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皇帝的旨意?
玄音微讶,“那是因为什么?”
这句话出口,玄音突然想起战王曾说过的话,若有所思地道:“是战王让你来的?”
应该是的。
大雍朝权贵都未曾见过战王,可这位西秦并不受宠的皇长子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了战王。
他们以前见过,还是一直就认识?
而战王……那个尊贵疏冷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连天德帝只怕都没见过他的面,他却在温谨言面前施施然下了马车,让那么多人瞧见了他的容貌。
此事颇为古怪。
想到战王,玄音就忍不住微微怔神。
如此快就揭开了身份,以后是不是该彻底远离他?
“玄音,你在想什么?”温谨言端起茶盏,目光温润地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出来,我与你开解开解。”
玄音抬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片刻,须臾,淡淡一笑:“你开解我?”
温谨言挑眉:“不行?”
“不是不行。”玄音摇头,幽幽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需要开解的人是你才对,我们俩扮演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温谨言笑了笑,“我不需要开解。”
“我也不需要。”玄音冲他挑了下眉,语气虽带着几分玩笑之意,笑意中隐藏的坚定却不容忽视,“谨言,我们都是心『性』强大之人,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别人的心疼。”
温谨言闻言,沉默了片刻。
“玄音,你说得没错。”他优雅地喝了口茶,抬手举足犹如天生的贵族,透着良好的教养和高贵之气,“我们都是心『性』强大之人,轻易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和心疼。”
玄音唇叫微挑:“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大雍既然不是因为西秦皇帝的旨意,那么促使你来此的原因是什么?”
“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温谨言道,“以后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玄音沉默。
又是一个秘密?
她最近似乎跟两个字杠上了?
遥华和战王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温谨言,仿佛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
玄音此刻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表情微敛,端着茶盏沉默了良久,她才嗓音疏淡地道:“你来大雍的目的,跟我有关吗?”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最近心头缠绕的谜团太多,让她下意识地想到这种可能。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真心地希望能从温谨言的口中听到一句否定的回答。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傻子般蒙在鼓中的感觉,即便这其中有着一些不能说的隐情。
“玄音。”温谨言或许从不擅长撒谎,也不屑于撒谎,可此时看着玄音疏淡的眼神,他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有些事情的确跟你有关,但……”
“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玄音淡笑,“也不必觉得内疚自责什么的,我没那么小气。”
温谨言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温和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