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个给你!”娇子捧着一样东西,欢快的走到司徒石面前放下,随后又跟着司徒雍活蹦乱跳的离开了。
司徒石拧着眉头将那锦盒打开,里面便是传国玉玺和禅让皇位的诏书。
其实他很想说,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徐天心紧忙过来看奉掣。一脸的关切:“和亲王,你没事吧?”
奉掣摇了摇头:“无碍,徐妃安然无恙,本王就放心了。”
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告诉并无大碍,实际上是不忘提醒她,她身份是徐妃。
“这些人,怎么处置?”严钰头脑还算清醒。那些车迟的兵士到底是司徒顽的人。
奉临瞥了一眼司徒石:“既然是车迟的事情,就交给信任的君王来管理。时候不早了,再折腾片刻,天就要亮了。原地休整待命,明日一早,用过早膳,回銮。”
“是。”严钰和程俊答应的最为爽快。
这一次回去,她们都要向自己心仪的女子提亲。
想到这里。严钰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照顾司徒石的楚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不知道,她还远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楚月。”司徒石服用了疗伤的丹药,已经觉得好多了。“他在等你。”
楚月抬起头,看严钰正在往这边看,不由得抿唇而笑。
“我知道我注定是得不到你。”司徒石很气馁:“危急关头,是严钰救了我。他有恩于我,我又怎么能再说求你留下来的话……你跟他回去吧!”
楚月点了点头:“我已经等了他这么久,我是一定要和他一起回去的。”
司空赟站在不远处。这番话他都听见了。
只是气恼,严钰这个傻小子,怎么不过来向他这个未来岳父问个好。
“碧儿,咱们要回宫了。”奉临很是欢喜的握住她的双手。想要将她拥在怀里。
奉擎却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搡开了皇帝的手:“我的话,你没有听清么?她根本就不是严碧。”
严钰快步走过来,一脸的郁闷:“肃亲王,不,奉擎,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过是天朝的逆臣,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往碧儿身上泼脏水。难道你是觉得,我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么?”
“走开。”奉擎将他推到一旁,脸色冷寂的问严一凌:“你自己说的话你还记得么?你既然不是严碧,何以顶着严碧的光环留在天朝的皇宫?难不成,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性命都不要了?”
严一凌看着他。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她的确不是严碧,她用这个借口可以叫他死心。但是她不能一辈子都在奉临身边,扮演严碧的角色。“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这话,让奉临感到很奇怪。
她不是应该控诉他的污蔑么?她不是应该十分生气的为自己辩白么?
奉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很不踏实。“好了,奉擎。朕念在骨肉之情,将你的府邸重新赐还你,从今往后,你只会是个富贵也赋闲的王爷。朕不杀你,不但表允许你继续作祟,你该感谢皇恩浩荡,却不必谢朕。”
说完他握着严一凌的手,转身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严钰的心忽然也变得很不踏实。
回去的一路上。奉临一直小心的呵护着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一如以往的温情脉脉。
但是严一凌已经决定要告诉他真相。
可能,这话会让他觉得荒诞不经,也可能,真的会让他无法接受,但不管怎么样都好。他必须让他知道,一直以来,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的,是她——严一凌。
同样愁眉不展的,便还有皇后。
毓秀宫的内室茶香袭人,青烟袅袅。
沈音苒凝眸静静的坐着,不停的用杯盏拨弄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皇后娘娘。”依兰走进来,轻盈的欠身。“已经查到了。”
“是么。”沈音苒抿了口茶:“在哪里?”土东吐圾。
“皇城西南角,永安巷。”依兰认真道:“是个挺偏僻的院子。”
沈音苒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凝眸道:“也亏得是偏僻,才能叫她安生多日。便是不能再等了,择日不如撞日。”
“是。”依兰恭敬道:“奴婢明白,这就吩咐东子去办。”
沈音苒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皇上不在宫里这么多日子,她的心没有一日安宁。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动静了。
“就是这里!”东子领着戍卫,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似是听不到什么动静。
东子站在门外,轻轻的叩响了门。
桦蕊正凝神看着窗外,忽然听见门声,不由得惊喜。“你终于回来了。”
她高兴极了,步子极为轻快。三两步就来到了门边。“奉擎……”
敞开门的一瞬间,她的心不由一揪:“东子?怎么是你!你们……你们来做什么?”
