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屏风后边儿,浴桶里的热水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气。
谢景淮起身将顾浅拦腰抱起,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来到浴桶前,谢景淮将顾浅小心的放下,让顾浅站好,替顾浅褪去衣衫。
两人本是最亲密的人,所以也并未有什么觉得害羞的。
衣衫刚刚褪去一点,谢景淮便发现许是已经时间耽误久了,顾浅身上的伤已经和里衣黏在了一起,若是强行撕下,只怕顾浅会疼得不行。
谢景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方才就不该直接将那刘公子砸死这么简单,该好好折磨一番才是,竟然把自己的小王妃伤成了这样。
“夫君,怎么停下了,快脱啊,一会儿水该冷了。”顾浅背对着谢景淮,并不知谢景淮在想些什么,只是觉着谢景淮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听到顾浅的声音,谢景淮垂了垂眼睑,随即继续褪去顾浅的外衫,只是动作小心轻柔了许多,生怕弄疼了顾浅。
遇到伤痕粘粘着衣衫时,谢景淮的动作更是小心,低声道:“疼吗?”
“不疼。”顾浅摇了摇头。
是有一丁点疼,但这点疼对顾浅来说全然不算什么,比这还要痛苦的疼痛顾浅不知道承受过多少。
撕拉一声传来,谢景淮撕掉了顾浅的衣衫,谢景淮明显的感觉到顾浅的肩膀轻轻颤动了一下,可是顾浅竟然还说一点儿也不疼。
片刻后,顾浅的衣衫全部褪去,身上的伤口全部展露于谢景淮面前,一览无余。
那长长的鞭痕印在顾浅那白皙的肢体上,手臂、后背、腰、腿,几乎浑身都是伤痕,并且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可见顾浅经受了多久这非人的折磨。
谢景淮咬紧了牙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顾浅坐在浴桶之中,许是因为热水浸泡的缘故,此时顾浅竟是觉得有些疼,有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嘶……”
谢景淮替顾浅擦拭伤口,动作可谓是十分的小心,生怕擦拭顾浅伤口时将顾浅弄疼了。
“该死!”谢景淮盯着顾浅的伤口,心疼的出声。
“夫君,你说谁呢?”顾浅偏着头问。
谢景淮声音冰冷,神情严肃:“自是那个打伤你的人。”
“你不是已经把他打死了吗?”
谢景淮深邃的眼眸轻闭了一下睁开道:“将你伤成这样,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就应该让修一把他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才是。
顾浅没有说话,一会儿,谢景淮便给顾浅清洗了身子,随即抱着顾浅回到床榻上,拿出了顾浅方才所说的小瓶子,准备替顾浅上药。
清洗完伤口后,顾浅身上的伤也没有那么触目惊心,只是那一条条的鞭痕仍是十分刺眼,看得谢景淮窝火。
轻轻的替顾浅擦药,谢景淮干脆一言不发,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写满了不高兴。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顾浅见谢景淮久久不语便偏头问。
偏过头一看,瞧着谢景淮脸色不大好,顾浅这才又问:“夫君,你怎么了?”
“夫君……”顾浅又喊了一声。
谢景淮抬眸直视顾浅,迎上顾浅的目光,再一看顾浅身上的伤,谢景淮便一肚子火气。
“浅浅,你是第一个敢对本王下药的人。”谢景淮看了看顾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第一个?”顾浅眨了眨眼睛,双眸中满是天真:“不是第一个啊,之前那个红儿不是也对你下过毒吗?”
谢景淮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没病没痛的,都差点儿被顾浅气出毛病来,这个顾浅,还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浅浅!”谢景淮低吼着顾浅的名字:“你究竟明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若非本王信任你,你岂会有下毒的机会,若非是本王担心你、紧张你,本王岂会这般?”谢景淮神情格外的严肃,一改平日的宠妃路线。
顾浅嘟着嘴巴,长长的睫毛轻颤。
这样的谢景淮十分少见,平日里谢景淮对她都是温柔无比,像这样可谓是少之甚少。
顾浅瞬时也变得正经起来,轻轻拉了拉谢景淮的衣袂,娇滴滴的问:“夫君,你怎么了?”
“你还问本王怎么了?本王紧张你,你知不知道?”谢景淮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说道。
“你背着本王出去,像今日这般,若是本王没有及时出现,你可知道你有多么危险?”谢景淮额角有些青筋凸起,可见谢景淮的怒意和紧张:“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谢景淮紧紧抓着顾浅的手道:“浅浅,自你出现在本王的世界里,本王便不允许你再离开,你明不明白?”
“夫君,我不会离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顾浅水灵灵的双眸盯着谢景淮说。
“浅浅,我要你答应我,下次绝对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谢景淮炙热的双眸盯着顾浅。
顾浅扁了扁嘴巴:“可是……”
“你还有可是?没有可是!”谢景淮直接打断了顾浅的话:“若是再敢偷跑,本王直接将你绑起来!”
“切,夫君你绑不住我的。”
“绑不住?你还顶嘴,言下之意便是下次还要再做此等事?”谢景淮深邃的眼眸微眯道。
顾浅见了谢景淮那阴鸷的脸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当然不会有下次了。”
“夫君,你不要摆着一张冰块脸了,这样一点儿也不帅气。”顾浅伸出手抚上谢景淮的俊脸。
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浇灭了谢景淮心中不少的怒意,谢景淮吸了吸气让自己冷静一些。
但谢景淮仍是不忘强调,向顾浅再次道:“浅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明白?”
“知道,知道了。”顾浅敷衍的应了一声。
对于顾浅这敷衍的态度谢景淮有些无奈,谢景淮看着顾浅这俏皮的模样,心里总觉得顾浅下次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看着顾浅这张小脸,狡猾得跟那狐狸似的,只怕现在口头上的答应,都是在敷衍自己。
谢景淮心知肚明,但也未说旁的,而是专注的替顾浅擦着清凉的药。
看着顾浅这一身的伤,心疼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