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μμμμμ杨絮冷笑一声,尖锐刺耳。难道不是你?事发前谁去过我宫里?谁引我去后花园赏花?谁带着人前来捉现行?谁以窃玉偷香的罪名砍了侍卫的头,害我死无对证……难道不是你?
严一凌脑子里依稀记得那个场景。人的确是严碧带来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不然呢!杨絮挺直背脊朝她走过去:你看看现在的我,哪里还有点人样?难不成我这些冤屈就都算了?
她恨的咬牙切齿:告诉你,就算不是章嬷嬷的吩咐,你也得死!严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冷静点。严一凌发自内心的替她难过,做人怎么能这么笨!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能走出这里?
我不杀你,就能出去?杨絮反问。横竖都是死,凭什么叫你痛快?
也是。严一凌表示赞同:杀了我你心里多少能平衡一点。
红了眼睛,杨絮转过脸不想让人看见:你知道就好。乖乖受死吧!
淡定!听我把话说完。严一凌不再慌张,平静的坐好。刚才要不是小公主和皇子来,你们也许得手了。可这里是冷宫啊,夜深人静的。小公主怎么能进来你想过么?
不给她们插嘴的机会,严一凌继续往下说:咱们打成一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戍守的侍卫。就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可小公主却很容易的叫来侍卫,这是为什么你想过没?
你是想说,有人故意送小公主过来,还带着侍卫?杨絮总算不蠢。
是啊。其实从刚才素惜看见侍卫惊讶的表情。严一凌就猜到他们并不驻守冷宫,而是受命前来。外面还有人不想我死。你这样冒然动手,只会送命。
看她将信将疑,严一凌叹气。你死都不怕,还怕熬到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杨絮黯淡的目光微微发亮:还会有这样一天么?
信则有!素惜,给她包扎伤口。天热,别感染了。严一凌看她可怜,心里也不好受。她们走不出冷宫,和她回不到现代是一样的让人绝望。
是。素惜瞪了杨絮一眼,少不得埋怨:刚才差点勒死我,现在反而还要替你包扎。我家小姐以德报怨,你们不得在心里好好想想么!
同行的两个人帮着素惜替杨絮处理好了伤处。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天亮了打盆水。好好洗把脸。严一凌从她们消瘦的脸庞,纤细的腰身看得出她们从前多么婉约清丽。即便是沦落到这里,也不该糟蹋自己。
你当这事就算过去了?杨絮皱着眉,声音发轻:章嬷嬷她……
章嬷嬷交给我。严一凌自信满满:我就不信她还能比容嬷嬷厉害。
容嬷嬷?杨絮不解。
说了你也不认识,回去睡吧。严一凌扬了扬眉。
送走了三人,素惜赶紧关上门并找来些东西顶着。生怕再有人闯进来似的。大小姐,你赶紧睡吧,奴婢守着。天快亮了。
也好。真的是困极了,刚逃过一劫,丝毫不影响睡眠质量。严一凌挨着**马上进入梦乡。
奉仪,别跑,当心摔着弟弟。
身后的人越追,奉仪越跑,紧紧拉着弟弟的手。
奉仪,你要带弟弟去哪?
奉仪不吭气,只顾跑。她心里烦透了追她的人。
嘭的一声!
弟弟摔在地上,扥的她一个踉跄,这才停下。弟弟疼么?疼也别哭。
奉举疼的厉害,却很听姐姐话,硬是没有哼一声。
看看,我说什么了,叫你别跑,偏不听。身后的女子总算追了上来。奉举,摔着哪了?让我看看。
你别看。奉仪推开她的手,生气的说:别碰我弟弟。
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姨母,怎么就不能看了?说话的人,正是严卿。皇上把姐姐的一双儿女交给她照顾,是情理之中的事,却比想象中麻烦。
嘟着嘴,奉仪不做声,只是掏出帕子去擦弟弟膝盖上的伤处。共布肠巴。
别用这个。严卿握住了她的小手:帕子你擦过汗。等会让太医看过,会给他包扎的。现在跟我回宫。
我不回去。奉仪攥着拳头:那已经不是我母妃的寝宫了。
严卿抱起奉举,轻轻的抚摸他的背脊。弟弟受了伤,你不回去,就由着他疼么?
