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奉临怒目瞪着司徒顽:“你觉得朕会给你机会谈条件么?”
东方的天际,司空赟的窜天猴腾上夜空,援军已到。
奉临不由得更多了几分底气。“你现在交出解药,朕或许会给你一条活路。”
司徒顽苦心筹谋到现在,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皇帝,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下的毒。无人能解。只因为能解我这毒的人,已然归西了。你那位宠妃,腹中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你看着她备受折磨而死,还要一尸两命,就不会觉得心痛么?”
心里的怒火,恨不得从胸腔里迸发出来。
“哼!”奉临冷笑了一声:“车迟建国多年,竟然要毁在你这个败类的手里。朕当真是要替你父皇感到悲哀了。”
“我还当皇帝你有多么在意皇贵妃呢。原来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司徒顽拧着眉头:“既然你不肯为了这个女人交出手中的权势,那么她就活该受死。还有,不是人多,就一定能取胜的,你懂么?”
“杀!”奉临一声令下,戍卫们拔刀而上。
“抓活口,逼他交出解药。”严钰对程俊吼了一嗓子。两个人便一左一右的朝着司徒顽杀了过去。
楚月趁势来到司徒石身旁,眉头蹙的很紧:“你……还好吗?”
“楚月!”司徒石脸色苍白。却勉强的挤出笑容。“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不能与你相见了。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若不是我轻率,你就不会被那个畜生折磨……”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这根本就与你无关。你也不知道他会背着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楚月扶着他,避开了交锋的人马。她扯破了自己的衣裙,为他擦拭背后的伤口止血。“如果我们赢了,你会愿意向天朝称臣……还是血战到底?”
司徒石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楚月叹了口气:“就当我没有问过。”
“楚月。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稀罕当什么皇太子,甚至皇帝呢?”司徒石不由得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握住了楚月的手,尽管转身过来,会牵动伤口撕裂一般的疼。“如果我不当这个皇太子。如果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如果我们还能回到那个小屋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楚月抽出了自己的手,低着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司徒石,我早已心有所属。长久以来,我把你当做亲人,当做兄长,当做无话不说的知己良朋,但这种感觉,并非是生死同穴,非你不可,你明白么?”
其实,他早就明白了。
只可惜,他就是不死心。非要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
“不必说了。”司徒石闭上了眼睛。
短短片刻,司空赟便带着人马赶来支援了。
火把将这里照的犹如白天一样明亮。
严钰和程俊将司徒顽缠的有些招架不住。
“你这样步步紧逼,无疑是给旁人作嫁衣裳,你且看看你心仪的女子在和我那好弟弟说些什么……”司徒顽冲着严钰邪魅一笑。
明知道不该分心,但是严钰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他的确是看见楚月和司徒石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人家说什么和你有关?”程俊冷蔑道:“还是你除了会搬弄这样的是非,便是再也没有什么本事了?”
“微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司空赟在马背上朝皇帝行礼。
奉临凝眉,道:“辛苦老将军了。”
“西林祸患已平,还请皇上放心。老臣这便带着部下,尽快剿灭这帮反贼。”司空赟语声落,他的部下便一窝蜂似的扑了上来。
眼见着敌我势力悬殊,司徒顽狂笑起来。“明知道是以卵击石,再这样周旋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严钰顺势逼近一步。抢夺了他手中的兵刃,剑便抵在他的咽喉。
司徒顽很平静的被严钰押着走到了皇帝面前。
奉临不屑道:“现在交出解药,我保证饶了你的命。”
司徒顽冷笑了一声:“那解药,可是天下间最值钱的东西了。皇上,您最好还是自己想想清楚,我们一手对一手,交换如何?”
