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了两句,谢景淮便加快了步伐朝着春风阁方向走去。客栈距离春风阁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二人没一会儿便到了。
春风阁内,生意红火如旧,只不过不同的是平日里于妈妈在春风阁中接待客人,现下却是一个人靠窗坐着,一只手支着下巴,眉头微皱,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于妈妈。”一道声音倏的传入于妈妈的耳朵里,于妈妈猛然抬起头。
于妈妈顺着声音望去,便瞧见了顾浅和谢景淮这两抹身影,于妈妈身子一怔,动作一僵,震惊的看着顾浅和谢景淮。
心中不由想这两人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找麻烦来的吧?
于妈妈涉世经验丰富,自然知道顾浅和谢景淮这个时候找来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必然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想起李大人说的话,于妈妈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于妈妈面色难看的紧,但顿了顿于妈妈便站起了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顾浅和谢景淮走去:“王爷、王妃,这是什么风儿把你们二位吹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于妈妈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让人瞧了便觉得恶心。
其实于妈妈不大相信眼前站着的谢景淮和顾浅就是当今的瑞王爷、瑞王妃,只是李大人都这么说了,于妈妈又不得不信。
“于妈妈,今儿个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呀?”顾浅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几分嘲弄之色。
之前修一说向于妈妈和李大人说明了身份,这于妈妈和李大人就走了,如今这么客气,还不是因为自己和谢景淮的身份吗?
顾浅再单纯,这点儿可是看得出来的。
“王妃,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甭和我计较。”于妈妈引着顾浅和谢景淮到一旁坐下,又亲自倒了茶水递到谢景淮和顾浅的面前:“王爷、王妃请用茶。”
谢景淮和顾浅双双坐下,谢景淮身着一身墨色精致长袍,头戴玉冠,显得俊朗不已,那一身与身居来的王者气质更是让一旁的于妈妈觉得不寒而栗。
世上鲜少有人见过瑞王爷,但是关于瑞王爷的威名,可谓是世人皆知。
想到瑞王爷的那些铁血手腕,于妈妈单是站在这儿都觉得腿软,若是瑞王爷想要对付自己,只怕自己十条命都不够的。
现下于妈妈只想着好好讨好顾浅和谢景淮,期望着顾浅谢景淮能绕过自己。
“不计较?这怎么可能!”顾浅立即道:“今儿个我们来就是来报仇和为民除害的!”
“我在你春风阁可吃了大亏,你瞧我这一身伤,本姑娘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可没吃过这种亏。”顾浅撸了撸袖子,将两只手臂的鞭伤展露在于妈妈面前。
这鞭伤是昨日所致,所以今日还非常鲜红,于妈妈看了一眼,随即立即上前一步将顾浅的袖子拉了下来。
听着顾浅说今日是来报仇的,于妈妈便心中一紧。
于妈妈赔着笑道:“王妃恕罪,昨儿个的事全是异常误会,是我于妈妈不对,还请王妃莫要和我等一般见识。”
“将您伤了的刘公子也已经被瑞王爷打死了,王妃也应当可以出气了才是。”于妈妈面带笑容,赔着笑脸。
“他本就该死,你也一样!”顾浅冷眸一扫,瞪着于妈妈道。
于妈妈吓得表情一怔,反应过来后面上满是着急之色,焦急的搓手向顾浅告罪:“瑞王妃,这事儿啊她真是个误会,我啊是不知道您的身份,若是我知道您是瑞王妃,我岂敢这么待王妃您?”
“这俗话说不知者不罪,王妃,你就原谅我,原谅我吧!”
顾浅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于妈妈:“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这意思便是我若不是瑞王妃的话就活该被你欺负不是?”
“不,不,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于妈妈手足无措的慌乱摆手。
顾浅瞪了一眼于妈妈,不再和于妈妈多说,而是看着谢景淮道:“夫君,你不是要替我报仇,再帮忙救那些姑娘吗,为何坐在这儿不说话呢?”
“不急,还有人没到。”谢景淮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墨色的瞳孔犹如浩瀚星辰。
顾浅神情疑惑:“还有人没到?谁啊?”
“王爷!”
修一从门外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信阳城知府李大人,修一踏进春风阁走至谢景淮身边:“王爷,人已经来了。”
李大人站在修一身旁,进门的第一眼便看见了谢景淮,同时便认定了谢景淮就是瑞王爷。
李大人疾步走至谢景淮身旁,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下官参见王爷。”
这李大人也不曾见过谢景淮,可是放眼望去,整个春风阁也就只有谢景淮这么有气质,就这么站在哪儿。
不用旁人说,李大人也能瞧出,毕竟这里只有谢景淮看着身份最尊贵。
顾浅看了一眼李大人,心中疑惑这个李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方才谢景淮所说的还有人未到就是说的他啊。
“瑞王爷,不知让下官前来有何吩咐?”李大人微微颔首躬着身子,态度恭敬的询问。
李大人只口不提关于自己侄子的事,好像那事儿根本不存在一般。李大人现下不过是存着侥幸心理,想着谢景淮若是不开口问罪,那此事儿便算是过了。
“是啊,夫君,今儿个不是来瓦解春风阁的吗,你把这个坏官叫来干什么。”顾浅在一旁接过话道。
于妈妈眼皮一抬,眼中满是震惊,心中更是一紧。
方才瑞王妃说的什么,瓦解青楼?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天响雷,劈在了于妈妈的头顶上,这四个字让于妈妈有些承受不住。
瑞王妃今日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找自己算账,甚至是要瓦解青楼?
这,这……
于妈妈紧紧攥着双手,这本不热的天手心里竟是握出了汗来,只因顾浅的这四个字让于妈妈胆战心惊,害怕不已。
若是真的如顾浅所说,那自己和春风阁可就完了!
谢景淮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抬,淡淡的口吻道:“浅浅,凡事不要着急。”
自己这小王妃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儿都咋咋呼呼的,还没有什么耐性。