奉仪心疼弟弟,一时没了主意。
这地上的石头很硬,就怕伤了骨。不让太医瞧过,你能放心吗?严卿明白她的心思,故意道:天又热,万一起了炎症,就麻烦了。
我跟你回去。奉仪还是很生气:可我和弟弟不会跟你住,更不会叫你母妃。
知道了。严卿抱着奉举,略有些喘:随便你叫什么。
奉仪不再说话,只是拉着弟弟的手,跟着严卿回了宫。
娘娘,万贵妃娘娘等候多时了,您怎么才回来?新菊从她怀里接过小皇子,皱着眉:奴婢奉了茶,请贵妃在偏殿歇着。
知道了,你去请太医来看看小皇子的伤。严卿有些不放心,俯身对奉仪说:无论你们的母妃身在何处,都希望你们姐弟平安无事。看好弟弟,就是孝顺她了,知道么?
奉仪转过头去,还是不理她。
严卿满心的愁绪,脸色寡淡:天热,早膳后给他们准备些冰镇过的瓜果和酸梅汤。
知道了,娘娘。新菊一面答应,一面召唤了几名婢女从旁伺候着。
万贵妃不知往身上撒了多少香粉,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严卿心中反感,语调微凉:贵妃来的这样早,臣妾却来迟了。
听她说臣妾两个字,万芊芊的笑容带了一丝戾气。你来得迟是情理之中的事。昨天才当上严妃,身份不同了。难怪陪皇上说话说到深夜。
她是讥讽她没能留住皇上,说话到深夜如何,皇上还不是回了自己的寝宫。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严卿坐稳,方道:贵妃这话,是取笑臣妾不懂侍奉皇上吧!
怎么会!万芊芊抿了口茶。你在严碧身边这么久,她可是最会伺候皇上的人了。
严卿没吭声,端起茶盏送到唇边,却没心思喝。
冷宫里传出话来,她昨晚悬了梁子。万芊芊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严卿脸色一沉:你说我姐姐她……
这到底是亲姐妹啊。难为你这么担心她。万芊芊缓缓的笑:别急啊!我是说她悬了梁子没死成,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呢!
舒了口气,严卿拍了拍心口。要我说,是贵妃您有心。姐姐身在冷宫,臣妾苦苦哀求皇上几次,均不能相见。只盼着能从您口中得知姐姐近况,心才能安。
她果然是不同了。
万芊芊想起昨天严碧的话,她说严卿斗不过自己,看来不是没来由的。定是严碧了解这亲妹的心思,知道她是过河拆桥的人。
那就好。你要是不安心,怎么能好好伺候皇上。伺候不好皇上,当这个严妃又有什么意思?万芊芊敛容,沉静的看着她:你穿这身衣裳,比你姐姐好看多了。皇上一定喜欢。
这衣裳……严卿心里一凛。
早起制衣局的奴才刚送过来,严卿看着是有点眼熟。正巧奉仪闹脾气,她着急过去就匆匆换上。这衣裳是姐姐的?
看她慌措,万芊芊轻轻摇头:不,你别紧张。这衣裳是我让制衣局特意给你做的。完全是按照你的尺寸量身定做。你是皇上身边的新人,有什么道理穿别人的旧衣。只不过你姐姐从前有件类似的。
万贵妃的笑靥,让严卿很不安。小到一件衣裳,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怎么,你不记得了?万芊芊全然不理会她的心思,自顾自的说:她那件衣裳绣得是孔雀,你这件绣得是锦鸡。一样的色彩缤纷,难为绣娘赶制的用心。
严卿凝神看着裙摆。果然入严妃所说。多谢万贵妃美意。
你进宫陪侍有孕的姐姐,日子不短了,这宫里的人情反复,波谲云诡想必也看尽了。万芊芊淡淡的笑:帮得了本宫,一件衣裳算什么,本宫倾囊以授又如何不能了。只是严卿,你答应本宫的事,似乎还没做!
贵妃说笑了。严卿正了脸色:我心中所愿,不过是能服侍皇上。贵妃心中所愿,不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我如愿,贵妃您也如愿,还有什么是没做的!
哦?万芊芊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宽大的衣袖轻轻下滑,露出一段雪白的玉腕。你想的还挺简单!冷宫里的那一位,即便不是贵妃,也是一颗沙。沙揉进眼里,疼的可不是一点。你猜皇上会不会让她重见天日呢?
她到底是我姐姐,你要我赶尽杀绝么?严卿声音艰涩。
我忘了告诉你……万芊芊抿唇而笑:我去冷宫探过她,她知道一切都是你我合谋!
你……严卿身子发颤,面色若霜:你是想逼死我?
不!万芊芊得意的笑起来:她不死,你永远只是个赝品。皇上是想着她,才会来看你。严卿,你想过没,皇上为何在你封妃的好日子弃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