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阿福蹙着眉头望天,一边思考着,一边扶着沈泽川顺着小路往前走去。
他想了半晌,随后拽着沈泽川的手一紧。
沈泽川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随后目光移到了阿福身上,只见他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阿福……阿福?”他轻声叫道。
“啊,少爷!”阿福回了神,一脸惊恐地看向了沈泽川,“阿福想起来了!少爷头七的时候,柳家开始闹鬼了!”
“嗯?”沈泽川眉峰微挑,脚步一顿,偏头看向了阿福,“仔细讲讲,看少爷我能不能解决一下这个事。”
“我的少爷啊,您就别闹了!这种事情可不能乱闹!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然后尽快和刘家小姐成婚!”
沈泽川见他不想多说,沉思片刻,脚踩在鹅卵石小路上,硌的脚有点痛。
他突然郑重地看着阿福沉声说道:“你快给我说说闹鬼的事!不然你就别跟着我了。”
“啊……少爷您别这样!是老爷发话不让我们乱讲的!”阿福叹了一声,稍稍往后挪了一小步。
沈泽川环视四周,柳家的院子不小,但人似乎并不多,走了这么久,愣是没遇见一个人,就连洒扫的小厮也没有遇到。
“你看这里,只有你和我,说了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沈泽川循循善诱。
阿福左右看了看,小声道:“那少爷咱们去那边儿小亭里歇一会儿吧。”
沈泽川挑眉,转头看向阿福指的不远处的那座小亭子,点了下头。
二人缓步行至亭中,此时阳光正好,在亭子中坐下的沈泽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有点像午后出来晒太阳的老大爷。
“少爷,咱们悄悄讲啊。”阿福左顾右盼,甚至还蹲下扒开低处的草丛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沈泽川旁边。
“大少爷头七那天,啧,那天可阴沉了!我到现在了还记得呢!就那边,小姐那边的后院靠河,那天小姐不知道怎么就落水了!问题是那河根本淹不死人!”
空中太阳高悬,天色正好,阿福声音中却透着几分神秘。
“少爷您那天在前厅,您可是没看见啊,小姐救上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红嫁衣呢!这事把大家都吓坏了!老爷当即下令所有人不得外传。不过看见这事的人还是少数……”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泽川问道。
“少爷您糊涂了啊!您在外间待客,后来听见有人乱喊,才吩咐了阿福去看看的。就那一眼,差点没给我吓死!小姐脸上表情当时特别僵硬,那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拿胶定脸上了一样。”
“家里就二夫人那一个小姐吧……”沈泽川问道。
“是。”阿福点头,随后眼神有些飘忽地向周围看去,“后来二小姐也变得挺邪性的。”
“此话怎讲?”沈泽川眉头微蹙,现在的二小姐成了云初,之前那位听阿福这话,多半是死过一次被什么水鬼上身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地铁站让云初来做这个二小姐就变得毫无缘由。
所以说二小姐身上可以深挖的事情或许也不少……
“那河,是不是还连着白家?”沈泽川又问。
阿福奇怪地看了眼沈泽川,随后点点头道:“少爷您问的阿福都糊涂了。这条小河不是连着三家后院嘛!白家刘家靠得近些,咱们柳家在河下游。”
“这样啊……”沈泽川若有所思。
两人又在小亭子里面坐了片刻,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沈泽川静下心来开始思考这件事。
出门之前,他了解到木流画、苏荷、白小梦、顾成然应该都在柳家,只是顾成然似乎离他更近一些,另外三个人的连接时有时无,想发消息根本发不过去。
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事件十有八九就是和白家,刘家,柳家三家相关。
他们的人一定分布在三家之中。
但从目前来看,似乎柳家的人最多。
地铁站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阿福,起来再陪我走走吧,去那个河边看看。”沈泽川说话间起了身,阿福连忙抬手扶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阿福,你在柳家多少年了?”
“少爷,阿福来柳家已经十多年了。阿福五岁被老爷领进柳家,日夜陪伴少爷,至今已经相伴十三年有余了。”
“嗯。”沈泽川点点头,“去河边看看。”
“少爷……阿福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都说了,还问我当不当讲,我说不让你讲你就不讲了吗?”
“嘿嘿。”阿福憨笑一声,随后正色道,“那个河,离小姐那边比较近,咱们是不是……”
“你想说离那远一点比较好是吗?”
“嗯。”阿福犹豫了一下,凑到沈泽川耳边说道,“小姐中过邪,而且那河也挺邪性的,万一少爷您掉下去了……阿福害怕……”
“没事。”沈泽川摇头,“没什么可怕的。”
阿福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些什么。
两个人顺着鹅卵石小路缓步向前走去。
午后的阳光正好,微风缓缓吹拂带来了一阵菊花清香。
沈泽川眸光微沉,菊花吗……
二人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奇怪的是,十多分钟的路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整条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阿福带他走的是什么路,弯弯绕绕的,也没见到什么别人的院子。
沈泽川如愿见到了后院的那条河。但这河……
看起来可不像是能淹到人的那种。
他从旁边找了根木棍,往河里捅了一下,不是折射,这河虽然比看起来的深上一点,但沈泽川比了一下,只到他膝盖往上一点点……
不对啊!
沈泽川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这两个哥哥都还没成婚,没道理小妹已经有嫁衣了吧……
“阿福,小姐那个红嫁衣……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