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战失利,司徒顽已经忍无可忍了。
“父皇,这便都是你袒护司徒石才会导致的结果。他现在,是帮着财狼撕碎我们车迟。他这么做,难道不是背弃了您背弃了我们的子民?早知如此,他落入我手里的时候。我就该当机立断拧断他的脖子,也不至于让我们的兵将死在他的手里。”
“你不必与朕说这些。”司徒雷很是不满。“朕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去珍惜。”
“父皇。”司徒顽很是不悦:“怎么能是说儿臣不知道珍惜呢。分明是您从一开始就用错了人。二皇弟他,优柔寡断,为了一个女子便是什么都割舍下了。您怎么能派这样的人出使天朝,又凭什么把如此的重任交给一个不堪用的人。”
说到这里,司徒顽额头上的青筋狰狞凸显。“父皇,难道说儿臣兢兢业业为车迟,还抵不上一个如此不堪的宠妃之子么?”
“放肆!”司徒雷恼火不已:“从来我车迟,得道者得天下。朕看重司徒石何曾因为他是宠妃之子?你生性残暴刻毒,手段阴狠。与朕一统天下的德政背道而驰。真若是将出使天朝的重任交给你去完成,你早不知道在人家的皇宫里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在朕还没有把握与天朝周旋之前,在朕还没有准备好刀剑铠甲之前,怎能能由着你去冒这个险?”
“说来说去,你还是偏心司徒石!”司徒顽恶狠狠的瞪着皇帝:“若不是我这么个残暴刻毒的儿子,你以为你的江山能稳稳当当的守到今日么?你所谓的德政。全都是胡扯,根本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效用。我拜托你清醒一些行不行!”
“你竟敢这样和朕说话!”司徒雷将手边的砚台狠狠摔了出去。“忤逆父皇,涂毒手足,你这劣迹斑斑的贼子竟敢质疑朕的德政。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与天朝皇帝之战,朕不许你染指,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如何!”
“父皇!”司徒顽无比的震惊:“司徒石已经倒戈相向了。这个时候,您不让儿臣去与他对抗便罢。竟然连战事都不许儿臣参与,你是怕我把你的好儿子比下去,还是怕我杀了他让您老来无依了?在您眼底,我虽活着。却早已经死了!”
“你住口,滚出去!”司徒雷冷喝一声:“来人,将这个忤逆之子,跟朕乱棍打出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拘押在自己的府邸,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府中无论亲疏,一缕不许踏出府门半步,否则斩立决,不必禀告朕。”
“父皇……”
“滚!”
武士们握着长棍走了进来,个个一脸骇然之气。
司徒顽并非打不过他们,可若是这时候,在皇帝的金殿上闹起来,就只有让他自己更加难看。让世人都知道。他这个嫡出的大皇子,并不及贱婢所出的庶子。
“肖云,关上殿门。”司徒雷依旧满脸怒气。“朕怎么会生出一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司徒顽面无血色的走了出来,沉住气上了马。
几名随从都看出他面泛青色,硬是没有人敢说话。
“你们不必跟着我。”出了宫,司徒顽便道:“皇上已经下旨,将我囚禁在府中,你们现在跟着我,只怕也要被限制了自由。许多事情不便去做。”
“但凭大殿下吩咐。”几人异口同声道。
“兵分三路便是。你二人追查司徒石,见人即杀,不必听他废话。你二人前往天朝,将当朝皇贵妃擒住,带到隐蔽的地方藏好。得手后送信回来。”司徒顽冷着脸,看着只剩下的最后这一人。“你们先去吧。”
“遵命。”随从从来不问大殿下为什么要他们做这些事,只管听命行事。
只是最后一人不懂:“殿下何以不派差事给在下,是怕在下力不能及?”
“自然不是。”司徒顽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因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只能叮嘱你一人来做。”
“请大殿下吩咐。”那随从很是高兴。
“替本殿下杀一个人。”司徒顽敛眸,眼底尽是冰冷的笑意:“你附耳过来,可要听清楚。此事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片刻之后,司徒顽返回府邸,眼前的一切已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帝的动作就是快,他不过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而已。看守府邸的武士便已经将整个皇子府包围。
“恭迎大皇子殿下回府。”首领殷切道:“在下奉命行事,还请大皇子殿下不要介意。”
“哼!”司徒顽冷哼了一声:“随便你们怎么行事。”
心想如果你们能看得住本殿下,就算你们聪明!
