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国丞相面上亦是露出了一丝丝担忧之色,现下的处境的确是十分艰难。
空气中的气氛骤然间变得有些沉闷,西梁国丞相和谢景淮皆是各自思量着。
良久,谢景淮道:“去与不去,决定权在浅浅身上,若是浅浅愿意,本王会陪着她一同去你们西梁国,若是浅浅不愿去,本王不希望丞相逼她。”
顾浅到底是谁对谢景淮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景淮希望顾浅好好的,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若是王妃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是西梁国人,相信她愿意回去的。”西梁国丞相似乎对顾浅很有信心。
“本王会找时间告诉浅浅她的身世。”如今弄明白了顾浅的身世,谢景淮并不打算瞒着顾浅。
纵然顾浅有秘密瞒着自己,但谢景淮却不会瞒着顾浅。
西梁国丞相本没有打算这么早泄露顾浅的身份,但谢景淮既然主动问了起来,西梁国丞相也就不打算再瞒下去。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西梁国丞相也颇有耐心,于是道:“王爷,那我就先回驿馆了。”
“丞相慢走。”谢景淮淡淡的应了一声,如今脑海中都是顾浅的身世一事。
西梁国丞相施了一礼,带着孟将军离开。
这时谢景淮才不禁想起,为何顾府一家对顾浅会是这样的态度,原来是因为顾浅并非是顾家的骨肉,怪不得顾浅和顾府的关系这般疏离,想到这其中的缘由,谢景淮便不觉得奇怪了。
谢景淮思量着要如何告诉顾浅这个消息,若是顾浅知道自己不是顾府的亲生女儿会不会难过?
罢了,任何事情都是掩盖不住事实的,谢景淮打算直接和顾浅明言。
这般想道,谢景淮从位置上起身朝着院子走去。
来到屋子走进内室,就看见顾浅躺在床榻上睡着了,熟睡的顾浅绒花被盖得紧紧的,整个身子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小兔子一般。
看着那张因为熟睡而微红的小脸,谢景淮的心一下子好似软了许多,那一直阴沉着的脸也不再僵硬,反而多了一丝温柔,也只有在顾浅面前谢景淮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顾浅正在熟睡,谢景淮不忍打扰,也就坐在了床榻边上,就这样定定的望着顾浅的小脸。
凝视了片刻,谢景淮忍不住俯下身子在顾浅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床榻上的女子微微皱眉,像是感觉到了一般。
几秒钟后女子睁开了水雾一般的眼眸,眨了眨朦胧的双眼,柔声道:“夫君你来了,那西梁国丞相走了吗?”
“嗯。”谢景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顾浅长开樱桃小嘴打了个哈欠,人清醒了一大半,顾浅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十分自然的将身体靠在了谢景淮的怀里,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慵懒的小猫。
谢景淮伸出右手,将顾浅揽在怀中,显得十分温柔。
“浅浅。”谢景淮低着头喊了一声。
“嗯?”
谢景淮酝酿了半天最后开口道:“浅浅,你可有怀疑过你的身世?”
“嗯?”顾浅仍是迷迷糊糊的样子,躺在谢景淮的怀里一动不动:“怀疑我的身世?难不成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顾浅本来就不是真正的顾浅,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身世,不过谢景淮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浅浅,其实你不是顾将军的女儿。”
顾浅抬起头来看着谢景淮,眼中有一丝诧异:“我不是我父亲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儿,那又是谁的女儿?”
顾浅来到这个世界时,扶苏系统只告诉她是顾府的女儿,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信息,更未曾说过顾浅不是顾将军亲生之女这等事。
“你可知为何西梁国丞相一直想要将你带去西梁国?”谢景淮又继续问道。
“难不成我的身世和西梁国有关?”顾浅并不傻,经谢景淮这么一提便想到了些什么。
谢景淮点头:“不错,今日我问了西梁国丞相,他说你并非是顾将军的亲生女儿,而是西梁国已亡公主之女。”
“什么?”顾浅睁大凤眼,满是不可相信。
她已经倒霉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怎么现在连身世还出了问题,她这都遇到了些什么事啊。
说来这一切都怪扶苏,是扶苏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顾浅有些不大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浅浅,这说来的确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你身上的花蕊胎记便是证据,你母亲西梁国公主身上也有此记,西梁国皇室中人皆知。”谢景淮向顾浅说道。
谢景淮也不愿相信,但事实便是事实,再不愿相信也不会改变。
“我怎么会是西梁国公主的女儿,如果我真的是西梁国公主的女儿,那我又怎么会在大齐呢?”
“这是因为当年西梁国皇宫发生了宫变……”谢景淮将西梁国丞相所说如数告诉给了顾浅:“所以你才会被养在顾府。”
顾浅一脸怔愣,整个人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是公主之女,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西梁国丞相来寻你,是因为西梁国发生了内乱,西梁国的国师占卦预言说你能改变西梁国、拯救西梁国,这就是他一直想要把你带回西梁国的原因。”谢景淮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顾浅一切。
顾浅微微皱眉:“国师还能预言?这预言有这么神奇吗?就我能拯救一个国家?”
提出这些问题之后顾浅自己都连连摇头,但是想想便觉得这不可置信。
“据西梁国丞相所说,那西梁国国师的预言从未出错过。”
顾浅怔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谢景淮一下说这么多,自己的脑子好像转不过来似的,一下反应不过来。
谢景淮看着顾浅怔愣,以为顾浅是在难过她不是顾府的亲生女儿,便安慰道:“浅浅,虽然这个事实很难让人接受,但这毕竟是你的真实身世。你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谁说我在难过了,顾府的那一家人没个人真心对我,我为何要难过,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顾浅眨了眨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