东子往前一步。
桦蕊惊的不行,想要赶紧把门合上锁好。
可惜东子反应极快,一脚便踹了过去。“怎么?桦妃娘娘还想躲么?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我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桦妃了!”桦蕊冷寂的嗓音,充满了惶恐:“为什么,皇后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东子一步一步的逼近,眼里的杀意缓缓的流露:“若是就这么放过你了,皇后娘娘可还有安慰觉睡。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给娘娘使了多少绊子,若不是因为你,娘娘如今怎么会失了皇上的宠眷?”
“那是皇后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桦蕊嘴硬的不行,她心里也是恨透了皇后的。
这宫里的女人,说白了,没有谁愿意给别人当刀子使。
更没有谁,会屈服在谁的威严之下,还能佯装甘心。
“皇贵妃的奉仪公主,难道不是你杀死了嫁祸皇后娘娘的么?”东子是听从了依兰的吩咐,要尽可能的叫这桦氏死的明白。“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不敢承认了?”
“除了奉仪,难道皇后就没有害死过旁人的孩子么?”桦蕊满心惶恐,不是因为她怕死,实际上,她早就想要了断自己的性命了。可奉擎说过,会回来带她走。
她还没有等到他回来,她不想死。
“皇后娘娘自己做过的事情,何必在意旁人是不是也这么做了。”桦蕊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再说,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皇后得罪了皇上,又不只是因为这个。即便……即便皇后娘娘想要了断我,也不该用这件事作为借口。”
“算你说得对。”东子狰狞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了麻绳。
一旁的戍卫并未曾上前帮手,他们都知道,对付一个桦氏,不必劳师动众。
“可是也不对!”东子抻了抻那麻绳:“桦氏,你是蠢到家了么!说白了,皇后娘娘想要你死,即便是没有任何理由,你都非死不可。”
“不要!”桦蕊拼命的摇头:“我不想死,我还要等他回来。”
“哼!”东子知道她说的是谁:“那个谋逆的贼子,皇上也不会绕过他。说不定此时此刻,他已经在下面等你了。你若是不肯,岂非要他白白的浪费了光阴。”
“不。”桦蕊猛的踢向东子,转身撒腿就跑。
这会儿回到厢房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她躲到了厨房里。
“让我们来……”戍卫欲意前往拿人。
“不必。”东子挨了一脚,倒是来了兴致。“我偏不信我弄不死她。”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着实吓人。
桦蕊躲在厨房里的柴垛后面,畏惧的不行。“奉擎,你快回来了,你不是说过要带我走么?奉擎,你快回来……我害怕。”
她喃喃自语,止于东子迈进柴房的那个瞬间。
心弦紧紧的绷着,这样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还不出来怪怪的受死?”东子的声音,鬼魅一般的阴狠:“桦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本意是想给你留条全尸的。”
桦蕊颤抖的厉害,连盖在身上的柴草也晃动起来。
东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狰狞的笑着走过来:“阎王叫你三更去,谁敢留你到天明?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好,一了百了!”
就在他扑过来的那个瞬间,桦蕊握着菜刀一个劲儿的挥个不停。
“哎呦!”东子被她砍到了手臂,疼的揪心,于是下了狠手。
他一把攥住桦氏的头发,将麻绳缠在她的脖子上,随即夺下了她手里的菜刀。
“敢给我玩刀是吧,我看你是活腻了!”东子毫不留情,一刀从她的右肩上劈下来。这还不算完,当桦氏被她踹到在地,他双手举起菜刀,剖开了她的肚子。
“啊——”桦蕊惊叫了一声,便开始剧烈的颤抖。
不断的有血水从她的嘴巴里往外冒。“奉擎……救我……”
她惊惧的瞪大了双眼,可眼底只有一片幽暗。为什么,她连死也不能死在自己心上人的怀里。为什么,她仅仅是想死前在见他一面都不行?
“去死吧你!”东子扔下了菜刀,看着她不停的抽搐挣扎,那种感觉,就跟宰了一只鸡一样,惬意畅快。“哼,活该!”
“奉擎……”桦蕊已经不能发出声音,嘴巴里的血涌进了?子里,这滋味真难受。可是她再也喊不出来了。双手紧紧的按着皮肉翻滚的腹部,她再也等不到她爱的那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