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靖王府另一隐秘别院中。
“三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一名面容清秀,身穿破烂衣服的丫鬟从外头摸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看着正优雅饮茶的白衣女人,低声道。
“如您预料的一样,如烟小姐已经被王爷软禁起来了。”
“呵……”闻言,白衣女人轻嗤了声,似是带着几分嘲讽:“我那好姐姐,果真没有脑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脸转向丫鬟,露出了一张跟上官如烟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分辨出,她与上官如烟之间的神韵并不相同。
上官如烟瞧起来要柔弱些,而她看起来则是更清冷一些。
上官婉儿,上官如烟的替身。
早些年,上官如烟为了能偷跑出去玩,特意将庶妹上官婉儿打扮成跟她的模样,并命令她模仿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出席各种她不喜欢的场合。
就连如今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上官如烟”,都是当初她上官婉儿替她夺得的。
当然。
当初出名时她用了点小伎俩,让少部分的人记得她的名字,可惜的就是,少数始终比不过多数。
渐渐的,如今京城中的人只知道第一美女“上官如烟”,却不知她这个替身上官婉儿。
为了不让靖王和靖王妃发现,上官如烟一直都死死的瞒着。
若是不出上官婉儿所料,这一次禁足,上官如烟又会来寻她,并趾高气昂的让她替她在屋里禁足待着,好让她能够偷溜出府,去寻她的梦中情人瑞王。
上官婉儿忍耐了那么多年,在今日上官如烟听从别人的话,用了那么蠢的方法去夺得一个男人的关注时,已经不想继续忍下去了。
她了解上官如烟。
现在她只不过是凭着一股热血做事,等这热血一降下来,她便会开始后悔,然后想尽办法把罪名安到她的头上。
当了她影子那么久,也是时候收她一些利息了。
“准备吧,竹儿。”上官婉儿轻吹了下茶杯里的茶沫,眸光清冷:“这一次,让她成为我的影子,让她尝尝,成为影子的滋味。”
竹儿低着头,清秀的面上满是虔诚:“是,主子。”
而回到武定侯府的温子怡越想也越觉得不对劲。
她记得,早些年见到的上官如烟性子是清冷且稳重的,在京城选美大会碰到混乱时,她也是稳稳的坐在那儿,冷静的看着惊慌失措的贵女,并没像茶会那天一样,害怕的钻到桌子底下去。
莫不是之前离开京城的路上她遇见了什么事?导致性格大变?
温子怡想了想,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心中却觉得非常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她也无法说,只能闷在心里,想着等下一次碰到上官如烟时再好好的问问她。
再怎么说,之前她们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京城中人心思各异,平静的表面下却酝酿着滔天巨浪,谁也不知道,在不久之后,这看似安宁的京城,将会被一人搅的翻天覆地。
瑞王府。
谢景淮抄起软塌上的小几,毫不犹豫的朝上官月的方向丢了过去,并将顾浅牢牢抱在怀里,一双黑眸冰冷又狠戾的看着他:“你想都别想,滚!”
想带走他的小王妃?
谁给上官月的勇气?
老天爷吗?
上官月身子一侧,轻轻松松躲过谢景淮丢过来的武器,嚷嚷着:“喂喂喂,你能不能别那么独裁,小豆丁都还没说话呢!”
谢景淮面色微沉,抱着顾浅的手臂紧了又紧,心中莫名的涌上了几分慌乱。
似是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
顾浅张张嘴:“我……”
“她不会去的。”谢景淮压下心中莫名涌上的慌乱,没等她说完话,骨节分明的大手便捂住了她温润的小嘴:“我也不会同意她离开我。”
顾浅:“……”
我去!
给不给人说话了还?
“是吗?”上官月嘚瑟的扬扬眉,修长的手指了指他捂住顾浅嘴巴的大手,开口道:“你有本事别捂着小豆丁的嘴巴,我要亲耳听她说。”
还没等谢景淮说话,上官月便又道:“别别别,你还是别放开了,你不敢,我知道你不敢。”
顾浅没好气的冲上官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抬起肉肉的小手轻拍了下谢景淮的手背,示意他把她放开。
谢景淮薄唇稍的抿紧了少于,却没继续捂住她的嘴,缓缓的松开了她,但依旧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没放开她。
“大傻子。”顾浅看着无比嘚瑟的上官月,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不会去你府里的。”
“为什么?”闻言,上官月原本因为谢景淮吃瘪的心情莫名的淡了几分,看向她,眸中带着几分受伤:“你不把我当朋友吗?我以为,在那一夜过后,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顾浅微微一怔。
朋友?
她……也可以拥有朋友吗?
谢景淮原本忐忑的情绪在顾浅说出不会跟上官月去他府里的时候瞬间烟消云散,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极快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他家小王妃不会抛下她的。
但,在看到上官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的笑意瞬间就被怒意取代,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上官月,你还要不要脸?”
这厮,居然再跟他家小王妃装可怜?!
上官月懒得搭理谢景淮,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浅,再次问:“我们不是朋友吗?小豆丁。”
顾浅娇唇微抿,看着面前这像一只沮丧的大狗狗一般的上官月,终是有几分心软了,她张了张嘴,道:“是。”
谢景淮心中一沉,上官月面上一喜,身上的沮丧一扫而空,笑嘻嘻道:“那太好了,小豆丁你放心,我不会邀请你去我府里了。”
顾浅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你不去我府里,但我可以过来啊。”上官月回答的那叫一个自然,自然到让谢景淮拳头发痒。
“看来,你当真是皮痒了。”谢景淮将顾浅放在软塌上,阴测测的看向上官月,挺拔如竹的身子矫健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上官月深感不妙,转身就要跑,结果被谢景淮拎住了衣领。
“我的地盘,你想跑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