“廷争啊,既然你跟小深早就熟悉了,就带小深他们去休息,楼上整理一间房间出来。”
“爷爷,我……”贺廷深想留下来帮忙,可又一想他什么都不认识。
“小深,让你大伯他们去做事。你回去歇息,明天只怕有的你心烦的。”
贺老爷子莫名的心疼自家孙子。
贺廷深点点头,突然开口道:
“那我先去把奶奶以前的镯子找出来,让奶奶带着镯子离开吧。”
贺老爷子心头一震,小深最是调皮。
当年把他的怀表,照片。自家老婆子的玉镯子、戒指……好些东西都藏起来。
说是埋起来生很多小东西。
只是后来,他们没有想起来。加上贺廷深为此被他老子揍了一顿,脾气上来就是不说藏在哪里。
“你记得了?”
贺廷深惨然一笑,“进了这里便记起来了。”
跟过来的贺建军闻言,猛的抬头看向他们。
这是他的儿子?
“你真的是小深?不可能啊,你贪玩闹着让志刚带你去西边的破屋。
当时你在屋里点燃了屋里的干草。志刚想进去救你,却发现横梁倒下挡住了门。
你………”贺建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记得当年看到那具尸体的样子。
“志刚喊了我们大人过去。当年,是我亲手抱你出来的……”
“怎么可能小深还活着?”贺建军希望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自那以后,妻子也怀孕过一次。
却误食了落胎的食物,导致六个月的孩子流产了。
后来,再也没有怀孕过。
夫妻二人便彻底把莫志刚留在身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贺建军样貌儒雅随和,头上偶然看到几根白发。看向贺廷深的眼神多了不解和心疼。
贺廷深的脸色很冷,面对这个人一口一个志刚,他以为自己会生气。
可发现,他内心毫无波澜。
他的亲人是苏青禾跟孩子。
从来就不是站在对面的人,他们也许爱孩子,却也始终认为他调皮才做出烧屋子里的干草举动。
丝毫没有想到,也许有人将他推进去锁上屋门。
贺廷深的冷,落在了贺建平几个人眼里。
“爷爷,我去拿玉镯子。”
贺廷深转而向门口的枣树滑动轮椅,苏青禾上前推着他的轮椅。
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
“廷深,你有我跟孩子。”
简短的一句话,让贺廷深想了很多。
他伸手覆在苏青禾的手上,语调轻松道:“青禾,还好有你。”
“只要有你,一切都可忍受。”
他只怕没有了苏青禾的日子,那对他来说犹如坠入地狱。
来到树下。
有人开口道:“树洞里吗?我们已经掏过了,只有几把旧的钥匙。”
贺廷深轻笑,若是在树洞里,早到了莫志刚手里。
“恒恒,爬树。”
贺廷深招来了跟在后面的恒恒。
小家伙眼睛一亮,明目张胆的让他爬树。到底是爹爹胆子肥了。
他小眼睛偷瞄了苏青禾,见她没说话。
三两下跟猴子一样窜到了树丫上。
晚晚那是一个羡慕,忍不住也蹬蹬开始爬树。
“哥哥,等我。”
只是小丫头还没动几下,便被贺建军上前抱了下来。
“你是小公主,咱们在树下看着。”
贺建军抱着晚晚,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心里不由想着,这就是他的孙女?
亲的。
有血缘关系的吗?
那么,当年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建军脑子里很乱,不妨碍他抱着晚晚不撒手。
晚晚撇嘴,“可我喜欢爬树。”
“你妈妈答应?”贺建军从恒恒偷瞄苏青禾就知道她不同意自家两个孩子爬树。
估计苏青禾地位比贺廷深高多了。
晚晚顿时泄气了,小声嘟哝:
“不答应。”
贺建军见晚晚撅着小嘴巴不高兴,又舍不得。只想陪晚晚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爷爷以后带你爬树。”
晚晚抬起头,笑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隙。
“谢谢爷爷。”
贺建平低声嘱咐旁边的弟弟几句话。
他得过去帮忙,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不过玉镯子代表找到贺家子孙的事情,半点不得马虎。
“大哥,有小樽在那里。他是长孙,你得在这里看清楚。”
贺建平想了想,皱着眉头松了下来。
“好。”
恒恒在贺廷深的指挥下,从树丫上扣了一个小树洞,一点一点从里面掏了一只怀表和一只玉镯子。
“爸爸,还有吗?”
贺廷深柔声道:
“没有了。你下来吧。”
“哦。”恒恒滑了下来。
将怀表和玉镯子拿了出来。贺建平第一个从恒恒的手里拿过怀表和玉镯子。
仔细的看了看交给了贺老爷子。
“爸,是你和妈的东西。”
说完后,贺建平盯着贺廷深。“小深,你把大伯的那瓶酒藏哪里了?”
“还有二伯,那把瑞士军刀呢?”
“还有我的……”
贺廷深有点头大,这么算来他的私库有不少东西。
贺老爷子怒斥:“什么你们的。当初送给我就是我的,后来到了小深手里就是他的。”
苏青禾:……。原来你是这样的贺廷深。
恒恒:……。
晚晚:……。
两小只表示下次不能被妈妈骂了,他们的调皮都是有原因的。
只能说遗传的力量大。
贺建军一手抱着晚晚,他激动的走了几步蹲在贺廷深面前。
伸手摸着贺廷深的头发和脸。
“小深,你真的是小深?”
贺廷深冷着脸不说话。紧紧抿着嘴唇,没让自己说出不好听的话。
“你当年怎么不回家?”
苏青禾冷意的看了一眼,“他才多大,遭遇那样的事情哪会记得回家的路?
有一对心大不在乎的父母。听着别人瞎说的胡话,只把亲生儿子的话当做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