“你已经是手下败将了,还有脸谈条件?”严钰气得不行,剑刃逼近了一些。
就在这个惊心动魄时候,楚月惊讶的发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竟然将皇贵妃挟持而来。“皇上,皇贵妃被挟持了。”
这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
“放了大殿下!”蒙面人语气十分严肃,且相当的不耐烦。
楚月所在的位置,离蒙面人最近。
这个时候,她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气愤了。“想拿皇贵妃当人质,也总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手里的飞刀当机立断的射出。
然而蒙面人只是大手一挥,便不知道用什么将飞刀挡了下来。
“岂有此理。”楚月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落地,飞刀就已经扎在土上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楚月怕误伤皇贵妃,最多也只敢放出两把飞刀。然而这一次,其中一把被击落,另一把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着反射回来。
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一道银光划过。
司徒石在第一时间扑了过来,一把将楚月锁在怀里,飞速的转过身去。
飞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他背上,疼的他身子向前一冲。
“司徒石,你为什么……这么傻?”楚月不由大惊。
“别再乱来了。否则,我保证她会比我死的更惨。”蒙面人右手向前用力一推。
严一凌就像小白兔一样被人拎了起来。昏昏沉沉中,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放了她!”奉临震怒:“你若伤了她,朕必将你碎尸万段。”
蒙面人笑得很是狰狞,只可惜脸被蒙住了,旁人看的不是很清楚。“狠话,谁不会说,你若真有本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要大殿下的命吧?既然舍不得这个女人,那还不快束手就擒。答应大殿下所有的要求,我便把她毫发无伤的还给你!”
“皇上,万万不可!”司空赟肃然道:“此处乃是车迟之地,倘若我们手上没有筹码,一旦被他们占据主动,便是怎么也要吃亏。”
奉临何尝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放了司徒顽,之前的种种便都白费了。
且司徒顽的丑陋行径他看得一清二楚,又怎么能放过这个人。
“皇上,别管我!”严一凌忽然吼了这么一声。毒药的催化下,她的嗓音听起来粗哑低沉。
奉临只觉得揪心:“碧儿别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等皇上下令,严钰已经松开了手。
司徒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这还真是亲兄长呢!”
“你能栽在我手里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严钰嚼着恨,愤怒到:“下一回,再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把解药交出来。”程俊伸长了手,眉目里都是冷寂:“否则,你也别想好过。”
说真的,这个时候,严钰有点后悔。自己的暗器上面没有擦毒。否则他刚才救司徒石的那一刀,就足以叫司徒顽送命。
当君子的,往往就是这一点吃亏。
再怎么样,也斗不过这些无耻奸险的小人。
“要解药可以,你们把皇贵妃交给我就是了。待我登基,便册封她为妃,同样在我的宫里荣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也就会像你们的皇帝一样,珍视她,恩宠她。解药自然就会送进她嘴里。”司徒顽耸了耸肩,朝那蒙面人使了眼色。
蒙面人扯着严一凌,开始慢慢的往司徒顽这边走。
“你们都退开一些。“司徒顽不满严钰和程俊离自己这么近。
“皇上,不能放过他,不能……”严一凌拼命的想要劝阻皇上,不停的挣扎起来。“皇上不要……皇上,臣妾死不足惜……”
“碧儿,你别怕!”奉临看她这样遭罪,心疼的不行。“朕一定会救你,你别怕。”
“皇上……”严一凌急的不行,嗓子越来越疼,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轻:“皇上……臣妾该死,臣妾不是严碧,臣妾是冒认的!”
严钰饶是一愣,以为夜色之下,未曾看清楚那人的面目,难道不是碧儿。
“你不要再说话了。”奉临心疼的厉害:“碧儿,朕意已决。”
“我不是严碧。”严一凌瞪着眼睛,很想要大声的告诉他实情。然而越是着急,越想要说话,她反而越发的不能。
“他不是严碧。”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土杂华号。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迅速的朝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奉擎孑然一身,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的确是冒认的。”
奉临不由得愣住了:“你胡说什么!”
楚月也是不信:“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岂能冒认?”
“她……”奉擎想了想:“她不过是……我安插在宫里,一个和碧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实际上,真正的碧儿,早就已经死在了冷宫里。”
“你胡说。”奉临与严钰异口同声。
“大敌当前,你胡说什么!”奉临气得脸色发青:“她是朕的碧儿!”
“她不是!”奉擎笑得格外阴戾:“我得不到的,皇帝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我们钟爱的那个碧儿,早就一定一命呜呼了。她不过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罢了。你之所以,一步错步步错,还不都是因为她的功劳!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走不可么?因为她是我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严一凌的双眼,充满了担忧和疑惑,她很想看清楚,皇帝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会相信奉擎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