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微默,转头看了一眼帝沧澜,随即也真的没再打扰遥华跟容锦的对弈,转身往外走去。
帝沧澜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走出墨渊居,他淡淡道:“唯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放下自己的骄傲伏低做小。”
玄音闻言,顿时止住了脚步。
转头看着帝沧澜,好一会儿,她才迟疑地道:“你的意思是说容锦当真喜欢上了遥华?”
帝沧澜平静地点头。
“这这不太可能吧?”玄音皱眉,“容皇子已经知道了遥华是个男子,而且我觉得他的态度根本不是喜欢,更准确地说,应该只是一种不甘和征服的心里作祟。”
帝沧澜静静地看着她。
玄音举步慢行,眉头依旧皱得深深:“容锦看起来比较任『性』,大概从小到大被宠惯了,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能得到,所以在遥华身上栽了这个跟头让他心里不平衡。”
“心里不平衡,就能让他心甘情愿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玄音摇头:“他愿意跪,是因为他打赌输给了遥华,愿赌服输也是男儿的气节。”
帝沧澜嗤笑一声。
玄音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她说的话很可笑?
“爱妃别恼。”帝沧澜伸手挽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为夫只是想告诉你,愿赌服输是一回事,可容锦是个皇子,而且心计城府并不浅,如果他不想做什么,谁又能真正勉强?”
玄音没说话,若有所思。
“你说得对,他起初把即墨遥华认作是女子,或许说一见倾心有点夸张,但即墨遥华的容貌若放在女子身上,几乎也没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帝沧澜淡淡说着,语调波澜不惊,“知道了即墨遥华是个男子,他心里的确有些不甘,或许他初始时候当真把十四皇子当做是一个柔弱无害的皇子,所以就算是个男子,放在身边做个男宠也没什么”
“帝沧澜。”玄音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别”
“爱妃。”帝沧澜停下脚步,语气无辜地解释着,“为夫只是替你分析一下容锦对即墨遥华的感情和态度转变。”
玄音眉头皱紧,眸光沉沉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沉默地转开目光。
虽然遥华绝不可能成为谁的男宠,但她似乎不得不承认,起初容锦的确有那种把遥华当男宠的心思,否则他不可能三番两次不顾遥华意愿和尊严,请求天德帝把遥华指婚给他。
说是指婚,可他堂堂一个北齐九皇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光明正大地“娶”一个男子为妃?而且在玄音说出让容锦嫁过来的时候,他刹那间震怒的表情也证明,他根本没有把遥华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就算是求娶,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强迫。
帝沧澜见她想通了,遂继续道:“后来他本事不如即墨遥华,发现强迫的手段对即墨遥华无用,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并且在即墨遥华手里接连受挫了几次之后,他的心态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