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弈依旧十分有效率,郁知暖提出要再次修整暖阁,就立马搜罗了好些花树进行移植,这样就算季节交替,郁知暖也总能赏玩到美丽的花朵。
郁知暖看着门外花匠忙忙碌碌的样子,忽而想起来《红楼梦》的一些情节,这一花一木可都是值钱,若是好好打理,岂不是现成的原料。自己虽然时常嚷嚷着要赚钱赚钱的,可是开源节流也是十分必要的,这个园子要是打理好了,便是园子里自己人常用的一些物件岂不是能省下。
行动派郁知暖立马找了容弈,说是既然趁着开春要修整园子,不如把整个郁宅都打理得更加精致些,叫容弈召集了园子里每个院子的大丫头和管事婆子,在议事厅召集了一个短会。
郁知暖的诉求也十分简单,便是要把郁宅好生修整一番,“我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园子,平白用作赏景居住岂不是浪费了些,要是能再添些收益,与大家也是福利。
公子们住的园子内外都可以多种植一些花果树,例如梨树、桃树、杏树等常见的自然少不了;再来便是池塘里种上莲花,可食用莲子,又有藕吃,这荷叶也是煮菜熬粥的佳选;另外池塘里养殖一些可食用的鱼虾,那些好看不中用的水物也没什么意思。这些东西之后可以给大家给提升伙食,便是吃不完的拿去锅里捞售卖,也是一种收益。还有忍冬草、茉莉花、小雏菊、腊梅等等这些也是泡茶的佳选,按着植物的习性,可在园子里因地制宜的多种植一些,无论是自己用还是售卖都好。”
说了这些,园中的丫头婆子们纷纷点头,只是眉宇间总是有些烦恼的,毕竟郁知暖不过是动嘴说说,可这做事的确实她们……这么一来,便是平白增加了不少的活计。
郁知暖说了好些话,端起茶盏慢慢的抿了一口,又笑眯眯的补充道:“增加了这些安排,自然不能平白给大家增加事务,所以我的意思是挑选一些本分老诚知园圃的,安排他们各自分类进行收拾料理,譬如哪些管理花木,哪些整理果木,哪些负责池塘鱼虾养殖等,也不用他们交租纳税,只看一年到头能够交出些什么。这样园子有专人修理,这些花木自然会长得更好;照管的婆子们也可以借此收益进账,不枉费你们素日辛苦,大家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好!”“我家里原本就是种树的,这个在行呢!”“……”
郁知暖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就叽叽喳喳的商量起来,明显态度有了转变,都积极起来了呢,毕竟给了真金白银,便是辛苦些也值得。
郁知暖和容弈互相对视一笑,看着情形确实不错。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话虽然大了些,但是内宅和美也是家庭幸福的象征。
郁知暖又道:“虽然安排了管事的婆子,但光他们有收益,也偏颇了些,那些没有安排管事的婆子们,一年到头的也该有些福利,虽然没有直接料理,但是粗糙扫洒都是她们忙碌,园子里有了收利,她们也不能亏待了才是。如果便是有管事之人照顾不周的,她们也就替着照顾了。”
“家主体贴!”“还是家主周全啊!”“多谢家主还顾及着咱们啊!”
一个激灵的婆子道:“家主这样帮扶我们,为我们着想,我们一定会精精心心仔仔细细的照管料理的!”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好啊!”下面又是一波欢欣鼓舞的赞美。
郁知暖道:“大家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一个丫头道:“柳絮公子那边有好些蔷薇牡丹呢,做成蔷薇硝和药材呢!”
郁知暖点点头:“这个好,凝香快记下。”
“还有竹苑的竹子,竹笋可以吃,竹心草还可以泡水!”
“暖阁的金桂也是可用作食材的!”
“还有还有……”
原本只是一个安排任务的短会,结果大家异常积极,各种出谋划策,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结束。那些领了活计的婆子格外欢喜,没领事儿的也想着做出些成绩,叫郁知暖瞧瞧。
众人退下后,郁知暖坐在主位上十分不优雅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容弈看着郁知暖面前任务的分领名单,笑道:“阿暖总是这么多的主意。”
郁知暖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大口,道:“这次也没和你细细的商量,不过你觉得我这法子如何呀?”
“非常好!”容弈的毫不吝啬的肯定道:“开源节流,甚好!”
得了容弈的肯定,郁知暖越发欢喜了。
这些日子,郁宅明显热闹了不少,每个院落都有不少的花匠山匠进进出出,种花植树。郁知暖心血来潮还在暖阁外的小湖边上修了一座假山,旁边配合着风车,依靠机械结构和水力驱动营造了一个小瀑布的景象,水汽氤氲,倒成了一个天然的加湿器,滋润了不少。
郁宅的其他男子虽然没有参加那次的临时会议,但是看着园内众人忙忙碌碌也知道是郁知暖的主意。他们家主思维活跃想法多,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整个郁宅越发精美雅致,也是乐见其成。
外面的生意好,家里的环境美,郁知暖的心情也美滋滋的。只是好日子总不会太长久的……
这些日子越发暖和了,郁知暖和容弈便坐在暖阁外的凉亭核对账目,就见福喜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气踹嘘嘘的说道:“家主,容公子,大事不好了,锦绣阁出事儿呢!”
郁知暖正端着茶盏,闻言眉梢一挑,心里下意识的台词竟然是:“果然来了!”面上却依旧从容,悠然的放下茶盏,镇定自若道:“你先不要慌,细细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福喜深呼吸两口气,便道:“有人来锦绣阁闹事,说是穿了咱们家的衣服身上出现了红肿痕迹。原本只有一两位客人说是手腕和脖子上出现了这种现场,今儿来了十几个,拿着锦绣阁的衣服,吵吵嚷嚷的要讨个说法,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家主,这可怎么办才好?”
郁知暖近乎肯定就是廖老板的手段,她依稀记得之前李老板也说过客人用李记的布料做的衣服穿了就出现皮肤过敏的现象来闹事,这才一步步拖垮了李记,现在看来是故技重施啊。
可郁知暖还是懊恼,明明就警觉廖老板会发难,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无论如何,对客人而言就是在锦绣阁买到了不好的东西,自己没有确实的证据推脱也无用,倒不如先危机公关,挽回锦绣阁的名声才是……
郁知暖凝神细思不语,福喜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茫然又求助似的看向容弈。
容弈也看着郁知暖,他潜意识总觉得郁知暖会有办法来对付这次的危机。如果不能,自己也能替她找出陷害之人。
“阿暖……?”
“啊?!”郁知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揉了揉眉心道:“罢了,去店里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