进了门,听见门被从外面锁起来的声音,司徒顽仍然很是不爽。
“殿下,您回来了。”迎出来的,便是皇子妃,期墨。“府中有贵客临门,等候殿下多时了,只是外头忽然除了这样的事情,期墨就只有请客人暂且去逐月楼小憩。这会儿,小厮已经将人请了过去。”
“贵客?”司徒顽不由得狐疑,哪位贵客如此的不开眼,竟然在他这般倒霉的时候来府中做客。“我这便过去。”
“是,殿下。”期墨本还想问一句,这外头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看得出大殿下脸色不好,便是没有多言。她只能管这府里的事情。虽说隔着一道门,一步的距离,可是门外的,她就是没有权利多问。
“是你啊!”司徒顽冷笑了一声:“你这无家可归的人,怎么跑到我府邸了?还偏偏挑了这么一个时候,是想赖在我府中混吃等死么?告诉你,我府里可不养闲人。你要想要白吃白住是真的不行。除非你愿意给我当小厮,洒扫庭院,修剪花木什么的。”
才没有心思和他废话。奉擎也是同样冷着脸。“你以为我喜欢来么?我若不了,又怎么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你。还有,我是无家可归,可这天下焉知就不是我的。你现在要我为你做这些细碎的事,怎么见得将来你就不会给我提鞋?”
“呵!”司徒顽自上回在山顶吃了奉擎的亏,便十分的厌恶他!若不是他强行赶走了自己,也不会闹得这次回车迟这般的灰头土脸。“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便是会信你了?”
“你们已经接连失利。现在就连司徒石也倒戈相向了,你还有什么指望。以为我不知道你父皇的决定么?”奉擎冷笑了一声,凝眉道:“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打定主意。”
“什么意思?”司徒顽不懂那个准备好了指的是什么。
“你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我便等着车迟大乱,以协助皇兄夺取车迟禁宫为由,将他逼入绝境。到时候,你替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替你诛杀你的亲弟。如此一来,你我,便是最该怨恨彼此的敌手,也是最佳的同盟。”
司徒顽并没有因为这番话高兴,相反,他的眸子里慢慢的渗出杀意:“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什么叫车迟内乱。你凭什么诅咒本殿下的国家会内乱丛生?你自己想要做什么,自己就去做。何必还要拉上我。我要杀司徒石,也犯不着借你的手。难不成……”
“继续说啊!”奉擎就是想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你是怕你那位心上人知道,是你亲手杀了她的夫君,不得不记恨你一辈子吧?”司徒顽冷笑起来:“不都是一样的女人么?她除了特别的泼辣,特别的较劲儿,还真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你究竟是看上她哪里好了?”
“那你就不怕落得杀父屠弟的罪名么?”奉擎冷冷的语调充满了疑惑。“难不成,你想要成为一代嗜血君主,叫后人戳这脊梁骨指指点点到你死后的几百甚至几千年?”
“你……”
两个人同样阴戾的目光看着彼此。
司徒顽最先笑了出来:“我府中别的不敢说,女人多的是。你哟啊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本殿下这就替你安排。”
“哼。”奉擎不屑:“心有所属,便是得了天下美色又如何,终究独缺一人。”
“真没看出来,你竟还是个痴情的。”司徒顽撇嘴:“和我那不着四六的皇弟一个德行。我偏是不信,你那个皇贵妃到底有什么好!”
“若是我,我不会只叫她做皇贵妃。她必然是我的皇后。”奉擎一直都很憧憬那一天。不管什么时候能到来,也不管要历尽怎样的艰险。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好。”
“来人。”司徒顽不由分说:“给贵客安排十余美姬,也见识见识咱们车迟的美色。”土向扔技。
“我说过不必的。”奉擎才不屑如此。
“入乡随俗么!”司徒顽冷着脸:“客随主便。你要我帮你了结了皇帝,也总得让我高兴高兴吧。至于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我自己完全可以将他碎尸万段,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这几日,好好在我府上等着。等我一朝得手,你便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奉擎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嗤鼻笑道:“你又贪权又好色,身子吃得消么?别到头来江山倒是在手里了,命却交出去了。”
说完,他旋身而去:“逐月楼风景不错,就别弄些庸姿俗粉来坏了这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